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轩默默地往一旁挪了挪,远离沐风这小子。
医馆老大夫从后院走来,药童顶着黑眼圈将买回来的早饭摆在桌上,供老大夫食用,自个便躺在椅上补觉。
老大夫将桌上的早饭用完,见药童已睡着,便起身自个去隔间查看患者的情况。
宝姑靠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脑袋往下点,猛地惊醒了过来,锤了锤腰和肩膀,见大夫进来,连忙起身,小声道:“大夫,您看看我儿现在的情况,他退热后,吃了药,就一直睡着。”
老大夫听到说病患已经退了热,手脚也轻快不少,撑开床上人的眼睑查看眼睛,又把了把脉,抚着长胡子道:“大妹子放心,你儿子只要把身上的伤养好,便好了,腿伤要注意了,没好前不要随意下床走动。”
“哎,好,好,我记住了。”宝姑连连点头。
老大夫道:“我开几副药,你拿回去,用文火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早晚服下一剂,吃上半个月,把身子养回来。”
宝姑连连道谢:“好的,多谢大夫,真的太感谢您。”
“大妹子,你找人把你儿子带回家去休养吧,顺道把银子结一结。”
“成,大夫稍等,我丈夫和儿夫郎上衙门报案去了,等他们回来,我们就走。”
老大夫颔首,背着手出了隔间,去写药方。
老大夫将药方写好,用砚台压住,等药童起来抓药,不禁好奇,这病患是如何退热的?
他自然也遇到过有身体强悍的病人发热后,不一会儿便退了热。
宝姑眉开眼笑地出来,向大夫要来一碗水,拿去隔间里给醒来的儿子喝。
老大夫随着她身后进去,“大妹子啊,老夫想问问,你儿子昨夜什么时辰发热,到什么时辰退热?”
宝姑回忆,“好似是亥时开始的,随后到五更天才退了热。”
老大夫皱眉,“奇了,发热时间也不短,你们可有做了什么?”
宝姑扶着良锦铭坐起,回道:“我们用凉水敷了有一个时辰,又给他擦了擦颈间与腋下、小腹这些地方。”
老大夫点头,这都常见的措施,向来是患者自己熬过来的。
宝姑接着道,“后来我侄儿又买了两坛烈酒回来,让我们拭擦铭儿身子,差不多给铭儿擦了两个时辰吧,才彻底退了热,喏,就是那边两坛酒。”
老大夫看着她指的酒坛,坛子上贴着红纸,钟氏烈酒,“可是街上姓钟那家酒馆买的?”
门庭冷落
宝姑看了看坛子,也觉得眼熟,“应当是,我侄儿是半夜出去的,也就他们那家人是宿在酒馆楼上,想是半夜听到敲门,起来给打的酒。”
老大夫点头,记了下来,烈酒擦身能退热,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安哥儿带着包子、米粥和良父一起回来,正好见良锦铭醒了,他把包子递给宝姑和绣丫头,自个端着米粥,喂良锦铭。
良锦铭从他娘和大夫的对话中得知许灏瑞昨夜也在,喝完粥后,往外探头,“灏瑞呢?”
“清晨回去了,你当时喝完药睡下了。”
“清哥儿和灏瑞昨夜都在,你爹回村里向他借人参,他俩便带着人参过来,家里就一老一小在家,他担心张哥忙不过来,便先回去,说晚些再过来看你。”
宝姑说着瞬时想起还剩了一小截人参,摸了摸怀里,见还在,放下心来,“嗐,剩下的人参我给忘了还他。”
她自我安慰道:“算了,等下回灏瑞来了再还回去吧。”
“噢。”良锦铭应了一声。
他背部也有伤,靠在床上背部火辣辣的,便趁机趴在安哥儿身上,以往他不敢与安哥儿亲近,现在仗着是个伤者有恃无恐。
安哥儿肩上一沉,良锦铭的下巴搁了上来,姿势瞧着有些亲密,他微怔过后,耳根微红。
宝姑见着他俩这副姿势,捂着嘴偷笑,儿子和儿夫郎感情好,她喜闻乐见。
收拾好后,良生背着儿子,安哥儿和宝姑一人抱着一个酒坛,绣丫头拎着药包,出了医馆回家去。
到了镇上,洛明轩带着沐风到钱庄,将他得金叶子兑换成散银,随后沐风拉着他直奔云衫坊,对着衣裳与鞋子,一阵狂买。
只要是他勉强能看上的衣裳,和鞋子都让人打包好,“掌柜的,你们这儿能送上门甭?”
“客官,只要您在镇上咱都可以送上门。”
沐风眉头微蹙,额外掏出一个小银锞子,放在柜台上,“我付钱呢,能送到村子里不?”
老掌柜老脸笑开了花,“能的客官,请问您要送到哪个村子?”
“送到新塘村”沐风看向一旁的洛明轩,眼神询问他院子的具体位置。
“掌柜的,就送到新塘村的洛明轩家,劳烦伙计进了村与村民们打听一下。”洛明轩避开沐风的视线,接过话。
他也不知晓自家住的院子是几号。
沐风没在意这小细节,见事情解决好后,拉着洛明轩出去,“走洛兄,咱们去米行,买些粮食给瑞哥他们送去。”
洛明轩抽回手,“沐少爷贤弟家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没有穷到需要人接济的地步。”
“你又不住在瑞哥家,怎知道他不缺,上门皆是客,主人家定会拿好物招待你,因此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沐风走在前头,看到了粮铺,率先大步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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