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设计师之所以觉得她有天赋是因为自己开了外挂,毕竟多活了几十年,即便没接触过专业的,可架不住资讯发达啊,天天网络手机,随便一刷什么装修风格没有啊。
其实晓月也没出什么了不得的主意,就是把自己以前在网上见过的那些结合自家这几套房子大致跟设计师说了一下,设计师异常聪明,基本上不用怎么细说,说个几句,他就明白了。
晓月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把一楼的两居跟一居打通变成一户,这样一来不仅面积大了,也通透了许多。
这是还迁房不能跟商品房比,户型密集,一层就有四户,两个两居两个一居,而晓月家跟小舅家两个独院的面积都不小,按照还迁政策,一个独院分了两个两居,两个一居,正好是一层。
还迁的楼层不是想要哪个就分哪个,需要摇号,晓月家摇得是二楼两个一居跟三楼两个两居,小舅摇号的都是两个一楼一居了两个三楼的两居,张大娘摇了四楼的两居,晓月就跟小舅商量把房子都换到一楼,如此一来两个两居两个一居正好是一层。
小舅倒是没说什么,老娘听了直摇头:“你瞎出什么主意,没听人说吗一楼脏二楼乱三楼四楼住高干,谁不抢着三四楼住,一楼顶楼可都是没人要的,咱们邻居罗大娘她家儿子摇了顶楼,被罗大娘埋怨了好几天呢。”
晓月:“一楼脏是因为下水容易堵,如果做了独立下水,不就都解决了,而且姥姥跟张大娘年纪大了,上下楼的腿脚不方便,一楼更好。”
老娘本来还想坚持,姥姥却发话了:“听人说一楼还赠送个小院,种点儿菜啊花的,还能活动活动这老身子骨,就听晓晓的都换成一楼,正荣你明天就去,人家要是不乐意换咱家就添点钱。”
姥姥这么说,其实换一楼是不用添钱的尤其他们家摇的都是好楼层,人家巴不得呢,张大娘摇的四楼两居没动,因为一开始就说好了大家伙一起住,这是姥姥的主意说住在一起热闹,老人都喜欢热热闹闹的。
小舅办事非常妥帖,没几天就把房子换好了,还是相邻两个楼洞的一层,晓月的主意是把一层的两居跟一居打通,外面的小院按个门,这么着出来进去更方便,如此一来就变成了一层两户,小舅跟小茹姨已经登了记,就差摆酒了,装修好了正好当婚房,跟两位老人住一层两户,既是一家又能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小舅跟小茹姨都很满意。
而旁边楼洞的两户晓月家三口住一户,另外一户就是给爷爷的,先头晓月想的就把爷爷接过来,可爷爷不同意,晓月知道爷爷顾虑的是偏心的奶奶跟混不吝的小叔两口子,而自己也的确做不到尽释前嫌,所以就拖了一下,谁知道这一拖爷爷的命差点儿没了。
爷爷这一场病过来,晓月也想开了,只要爷爷好好的健康的活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用娟子的话说她奶奶再不好也跟爷爷是夫妻,这都过了一辈子了,难道老了老了因为你这个孙女不待见就得分开不成。
之前晓月听不进这些话,现在却觉得颇有道理,从自己的角度来看,老太婆重男轻女偏心的简直不可理喻,可从爷爷的角度出发,她却是嫁了他一辈子为他生儿育女的老妻,如果爷爷是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根本不会把农村的妻子带到城市里来安家,毕竟那个年代大多男人进了城都会换个老婆的,而这正是因为爷爷重情义,还有小叔,再不着调再混账也是爷爷的儿子,是老爹的亲兄弟,血脉亲情是割不断的存在,尤其爷爷跟老爹这样重情义的男人,更不可能。
想明白这些之后,对于晓月来说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那就是接受,哪怕是负担,哪怕明知道以老太婆的德行,肯定会有源源不断的幺蛾子,但为了爷爷也只能见招拆招,好在,如今自己不是以前的苏晓月,老娘也不是那个委曲求全的媳妇,况且这里可不是大树胡同而是河沿路,老太婆敢作妖绝没有好果子吃。
虽然想开了,但老太婆要住进来还得等等,得让她着着急,太痛快的话,便会觉得理所当然。
进了楼洞按了下门铃,没人,晓月眨眨眼,出楼洞看了看,没发现张叔那辆大奔,想起周浩宇开车的速度,估计是让自己赶在前头了,不过也快到了吧。
正想着就望见张叔的大奔开进了小区,晓月索性就站在楼洞前等着,等车子停下刘秀荣从副驾驶下来,看见她不禁笑道:“你怎么比我们还快?”
晓月:“司机开的快。”见爷爷下了车,晓月上去扶住爷爷的胳膊指了指楼洞口:“就是这栋,八号楼二单元,您可记住了,要是忘了可回不了家了。”
听了这话苏富贵可不服了:“小丫头别小看你爷爷,爷爷虽然老了,但记性好着呢。”
晓月忙道:“好,好,您老记性好,记性再好也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吧 。”
苏富贵刚要抬脚忽然想起什么忙道:“车上还有好多东西呢。”
小叔苏金强忙道:“爸,您先进屋吧,东西我搬。”
苏富贵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被晓月搀着进去了,老娘已经先去开了门,一进屋苏富贵的眼泪差点儿下来,想自己这一辈子磕磕绊绊,挨过饿受过冻当过兵,什么苦日子都经过了,后来进了城当了工人,就在大树胡同安了家,本以为就在那间小平房里到老到死了,谁想到竟然还能住上楼房,还是这么敞亮的楼房。
虽然一楼但一点儿都不暗,因为厅里有整个向阳的一面都是从上到下的玻璃门,玻璃门外是个小院,院里种了月季花,在日头下开的姹紫嫣红。
靠近玻璃门有竹制的摇椅,躺在上面晒太阳得多舒坦啊,还有家具沙发茶几柜子,都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不,应该说想都想不出来的,忍不住道:“丫头这真是给爷爷住的?是不是太大了?”
晓月点头:“当然是您住的,而且这只是客厅,还有卧室厨房厕所呢。”说着过去打开旁边一扇门:“您看这里是卧室,您喜欢看电视,床前面就有一台,遥控器就放在床头的抽屉里,以后您躺在床上就能看,这边有个独立的卫生间,晚上上厕所的话就不用出去了……
晓月这边给爷爷介绍各个房间的用途,苏金强抱着东西一迈进门就傻了,脚都挪不动了,半晌才问旁边的苏金生:“大,大哥,这,这真是给,给咱爸住的啊,不是走错门了吧……”
处没处对象啊
苏金生点头:“这话说的,自己家能走错吗。”说着放下东西,忙把后面司机手里的接过来:“今天劳烦你跑这一趟,耽误了你正经的工作吧。”
司机低声道:“不瞒苏厂长,其实今天这趟是我们老总派的公差,跑了这趟就能回家了,算起来可是我赚了呢。”
苏金生这才笑了,又跟司机客气了几句,司机就告辞走了,司机刚走苏金强就道:“哥,哥,我去买盒烟。”说着哧溜跑了。
苏金生愣了一下,本想说家里有烟,可苏金强已经没影儿了,也只能作罢。
却说苏金强一出楼洞,就拦住要上车的小王,从兜里掏了烟出来递了过去:“跟着忙活了一上午,累了吧,来抽根烟解解乏。”
小王客气的摆手:“我不吸烟谢谢。”
没想到还有不抽烟的,苏金强愣了一下,只能自己点了一根儿道:“那个,我跟你扫听点儿事儿啊,刚你说这一趟是老板派的公差,你这老板是谁啊,跟我大哥啥关系啊?”
小王心道,这位鬼鬼祟祟的跟出来原来是为了问这个,作为大老板的司机,对于这位苏金强可不陌生,他干的那些混账事儿更是一清二楚,有时候真不明白苏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货,苏老爷子正直坦荡,苏厂长又是难得的厚道人,当了厂长也天天跟工人打成一片,毫无架子,至于苏晓月就更消说了,用他们大老板的话说,他都是给晓月丫头打工的,听着像个笑话,可内部人却知道这绝不是笑话而是事实。
以如今浩月明诚的规模,作为幕后最大老板的苏晓月,身价真有点儿吓人呢,不过这些苏金强肯定不知道,事实上直到如今知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这是张总跟周副总交代的,是不想让苏晓月引起太多关注,毕竟她才刚高中毕业。
而苏金强显然会错意了,以为张总派自己过来是看的苏厂长的面子,所以才跑出来跟自己扫听。
小王目光闪了闪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
苏金强不信:“不可能吧,看你跟我大哥挺熟的。”
小王:“我们张总经常跟苏厂长刘总一起吃饭,自然就熟了。”
苏金强眼珠转了转:“刘总是刘正荣?”
小王点头:“是的。”说着上车开出了小区。
苏金强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就混成这德行了,想那刘正荣比自己强哪儿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这才几年人家混成了老总,再看看自己家不是家业没有业,以前总觉着大哥傻,成天老实巴交就知道干活,偷懒耍滑都不会,挣的钱还都便宜了自己三口子,图啥啊,可再看看大哥现在,多体面,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高看一眼,而自己呢,成了万人嫌,连老子娘都不待见。
正想着,苏金生从楼道里出来,见他站在门口发呆不禁皱眉道:“你在这儿发什么楞呢,还不去把咱妈接过来?”
苏金强猛地抬起头来:“大,大哥你说什么,接谁?”
苏金生:“咱妈啊。”
苏金强忍不住往里面瞄了一眼小声道:“我,我大嫂跟晓晓同意?”苏金强可是太知道自己老娘对大嫂跟晓晓什么样了,那真是要多刻薄又多刻薄,要不是太过分,当初也不会分家了,过后还去闹了好几次,说白了,早就撕破脸了,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也在情理之中。
苏金生:“当初这房子下来的时候,这套就是给咱爸养老用的,是晓晓挑的,装修布置也都是她弄得,至于你嫂子也说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只要往后好好过日子还是一家人。”说着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嫂子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毕竟咱爸在这儿总不能让老两口子两地分居吧,晓晓是心疼她爷爷,不管怎么说是同意的。”
苏金强忍不住道:“大哥你真不怕咱妈又出幺蛾子啊。”这话真不是苏金强瞎猜,而是他太了解他那亲娘了,属于没理搅三分儿的,看见大哥家这么好的房子,肯定得争。
苏金生目光冷了冷:“当初分家的时候白纸黑字写着呢,大树胡同那边的房子我一点儿不要,至于河沿路这边拆迁分的这几套,都是正荣名下,跟我苏金生一毛钱关系没有。”
苏金强这才想起来,是啊,当初河沿路拆迁的时候大宝奶奶跟赵卫红跑去闹过,那两个院子都是刘正荣的,当然分的房子也是人家的,说白了是大嫂娘家的房子,大宝奶奶再不讲理也没说跟儿媳妇娘家争房子的。
想到此点点头:“这就好,这就好。”
他不同以往的态度令苏金强仍不住打量他,琢磨自己这兄弟今儿莫不是吃错药了吧,搁以前听见没便宜可占,不得失望啊,今儿是怎么了?
感受到大哥的目光,苏金强老脸一红:“大哥我虽然混可道理还是知道的。”说着顿了顿道:“其实以前都是赵卫红撺掇着干了不少混账事,现在我明白了。”
不管金强是真明白了还是说好听的糊弄自己,总之苏金生很高兴,至少这个兄弟会说人话了,不像以前天天胡搅蛮缠。
苏金强:“大哥我这就去接咱妈过来,你放心以后有我看着,绝不让咱妈瞎折腾。”说着走了。
刘秀荣出来见自己丈夫站在那儿发呆不禁推了他一把:“发什么楞呢?”
苏金生侧头看她,犹豫了一下道:“你真同意咱妈搬过来啊?”
刘秀荣白了丈夫一眼:“合着在你眼里我这么心胸狭窄啊。”
苏金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之前咱妈不是总难为你吗?”
刘秀荣:“再怎么着她是生你养你的亲妈,只要我还是你老婆她就是我婆婆,就算有再多委屈也得忍着,而且晓晓都同意了,我还能不同意吗,难不成我还不如个孩子。”
苏金生:“晓晓这丫头性子硬,爱记仇,我是真没想到她能这样。”
刘秀荣:“大概是咱爸这回病把她吓着了吧。”
苏金生点头:“这丫头跟他爷爷感情最好。”说着想起什么道:“这几天没见小叶了,两人不是吵架了吧。”
刘秀荣瞥了丈夫一眼:“你不是不待见人家小叶吗,不来不是正好吗。”
苏金生咳嗽了一声:“瞎说,谁不待见了。”
刘秀荣心道,每次见了人家都冷着一张脸,这还不叫不待见啊,对于丈夫的心态刘秀荣是知道的,当爹的吗对于有可能把自己女儿拐跑的男人,都不会有好脸色,尤其晓晓打小就是丈夫的心尖子,就算小叶再好也是抢闺女的敌人。
苏金生忽道:“你说咱家晓晓跟小叶是不是处上了?”
刘秀荣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苏金生不乐意了:“你说你怎么当妈的,女儿处没处对象都不知道。”
刘秀荣没好气的道:“你自己的闺女自己不知道啊,那丫头一百八十个心眼子,谁知道她想的什么,小叶哪儿肯定是有意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上赶着帮忙,只不过你闺女这儿就拿不准了,最近这些日子忙乱,等过一阵抽空我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到底怎么想的,如果对人家有意就好好的处,真没意思就早早说清楚了,别耽误人家。”
苏金生:“听你这语气恨不能立马就让小叶当女婿呢。”
刘秀荣也不藏着:“那可是,小叶这孩子长得俊不说还这么优秀,最难得品性也好,这么好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啊。”说着看向丈夫:“你说我这是不是实话。”
苏金生虽有些别扭却也不得不承认妻子的话很中肯,小叶那孩子的确没得挑,可一想到他有可能抢走自己养大的闺女,苏金生心里就忍不住发酸。
刘秀荣见他那神情,暗暗好笑,也不点破岔开话题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晓晓都安排好了,保姆明天就来了,说是培训过专门伺候老人的,以后就舒服的养老什么都不用操心。”
保姆?苏金生皱眉:“她一个学生哪来的钱雇保姆?”
刘秀荣叹了口气:“你呀真是一根筋儿,就知道疼女儿,守着女儿,却一点儿不了解她,她是学生没错,可她也是小茹服装店的股东,现在小茹服装厂的牌子闯了出来,每年给晓晓的分红可不少,要论身价你这个修理厂的厂长比她真差远了,先头那个音像店也赚了不少,别说雇一个保姆就是雇三个也没问题。”
苏金生摇头:“就算再有钱也是她自己的,回头雇保姆的钱咱们拿,你让晓晓自己存着点儿钱,别大手大脚的瞎花,将来当嫁妆。”
刘秀荣抿着嘴想乐,极力忍了忍才没笑出来,丈夫这人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对小叶挺喜欢的,非得别别扭扭的,其实心里都想到嫁妆去了,不过,小丫头的想法的确得好好问问,这眼瞅着就上大学了,如果两人情投意合,定下来一起上大学也挺好。
晓月可不知道老爹老娘的想法,她陪着爷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大致熟悉了之后就陪着爷爷在院子里下棋,因为是边户,侧面正好有一颗大槐树遮了半院子阴凉,树荫下摆了石桌石凳,桌子上刻了棋盘。
只不过祖孙俩下了两盘,老爷子就不下了,嫌晓月棋路臭。
晓月知道爷爷是跟陈爷爷下棋,人老了最喜欢的还是老朋友。
一切为了爷爷
苏金强下了车就见胡同口挤满了人比过年都热闹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到了跟前儿一问才知道是动迁的大字报贴出来了,难怪这么多人呢,要是搁在以前,苏金强肯定高兴,毕竟拆迁了就能住新楼房,暖气煤气直接入户,再不用在这小平房里遭罪了,可现在不一样,见过大哥给老爷子住的房子,不仅大还敞亮,装修更是高级上档次,外面还跨了个小院,那样好的房子他做梦可都不敢想,住在那样的房子里多活十年都不叫个事儿,而且地段还好,市中心守着河边,以前市政府没治理是万人嫌的臭河沿,可自从政府治理了河道,沿着河打造了风景带,现如今河沿路可是临海市数一数二的好地段。
大树胡同就算原拆原盖也是边边沿沿,跟市中心的房子怎么比,更何况就算分了房子,能分那么好那么大的吗,还有装修,别看自己不懂可常识还是有的,那间房子的装修弄不好比房子都值钱,见过大世面的苏金强对于大树胡同的拆迁兴致寥寥。
他是没兴致可大宝奶奶不一样,自从老头子送了医院,老二两口子又离了婚,王招弟心里就没着没落的,正觉自己命不好呢,谁知大树胡同就拆迁了,王招弟一下就挺起了腰杆,觉得日子又有盼头了,拼命的挤到前头看告示上写得啥,可到了前头才想起自己不认字儿,急的直跺脚,左右看看瞄见了老陈头忙道:“老陈头快念念这上头写得啥,拆迁是个啥章程?”
老陈头实在瞧着生气,忍不住道:“你还有心问这个,你家老苏这都住一个多月医院了,你去过一趟吗?”
王招弟不乐意了:“你算哪根葱,我就不去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老陈头气的不行指着她:“那是你老伴儿,不管好歹都做了一辈子夫妻,你就这么把他扔在医院里晾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旁边的街坊邻居看不过眼也纷纷说王招弟不应该,弄得王招弟上不来下不去的,一眼瞅见苏金强上去扯住他让他看墙上的动迁公告:“你快瞅瞅咱家能分几套,咱家三间房呢怎么也能风两套吧。”
旁边的老陈头冷哼了一声:“两套想得美,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按照人口分,你们家老大分出去了,老二两口子离了婚,满打满算户口本上就还剩下三口人,按照国家政策,三口人只能分一套。”
王招弟一听就急了:“你放屁,我们家三间房凭啥就分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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