“崽崽乖,不哭了。”林清玖安抚着奶娃儿。
许灏瑞往身后拢了拢头发,弯腰凑到小夫郎脸颊边亲了一口,“我先回房里穿外衣。”
因短打方便干活,许灏瑞除了冬日穿长袍外,其他时间都喜欢穿深色的短打。
他将头发绑起,把送小夫郎的簪子和栗崽的小鞋子一并拿了出去。
走到林清玖身旁,他先给栗崽套上小鞋子,也不管小胖娃儿愿不愿意,把栗崽提到怀里,拉着林清玖走到树下。
蹲下身子先把栗崽放下,让他扶着石凳站着,用衣袖擦了擦雾水,抬头拍着凳面,道,“清哥儿坐。”
“阿瑞,想做什么?”
“昨日说了,今儿要给清哥儿戴簪子。”
许灏瑞站在他身后,将他头上的发带取了下来,手里握着散下来的长发,拿着簪子比划了几下,无从下手。
林清玖看着栗崽玩凳面上的水珠,等了片刻,抬头问:“怎么了?”
看着小夫郎漂亮的小脸,略带疑惑,他清了清嗓子,老实道:“我不会盘发……”
林清玖愣怔一瞬,扬起了笑容,“那阿瑞看着,我教你。”
他先前有伺候过雪月束发,拿过许灏瑞手里的簪子,让他看着自己是怎么绕的。
“阿瑞看着,先挽好耳后上部分长发,簪子靠近发根,勾着头发从下往上绕两圈,左手按住绾好的头发,右手握着簪子将尖端往下压插入发髻里,再推一下,簪子露出。”
林清玖回头看他,“阿瑞看明白了吗?”
许灏瑞点头,迟疑道,“看明白了……欸,清哥儿,就这样,别取下来了。”
许灏瑞拉住了他想拔下簪子的手。
“为什么?阿瑞不是说要给我盘发吗?”林清玖眨巴着杏眼。
许灏瑞快速找了个理由,“我明日再为清哥儿盘,时候不早了,现下我去给你煮面。”
他给林清玖理了理披着的长发,“清哥儿真好看,生辰快乐。”
许灏瑞弯腰提起不知何时抓着他裤腿的栗崽,”走吧,清哥儿先去洗漱。“
“嗯,好。”
林清玖戴上了许灏瑞做的簪子,步伐欢快,拉着他的手,一起往灶房走,许灏瑞松了口气。
张大壮到点,打着哈欠起床,见林清玖抱着栗崽坐灶房里,走近道了声,“清哥儿,生辰快乐昂。”
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锞子给林清玖。
过年时,他便在镇上换了许多银锞子,为的就是给他们过年和过生辰时发,在他眼里银子就是很好的礼物。
“谢谢师傅。”林清玖笑眯眯地接了银锞子。
栗崽见状,也张开小手,“爷,啊,要……”
“哈哈哈……”张大壮点了点胖娃儿小手心,“下个月再给你。”
栗崽向爷爷要不到,立马转头向小爹爹要,林清玖好笑地拿出发带给他玩,转移他的注意力。
用了早饭后,许灏瑞拿起猎刀,对张大壮和林清玖道,“师傅,清哥儿,你们在家也小心些,我上会儿山,很快便回来。”
小夫郎生辰自然要打些野味回来庆贺。
但他到了山上并不急着打猎,而是坐到树上,削了根树枝,在头上练习怎么用簪子盘发。
眼睛是看会了,但怕扯疼林清玖,他没敢上手,打算私下自己练练,明日好给小夫郎盘发。
练得能将头发固定住了,许灏瑞才满意地跳下树去打猎。
半个时辰左右,许灏瑞提着一只傻狍子和两只野鸡、三只兔子,往山下走。
回到家中也才巳时,宝姑他们已经在来了家里,还抓了两只大母鸡过来,许灏瑞把猎物放在院中,进屋里与人打招呼。
安哥儿看到林清玖头上的簪子,打量了片刻,真诚地夸道:“清哥儿的簪子真好看,十分素雅,做工也细致。”
林清玖眉眼弯弯,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点头赞同,“我也觉得好看极了,阿瑞亲手做的。”
安哥儿瞧他这副坦率的模样,不禁莞尔,“灏瑞对清哥儿真用心。”
林清玖笑颜如花。
许灏瑞在一旁噙笑摸了摸他长发,看到良锦铭捆着棉布的腿,想起定做的轮椅也该去拿了。
他道,“宝姑,我去趟赵木匠家,拿个东西,你们聊。”
张大壮和良生在院子里坐着下棋。
他向林清玖要了银子,与院中的俩人也说了一声。
“阿瑞,我与你一起。”林清玖跑出去跟上他,拉住了许灏瑞的手。
屋里宝姑几人见状不由笑了起来。
许灏瑞反手握住他,与他并肩出了门。
到了村里,竟少见地遇到了许兴文,他身旁还有两个陌生的青年。
真是冤家路窄。
许兴文看到许灏瑞便感到手疼,不动声色地把手往后背着,与两位同窗道:“吴兄、钱兄,我们这边走。”
许兴文想带着人往稻田的岔路去,与许灏瑞避开,他可不敢与这莽夫正面发生冲撞。
“且慢,我瞧到了熟人,待我确认一番。”吴远驻步在原地,心情不错地看着来人,转悠了半天,可算没白来。
许兴文问,“吴兄见着了哪个熟人?”他怎不知村里有人与吴家有关系?
“那呢,呐,那个哥儿。”吴远看着渐行渐近的许灏瑞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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