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栖一愣。“把他的味道洗掉。”翟琰闷声说。池栖顺从地坐回浴缸里,任由翟琰把自己被路戴碰过的脖子搓红。这块嫩白的皮肤,不知道变红变肿多少次,都是翟琰留给他的痕迹,消去又出现。“你怎么就出院了?”翟琰问道。池栖说:“我没什么大碍了。”血色逐渐蔓延上翟琰的瞳孔,他手下的动作却更加轻柔,金属止咬器勒着他的脸颊,留下淡淡的痕迹,翟琰呼吸沉沉。气氛在沉默里发酵得沉重。翟琰掀开眸子,抬头看着池栖,他微微皱着眉,说:“池栖,我每次都说对不起,怎么办?我该怎么补偿你。”一种名为酸涩和难过的情绪瞬间浸满池栖的整颗心脏,他紧了紧后槽牙,说:“我不怪你,真的。”翟琰深深看着他,不知怎么的,池栖总感觉他要说的话不会是自己想听的。“我明天搬出去住,以后离你远远的。”果然不是。池栖眼睛红了一圈,摇了摇头。翟琰讨厌死这种无力感了,他一言不发,戴着止咬器、红着眼睛给池栖洗完了澡,他把人抱回床上,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被池栖抓住手腕。池栖眼圈泛红,表情可怜又坚定:“翟琰,跟我做吧。”他眼睛红的更厉害,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是陪我做爱,不是陪你度过危险期。”马上就要谈恋爱啦 偷偷看我翟琰戴着止咬器不愿意摘,于是全部的亲吻都是由池栖来完成。翟琰没有在危险期,他显得对滔天的欲望显得懵懂又笨拙,池栖忍了很久,最后还是被他弄得掉了眼泪,翟琰抱着池栖哄,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既自由,又被束缚的快感,只知道跟随本能动作。他开始没了清醒的意识,脑袋里只剩身下的人坨红着脸颊喘息的模样、池栖背部漂亮的线条和凹陷的腰窝、以及那些斑驳的,叫嚣着沉沦和隐秘的美的各种痕迹。结束之后,翟琰又抱着池栖去厕所清洗。池栖没了半分力气,翟琰尽职尽责,把他清理干净,擦干身体之后穿上衣服,然后塞回被窝里。一只温热的手抓住翟琰冰凉的手腕,池栖紧紧盯着他,数不清的情绪在眸底杂糅晕开,仿佛一潭深池,随时要把翟琰吞噬进去。他说:“翟琰,你跟我一起睡。”
翟琰掀开被子,也钻了进去。才刚进被窝,池栖就飞快缠了上来,忍着身体的不适感,手脚并用地贴在翟琰身上。“翟琰,你知道为什么做那种亲密的事情称呼为做爱吗?”池栖缓声问。翟琰犹豫了一会,说:“因为很舒服。”“因为人类有很多隐秘的欲望,有时候不用宣之于口,就把它们放在这样亲密的动作里,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仅是舒缓欲望,也是代表忠诚。”池栖伸手握住了翟琰的,他们俩都侧躺着,额头抵着额头,仿佛母体里无法分离的双胞胎。“我所说的忠诚就是,世界上几十亿人,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做这种事。”想独占你所有的张扬、喜悦、难过、阴暗,仅仅因为我喜欢你而已。翟琰眼眶发热,他死死攥着胸前的衣服,说:“我心脏此刻无法解释的滚烫也是因为喜欢吗?”池栖瘪嘴,点了点头:“我希望是。”翟琰总是摸不透人类怎么会有这样复杂,欢愉难过、果断犹豫、勇敢懦弱,他以前总觉得自己会以局外人的姿态看待人类的所有情绪,可他却忽略了自己也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会失落,会嫉妒,会无法抑制地爱上一个人。池栖很有耐心,告诉他谈恋爱该怎么做,表达爱意的时候该怎么说,什么样的情绪在恋爱里是正常的。“你得负责我的不高兴。”池栖用手指点着他的掌心,说,“我看到你跟别人有不轨行为我会不高兴,你对我发脾气我会不高兴,你冷暴力我我也会不高兴,等你不想再管我高不高兴了,那咱俩就分手。”翟琰一愣:“谈恋爱的下一步就是分手吗?”“不是。”池栖表情一顿,“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就可以一直谈下去。”翟琰又问:“那然后呢?是不是结婚啊?”池栖略带郁闷地扫了他一眼,说:“我俩怎么结婚啊?国内又不允许同性恋结婚。”“国外准吧,去国外结婚麻烦吗?”翟琰沉思了一会,说,“我妈妈经常出国,我得找她问问?”“哎哎哎行了,这才在一起半个小时不到呢,怎么就聊到那里去了。”池栖咕哝道。“池栖,你以前谈过恋爱吗?”翟琰小声问。还沉迷于教学的池栖一顿,说:“没谈过啊。”翟琰:“那你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池栖摸了摸鼻子:“我就是理论看得多而已,其实我也不会。”“那太好了。”翟琰握着他的手,“那我们一起学,这样就不会显得我太笨了。”池栖忍不住笑,骂道:“你本来就很笨。”谈恋爱之后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他俩原本还扭扭捏捏,直到某次在班上偷偷牵手被发现,对方神色未变之后,池栖就大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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