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神色肃然,身上都透着些许灵力。
均是修士。
其中有不少人便是在洪福客栈扮演环音谷弟子的年轻修士们。
果然蛇鼠一窝。
情况前所未有的糟糕,云雀冷声道:“放了穆平安,我饶你们不死。”
“快给贵客上座,”童遮独坐主位,见了来人,也不起身,至于云雀的话,则被他无视了。
……一只小麻雀,不足为惧。
困兽之斗
童遮还在悠闲地喝茶:“诸位这般急着来, 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聂连枝道:“少谷主被你们所害,不知算不算不得了的事?”
“少谷主?”童遮眼中精光咋现,颤声道, “传说中在环音谷危难之际,救环音谷于水火的二位少谷主?竟会出现在这小镇……”
纪良道:“知道还不快放人!”
童遮字正腔圆:“阁下可别血口喷人,我等岂会对少谷主不敬!若真让少谷主遇险, 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流冥兽是你们谁的灵兽?”翁明月道, “在酿成大祸之前, 速速让它放出少谷主!”
“流冥兽!?”
“那是什么?”
在场包括镇长在内的修士们交头接耳,全都一脸困惑。
“难道在浮石镇作乱的灵兽, 就是此兽?”
“这兽把那么多浮空石弄到哪儿去了呢?”
这话一说,就像是把自身和那流冥兽完全分隔开。似乎之前都不曾和妖物打过交道, 也和妖物没有互通往来或缔结任何协议,更不知道那妖物有腹内乾坤之能。
还装!
单尘冷声道:“百里寻踪阵和流冥兽, 都是你们所有吧!”
那些修士们立刻纠正起来:“所有失踪的外乡人都没有修为,我等也只是猜测……”
“我们只是用百里寻踪阵困住那妖兽,妖兽作恶, 与我等毫无关系。”
“当时李家家主在洪福客栈出事, 我等动用阵灵试图救人,奈何还是被那妖物抢先一步得手!”
“所以这就是那几滴血的意思?”苏小舟道,“装作和流冥兽为敌,实则蛇鼠一窝, 沆瀣一气。”
这话就不客气了,但他们确实急不可耐, 而这些人偏偏不说实话。
“当务之急, 诸位还是尽快去请更厉害的长辈或者灵物,来对付那所谓的流冥兽, 好叫那妖物放人!”童遮恳切地道,“我等会动用阵灵,尽可能威慑那妖物,阵灵能庇护浮石镇镇民,想必也能庇护……”
“庇护被困流冥兽腹内乾坤里的尸骨么?”
聂连枝和纪良相视一眼,都不相信外力能左右灵兽腹内乾坤里头的情景,李家家主能在瞬间毙命,穆平安危在旦夕,他们没有闲暇时间去请腹内乾坤之能更高阶的灵物同行。
“这灵兽专挑外乡人下手,却不动镇内百姓分毫,百里寻踪阵法虽然了得,但既然流冥兽能在阵灵出手的同时得手,也就证明百里寻踪阵根本庇护不了任何人!”单尘嗓音冰冷,“诸位还是尽快命流冥兽放出穆平安,否则……残害环音谷少谷主,后果是你们不可想象的。”时间紧迫,这些人还在胡诌,无法交涉,只能赌,赌这些人不敢拿少谷主性命开玩笑,他们越是看重穆平安,越是能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童遮神色肃穆,而他身后的诸多修士开始惴惴不安。
纪良道:“把少谷主放出来,否则天刑司不会放过你们所有混淆视听,助纣为虐的所有人!”
童遮迟疑片刻,道:“这……我们只建了百里寻踪阵,和你们说的流冥兽真的毫无关系。”
单尘面无表情。纪良无比严肃,看似镇定,但额上冷汗还是出卖了他。聂连枝双眸冒火,苏小舟的脸色极为难看。
作祟的是流冥兽,流冥兽体内尽是枯骨,若流冥兽是这些人中的谁所有,那这个人便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可若是这人解除和流冥兽的魂契,就能置身事外。
而被流冥兽害死的少谷主等人,都只是流冥兽一兽之责。
他们还是来得太莽撞了吗?或者出言过于激进了?
但是穆平安等不了!
聂连枝道:“看来这妖兽还没开启灵智。如果它开启了灵智,应该知道纵容它杀人的罪责,是它主人的,而不是它的。”
单尘道:“除非这灵兽忠心护主。”
童遮道:“妖物吞食浮空石,我等也不清楚眉目。”
“我等原想收服此妖物,这才开启了早就在镇上设下的百里寻踪阵。”
“前段时日,外地伤人开采矿石,使得矿洞坍塌,三名镇民殒命,担惊受怕之下,我等这才请环音谷出手,想要缉拿这妖物。”
“我等若和妖兽同流合污,岂会自寻死路。”
“我等让有修为的村民乔装打扮,假扮环音谷弟子,也是想恐吓住那暗中吞人的妖物!其中镇长甚至还用阵法相佐,可那妖物肆无忌惮,丝毫不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修士放在眼里,依旧行凶得逞。”
“所以,我等便以为这些来浮石镇的环音谷修士也不过如此,与其在此地多做逗留,还不如趁早离去,免受荼毒……”他们说得诚恳,仿佛言之凿凿。
聂连枝嗤之以鼻:“既然如此坦荡,先前却要隐瞒,少谷主命在旦夕,诸位却只顾推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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