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铎知道他这是在揶揄自己,不过都被揶揄惯了,他如今脸皮变厚,不觉得有什么了。
“你还没说怎么看出我是来相亲的呢。”江屿铎道。
“因为我聪明。”陆南卿回答。
江屿铎:……行,你小子。
“欸,那人刚说你跟他一个圈子是什么意思?”江屿铎想到什么问。
陆南卿抿唇,“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不是君子,就你陆总是,之前不给你说了?我祖上是土匪。”江屿铎说。
陆南卿:……
“你还听到什么?”陆南卿问他。
“就什么,一类人,什么圈子,什么天菜。”江屿铎回忆。
陆南卿:呵,偷听的还不少。
“啥是天菜?”江屿铎虚心求教。
“骂人的,天生很菜。”陆南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不认为江屿铎不信,因为对方头脑简单,智商低下。
“啊?那个姓陈的骂人?”江屿铎果然信了,又道,“这人两面三刀啊,上一秒骂你,下一秒还说是你朋友,不要脸。”
陆南卿被他逗笑,嘴角浅浅勾起。
这个笑容晃的江屿铎有些眼花跟愣神,他知道陆南卿长得帅,而且跟自己不是一类型的帅,类似于男生女相,尤其近距离看着,他甚至都心想:
他娘的,陆南卿要是个女的,我都得被迷住。
因为距离近,微风拂过,江屿铎闻到了丝丝酒气,视线没移开的下意识问:“你喝酒了?”
“嗯,小酌。”陆南卿回答。
说罢他看着傻不愣登的江屿铎,然后头一寸寸的靠近。
江屿铎本来眼神都定住了一样,这下直接整个人僵住,脸上表情都凝固,心跳开始放慢,怕被听的明显。
陆南卿要干什么?又扯我衣领?可伸手不就行了?他头凑过来干吗?
脑海里,种种疑问想走马观花一样循环播放,可他也移不开,就这么定定的等着事情发生。
直至陆南卿靠近他,额头几乎要触碰到他的下颚,然后他感觉自己耳边被轻吹一口气。
瞬间,一股酥麻从耳畔席卷全身,又像是电流窜过,带起全部鸡皮疙瘩,内心深处不由得颤栗,浑身汗毛竖起,同时血液直冲脑门,很热,又一片空白。
“酒味很浓吗?”陆南卿问。
浓吗?江屿铎恍然心说,他都没怎么闻到了,鼻尖只有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不是他熟悉的兰草,不知道又换成什么了。
他得回答陆南卿的话,得说出来,可就是不知道怎么的,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嗓子开始发紧,像被施了咒,而且心跳再也控制不住,直接飙车飞起。
“砰、砰、砰——”江屿铎自己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如雷,可身体还是不受大脑命令,甚至眼球都转不动了。
陆南卿感觉这人呆若木鸡,轻笑一下,这笑声传入江屿铎耳朵里,听的真切,眼前都成了虚幻梦影。
陆南卿这是做什么,他离我这么近,他还……对着我吹气!
不过好香啊,陆南卿喷的什么香水?能麻痹神经吗?不然为什么为什么感觉身体麻麻的,痒痒的,又像没有了知觉?
江屿铎被困在了虚幻之间,被定在了原地,只有心跳在提醒他他还活着。
他完全反应不过来,眼神发直,直到后知后觉感受到自己左手里的东西被夺走了。
陆南卿手臂绕过去,顺利将盆栽给得手,江屿铎视线终于可以聚焦,然后看到他的本命发财树被偷了。
“你……好啊!你居然是为了偷我的树!”江屿铎彻底从幻境回到现实,后退两步道。
陆南卿这厮……卑鄙啊,居然玩美人计!
不过自己好像是男的,为什么会中计?
江屿铎脑海里还在自说自话,发财树被偷是天大的事,他居然没第一时间想着抢回来。
“事先说明,当着你的面所以我不是偷。”陆南卿看着盆栽道。
“分明是你也不阻拦,我就当你不拒绝,送我了。”他也学江屿铎“土匪言行”,直接霸占。
“不行。”江屿铎说,“你想要我买其他的给你,这盆不可以。”
好在理智尚存,不至于“色令智昏”,还知道发财树不能送出去。
“真的不可以吗?”陆南卿直视江屿铎,微微歪头,用一种纯善无辜的眼神和表情询问。
江屿铎感觉自己又要深陷“幻境”出不来了,他内心深呼吸,强迫自己在沦陷之前扭过头去,声音僵硬的咬字吐出:“不……不行……”
“可橘子很喜欢它,我也是。”陆南卿继续说。
“我给你买十盆,不,一百盆。”江屿铎道。
“那我就想要这盆呢?”陆南卿挑眉说。
江屿铎想把头扭回去,但刚有动作他又停住了,只是坚持道:“我……”
“不行吗?”
“我会好好养护的。”
“这盆我非常喜欢,其他的都代替不了。”
陆南卿三连冲击,江屿铎“我”了个半天也没下文,最终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答没答应,反正盆栽就在人家手里了。
我这是猪油蒙了心啊
陆南卿喝了酒,虽然散味散的差不多,不过严谨的他还是没开车,选择让江屿铎顺道送回。
夜色逐渐昏暗的马路上,江屿铎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眼神撇向副驾驶,陆南卿果然很喜欢他的盆栽,一直放手里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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