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尘道:“一大炼药峰峰主被人取代了,这炼药峰峰主没少与其他尊主往来,竟无人察觉到他的异样,说来简直耸人听闻。”
“您老不知道是谁取代了您的躯壳么?”钟明笛问。
褚石意识道:“说来惭愧……”他炼药的时候浑然忘我,实在没注意其他。
“当时观看老夫炼药的只有老夫的弟子,但混入了什么怪人,老夫也不能笃定。也许是老夫所用药材里掺杂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具体老夫也不知晓……”
就这还想复仇,见过不靠谱的,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自己被取代了十余年,隐忍十余年,却对是谁坑害的自己一无所知。
说来,褚石好歹是一峰之主,而且是炼药峰峰主,与其他各脉尊者素有往来,可他被取代的这些年,与他来往的尊主无一发现他的异常。
除非……
是熟人作案。
是非常了解褚石行事作风的人所为。
钟明笛道:“您老炼药的时候,当时炼丹室内具体有哪些人?”
褚石道:“老夫门下弟子都在,具体到了哪些,老夫的二弟子那儿应该有记录。”
也就是说包括大师兄岁寒,二师兄传柯,三师姐苏苑,四师兄……十师兄周泽……三十七师姐涂小小。
说了跟没说一样,听了跟没听一样,单尘:“……”
穆平安心里有个异样的感觉一闪即逝。
褚石一脉中最有能耐担任峰主的,只有大师兄岁寒,所以只有大师兄没有取代峰主的理由,除了大师兄外,其余所有人都很可疑。
自他去了迟元峰开始,知道的也就大师兄岁寒,八面玲珑的二师兄传柯,至于其他师兄师姐,来往甚少,知之甚少,想来天分应该不及大师兄,不然不会毫无名气,而这些人中野心最大的……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往返于迟元峰和副掌门那儿,有些许头绪,却找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就在他俩一筹莫展的时候,迟元峰传来了一道让人始料未及的消息。
穆平安看着手里的迟元峰弟子令,喃喃道:“峰主要禅位。”
单尘抬头:“什么峰?禅位给谁?”
“迟元峰,禅位给……”穆平安喉结滚动了下,道,“上面没说。”
钟明笛道:“按照一直以来的传统,迟元峰历代峰主,都是由炼药术最高的弟子担任。”
“今年与往届不同。”
穆平安道:“峰主还没说要禅位给谁,只说要禅位,让迟元峰弟子都去炼星塔前集合。”
“你要来吗?”穆平安对单尘道。
单尘看了看自己老师,而后回头:“当然!”
钟明笛换了身不起眼的便服,戴上半块面具,道:“恐有危险,我与你们同去。”
各脉自成一派,各有各的规章条例,内宗不能肆意插手。此事若立刻上报掌门,也不能因为一抹意识来治现任迟元峰峰主的罪,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以至于让内宗与首席炼药峰生嫌隙,甚至有失去高阶炼药师的风险。
“多谢副掌门。”穆平安见礼,单尘亦然。
“应该的,”钟明笛道,“应该是飞鹤门多谢你二人。”
迟元峰,炼星塔。
炼星塔的对面便是聚星台,高塔周围聚集着上千位弟子,褚石将丹炉置于聚星台上,自己坐在宝座处,一脸欣慰地看向台下的弟子。
穆平安带着单尘和钟明笛副掌门,站在较为靠后的柏树林中,抬头便能看到聚星台上长发飘动、神情庄重的褚石峰主。
而峰主宝座前方,烈焰滚滚的丹炉两侧,站着辈分排名前十的十位弟子,以及迟元峰长老、护法等二十余人,全都一脸肃穆。
穆平安注意到站在上首接受上千人顶礼膜拜的岁寒大师兄,正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似乎对接下来的禅位大典很是抗拒。
毕竟谁都知道他是褚石峰主最器重的大弟子,也是众弟子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大师兄,更是公认的下任峰主的不二人选。
可他一心修炼之道啊,虽说当了峰主,也不妨碍他闭关修炼,可毕竟俗事缠身,不是耽误工夫么!
“诸位齐聚一处,乃是为了告知诸位一件要事。”
“褚石”起身道:“本座阳元将近,想一心冲击更高境界,故而打算禅位于门下弟子。”
“本座打算让位于这位弟子,他天资出众,聪慧过人,炼器术突飞猛进,已经达到了八级炼器师初期层次,炼制地极丹药不在话下……”
穆平安看向上首,只见“褚石”这话一说,岁寒大师兄一脸惊诧地看向他“师父”,他只说他即将突破八级炼药师,但没说他已经突破了,而且他从未炼制过地极丹药,师父怎能信口胡诌呢!
这整个迟元峰,或者说纵观整个飞鹤门,炼丹术最高的莫过于师父,其次便是他了!
虽说他当峰主是必然,但也没必要撒谎吧,这不是让他接下去都只能想着炼丹突破境界,不得不怠慢修行了么。
师父打的是这个主意?师父看不惯他修行已久了!
但如果不修行,如何长生不老!区区驻颜丹吗!
“褚石”峰主接着道:“按辈分算,该是老夫的大弟子岁寒接任,可岁寒醉心修行,让他困在峰主之位上是难为他了。所以这峰主之位便由辅佐老夫治理迟元峰的二弟子传柯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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