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楒没有哪次考试跟这次一样认真,他霎时涌上一股努力得到回报的酸涩,心情有点激动,许楒握着拳头哟西一声,心情愉悦。
但是他很快就愉悦不起来了,因为许楒忘记了昨天踩点进补习的小出租屋那个口子,他兜兜转转找了半天,手上还提着一碗快要干掉的酸辣粉,
昨天晚上下了一点雪,清晨融化的时候最冷,许楒感觉自己鞋子尖都被打湿了,才终于找到了位置。
他急匆匆跑上楼,然后敲了敲门。
是班主任来开的门。
她脸色并不好看,可能是本身就长着一张苦瓜脸的原因,许楒一直很怵她这个表情,于是他很不自在的把酸辣粉往身后藏了藏,低头道:“对不起,我没找到地方。”
班主任侧身让开位置:“赶紧进去。”
许楒这才看到了里头的景象——
一个破烂的小出租屋,放满了以前读小学的时候那会的桌椅,没有留下多少走路的间隙,化学老师正在讲课,被挤到桌子和黑板中间,看起来有点可怜。
岑岁岁朝许楒挥了挥手。
许楒抬眼望去,跟段禾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许楒脸一红,飞快低着头跑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许楒低声道:“我走错口子了。”
“笨!”岑岁岁骂道。
化学老师丢过来一小截粉笔,骂道:“听不听?”
他两立刻坐端正了。
“你还没吃早餐吗?”段禾杋小声问。
许楒还是不敢看他,摇了摇头。
“待会都凉了。”岑岁岁说。
“外面好冷,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好冷了。”
第二截粉笔又丢了过来:“再给我吵就滚出去。”
他们三立刻坐端正了。
岑岁岁还是不太安分,丢了张小纸条给许楒。
—许楒,你进步了好多名哎。
许楒拿到纸条就埋头苦写
—对呀!多亏你们带我复习
—你自己也很厉害!太牛了!冲!
—冲冲冲!
两个不超过五百分的在纸条上一个劲打气,而旁边的680正认认真真听讲,突然,他低头摸索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递给许楒。
“啊?”
“填肚子。”
许楒慢吞吞从段禾杋手掌心把糖拿过来,低头小声说:“谢谢。”
段禾杋弯了弯唇,扭头继续目不转睛盯着老师讲题,在化学老师一顿讲解试卷上的大题之后,把一道相同类型的题刷刷写在黑板上,让大家算一算。
许楒也拎起笔进入了学习状态,开始写题。
段禾杋看了一会,轻轻把答案写在草稿纸上,然后偏头看了一下许楒和岑岁岁的答题过程,没有急着纠正,让他们自己发现算出来的数字不对之后,抬头苦巴巴望着段禾杋。
段禾杋轻声道:“不再算算了吗?方法是对的,你再算算。”
许楒点了点头,抬眸又看了段禾杋一眼。
“怎么了?”
“充、充个电。”许楒结结巴巴道。
每天补课刷题的日子在大年二十九的时候接近了尾声,许楒晚上跟段禾杋他们吃了饭,分开的时候从书包里掏出准备好的新年礼物,递给他们两。
“给薛墨的开学再转交,新年快乐!”许楒腼腆的笑了笑。
岑岁岁有点惊喜:“谢谢!新年快乐呀许楒!”
段禾杋接过袋子,轻声道:“不用这么费心的呀。”
“嘿嘿。”许楒挠了挠后脑勺,指尖被发丝勾的一阵刺痛,他又赶紧把手放了下来,“我今年很开心的,交到了好多新朋友。”
他偷偷看了段禾杋一眼,结果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于是慌忙一笑。
段禾杋回家路上就打开了许楒送的礼物,是一条很柔软的围巾,他当即就取出来戴在了脖子上。岑岁岁也在家里戴上了,还发了张照片在群里,款式和段禾杋的是一样的,不过她的是粉红色的,段禾杋的是白色的,给薛墨买的应该是黑色的。
因为边走路打字很不方便,段禾杋干脆私发了一条语音给许楒,还夹杂着风声:“围巾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
许楒收到语音的时候都怔住了,他赶紧点开听了一遍,脑袋还有点没跟上节奏,又听了一遍,打字回复前又听了两遍。
对话框里的“不用谢”“你喜欢就好”诸如此类的话打了又删打了又删,许楒感觉收到语音了还是得回一条才比较礼貌,他又清了清嗓子,说:“不用谢。”
有点僵硬,许楒滑到删除,又按着语音键说了一遍。
在他纠结了好几分钟到底要以什么语气发语音过去未果之后,段禾杋又发了条语音过来。
“还有一盒碧根果呀,是你剥的吗?”
许楒用被碧根果壳扎的生疼的手指飞快打字:不是。
他纠结的颤抖着声音发了条语音过去,轻声询问:“呃,那个,你喜欢吃碧根果吗?”
“喜欢。”
这条语音被许楒反反复复听了十多遍,耳根子都要被段禾杋给念酥了。
春节结束之后很快就开学了,紧迫的学业并没有留多少时间给高三学生们,他们过完年就匆匆赶回学校迎接一次又一次的考试。
妾舞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