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在船上找不到人,才察觉不对。
“难道……难道这件事也……”
“不,跟我无关。”梁玉婵正要辩解,伏衡华反手一记撼心雷。
因为说谎,雷声震得她五脏翻腾,呕出一口鲜血。
“是真是假,去问问你妹妹便知——先生,你那小女儿福缘深厚,虽落水却另得仙缘,在外修行有成。我看到你们父女的长相,立刻有感你们和她的渊源。
此时,符箓没入金像,渐返血肉之躯。
张蓉悠悠醒来,脑子里最后一幕,是女儿拿点金杖把自己金化。
她又惊又气,更带着几分悲伤。
想不到,一手教养长大的女儿,竟然会这么对待自己。
可醒过来,她看到丈夫怒发冲冠,拿起法宝就要去打梁玉婵。
“孽障,老子今天就打死你,已敬家法!”
“老爷!”
张蓉赶紧拦住梁正:“一切罪过,皆是我教养不利,你……你莫要杀她!”
“教养不利?你问问她到底干了些什么!”
想到自己小女儿可能被这丫头半夜骗到外面落水,梁正心中一阵悲凉。
“我和你母亲平日苦心教导你们与人为善,姐妹亲厚。你妹妹对你那么敬爱,你竟能干出这种事来?”
“玉环?和玉环有何干系?”
“环丫头落水,就是她干的!”
“什么?”
张蓉犹如晴天霹雳,彻底呆愣在原地。
张掌柜一群围观人看到这幕,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梁家虽然不是极光城发家,但生小女儿梁玉环那几年,恰好在极光城逗留。他们都认识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娃娃。
那个小娃娃整天抱着布娃娃,跟在姐姐屁股后面。纵然被姐姐推搡打了,也全然不生气。
他们外人瞧见分说,那小娃娃还主动帮梁玉婵遮掩。
想不到,这女孩竟然是被亲姐姐给——
而且梁玉婵还要对母亲下毒手。
碰到这种狠毒的闺女,梁正兄不知是几辈子的造孽啊。
风水聚运善财树,赤鬼思正归仙道
啸鱼办完商行事宜,来寻伏衡华二人。
看到金碧辉煌的商铺,少女愣了愣。
“潮音斋?这名字好怪。”
再看四周,这商铺似乎是纯金打造?
“金子不方便承重。谁家的修士那么闲情,特意用金子造房子,再用咒术进行加固?”
忽然,啸鱼想起自家少爷的脾气。
他似乎真有这种闲情啊。
小时候,还吵吵要自己建造一座黄金屋给一家人住。
啸鱼走进去,看到恒寿正在打扫桌椅板凳。
“这屋子是少爷造的?”
“不是,现成的。”
伏衡华懒得操心梁家家事,让夫妻二人把女儿领回去,便不再过问,至少不在明面上过问。
有些事,他看破了却也不能道破。
点破根源来历,会为梁正夫妇带来灭顶之灾。
如今让夫妇二人惩戒梁玉婵,绝了亲缘即可。
“现成的?花了多少?”
“没花钱。”
恒寿回了一句,继续折腾装潢。
“哼——你这闷嘴壶,半晌说不出一整句。算了,我去问少爷。”
啸鱼走到后花园,瞧见伏衡华身边的红毛鬼,下意识取出云潮沧海瓶。
“姑娘稍待,我不是敌人。”
红毛鬼看到啸鱼手中的白玉瓶,暗暗心惊:这竟然是灵器?这位公子何等来历,侍女竟然配备灵器?
衡华回过神来:“你不要乱来。”
他讲述黄金屋的前因后果,啸鱼收起白玉瓶。
“龙女的家人?”
“对。她家里人,与我们倒有些缘分。未来,你跟他们家还要打一段时间的交道。”
啸鱼走到伏衡华身边,打量眼前的黄金树。
“少爷,这是何物?”
“这是黄金转财树,是我请来的‘账房先生’。”
衡华道:“算账统筹那玩意,我在岛上就烦了,索性换一个玄奇些的法子。”
修仙之人,算账岂是那等不便之物?
这株黄金树自运财气,只要在黄金屋范围内进行钱财交易。这棵树的年轮便有一笔记账,根本不怕账房做假账,还省了伏衡华算账记录的功夫。
“我用此树记录账目,你们只需每日早晚看一看树,就知道今日入账几何。”
啸鱼看着新奇:“天底下,还有这么奇妙的树?这树是什么来历?哪里的天地灵根?”
“沧澜前辈在古仙府的见闻。他见过一棵运转财运的摇钱树,觉得这树很奇特,就专门研究了一番。”
伏衡华认为这种人造灵植与木箓有相通之处,专门向沧澜前辈请教。
沧澜劫仙对“菩提”十分青睐,就直接传授了。
“我用点金杖化为金树,又借助前辈指点的培植之术,将转运树种下。此树配合风水局,可以引来一丝财道天命。”
一命、二运、三风水。
伏衡华以风水做局,再以运树扭转命数,将这座黄金屋点为“善财天命局”。
在这里,不用怎么费功夫,就能财源滚滚。
“玉虎前辈的风水局?少爷还记得呢?”
玉虎散人,伏丹维好友之一,专修风水之道。曾传给伏衡华几本风水书,和一门寻龙点穴、布局聚运的手段。
伏衡华点头。
啸鱼:“我记得前辈说过,风水之道虽有格局,但更重人心。风水之道,不可尽依。”
风水局,只是布下一个环境。
更重要的,是环境中的人。
人心为正,风水局虽恶,也会逐渐扭转为良善之地。
人心为恶,再好的风水局也会败去福德,化为绝地凶境。
“是啊。风水再好,也要看人。但此处黄金屋有我们三个道德高隆之辈,何愁命数不佳?”
啸鱼摇头,叹气道:“道不道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少爷的自信与厚脸皮,是天下一等一的。”
红毛鬼躲在一侧,默默看着二人打趣。
“少爷,如今地方有了,商行铭牌也有了。我们准备卖什么?功法典籍?”
“那种要卖,但还要卖点适合白玱修士的东西。”
白玱修士不热心练功,指望他们上进求功法?
伏衡华从乾坤戒指取出几个巴掌大小的锦盒。
“我打算卖这种玩意。”
“香膏、胭脂?”
伏衡华向来喜欢鼓捣东西,曾制作过一些具备保养肌肤效果的面脂、唇脂以及护肤香膏,送给伏家的女眷。啸鱼和他亲厚,自然也分到了。
啸鱼:“少爷制作的这些东西掺杂灵药,有美容驻颜,保养肌肤的功效,对女修效果极佳。卖这东西,倒也合适。”
“不止女修,我这里的解毒唇脂,男修也能用。”
唇脂,本就不是女子专用。
在中国古代,古人为了防止严冬时节嘴唇冻裂,会用牛脂掺杂香料制作唇脂,以涂抹嘴唇。
杜甫曾有诗云:“口脂面药随恩泽,翠管银罂下九霄。”
这种东西在古代,并非随便什么人都能使用。皇家会拿此充作赐予朝臣的佳节之礼,足见珍贵。
早些年,薛开曾交给伏衡华一个小技巧:将蕴含解药的唇脂涂在唇上,然后用毒酒坑人。碰到傅玄星那样的人,一坑一个准。
伏衡华:“这种解毒唇脂能解八品、九品的种种毒丹。应付白玱修士所需,应该足够了。”
红毛鬼眼睛一亮:“公子,这东西在白玱很有市场。白玱云城有规定,城内不得大打出手。所以,这边勾心斗角时,下毒就成了一个很便利的手段。而在饮食中下毒,更是司空见惯。如果这种唇脂能解毒,肯定会有人买。不过,最好找一些金牌或者银牌商行联合出售。我们小店,可能不会有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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