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年里,皇帝在整顿朝纲,沈家在给沈凝准备嫁妆,而沈凝却做起了甩手掌柜,她和胡巧巧去了很多地方。
她们有的时候在看风景,遇到灵气充沛的地方便停下来修炼,还有的时候,她们会在某处停留下来,驱鬼驱邪,斩妖除魔。
一晃,两年之期过去,沈凝终于回到京城。
胡巧巧又到了修炼的紧要关头,去了白凤城,请白老太太帮她护关,因此,没有跟着她一起回京。
沈凝提前让纸人进宫报信,这两年里,她都是用这个方法给宫里和家里报平安的。
这一次依然如是,不过她只说最近回来,并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因为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
也是因为胡巧巧去闭关了,她没了“坐骑”,脚程慢了,所以就更无法估计返程的时日了。
因此,当沈凝在十里长亭看到那道熟悉的矫健身影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到啊?
派人跟踪?
那不可能,以她现在的修为,有人跟踪肯定早就被她发现了。
守株待兔?
可能吗?他是不是傻?
事实证明,自从收到沈凝的纸人传书之后,某人每天都会从繁忙的朝政中抽出时间,来这里碰碰运气。
落日余晖中,年轻的天子一袭箭袖骑在马上,目光宠溺地看向冲着他傻笑的女子。
眼前这个一身粗布衣裳,束着马尾,满脸阳光的姑娘,就是他等了两年的人儿。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弹指十年。
这十年里,皇朝国泰民安,皇帝派范无病一举攻入胡国,迎回先帝灵柩,如今的胡国和达虏,全都已经是皇朝天下。
一驾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马车,停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寻味楼前,马车上跳下来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
两人都是五六岁的模样,男孩清秀冷峻,像个小大人,女孩则俏皮灵动,尤其是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古灵精怪。
两人刚刚走进寻味楼,大东家沈二老爷便迎了出来:“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沈二老爷向他们身后看了看,见只有几个暗卫模样的人跟在后面,他压低声音:“你娘又走了?”
男孩点点头:“妹妹吵着要出来,父亲太忙,没空管我们,就让我带着妹妹出来走走。”
沈二老爷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好,酒楼里添了几道新菜,让他们做上来,给你们尝尝。”
女孩笑着拍手:“谢谢叔公,吃完饭我们还要去看太祖母。”
“好,来,咱们去二楼的雅间。”沈二老爷说着,便要带他们上二楼。
小女孩扭着身子直摇头:“我不去,我要在大厅里,父亲说了,这叫与民同乐。”
沈二老爷的脑门上瞬间一层冷汗,这京城里谁不知道他家侄女是皇后啊,谁不知道太子和公主是龙凤胎啊,他领着这对小祖宗往大厅里一坐,得,傻子也能猜出这两位的身份了。
没等沈二老爷开口,男孩便教训起了妹妹:“酒楼里人多眼杂,我们不能给叔公添麻烦,还是去二楼雅间吧,临窗可以欣赏河上景色。”
小公主嘟起小嘴,老大不乐意地跟在哥哥身后上了二楼,不过,当她喝到酒楼里最出的杨梅果汁时,便又喜笑颜开了。
沈二老爷陪着他们一起吃,问道:“你们的娘走了多久了?”
小公主:“一二三四五天呀。”
沈二老爷又问:“她说了去哪吗?”
小公主:“她说去打怪,那肯定是去了有妖怪的地方呀。”
他们的娘,就是这么腻害。
沈二老爷在心里直叹气,古往今来,就没有见过当皇后当得这般随意的,除了怀孕和坐月子以外,其他时候,就是说走就走。
好在现在有两个孩子拴着她,她走的时间都不长,少则两三日,多则十几日,这些年来,沈二老爷每次见到她,即使肉眼凡胎,也能感觉到她身上似有光彩,且,这光彩一日胜过一日。
沈二老爷不知道,这便是功德之光。
“你们父皇没有不高兴吧?”沈二老爷小心翼翼地问道。
逢年过节,沈家人都会被邀请进宫吃团圆饭,有时候,皇帝甚至还会轻车简骑来沈家看望老太太。
他那个皇帝侄女婿,也是越发沉稳,越发威严了。
“父皇没有不高兴,黄河有个支流发生水患,朝廷派了很多人过去,我娘不放心,和胡大姨一起过去看看。父皇说我娘是最贤德的皇后。”小太子与有荣焉。
沈二老爷笑着点头,他那侄女,可不是出去游玩的,她是去做大事的。
在寻味楼吃完饭,兄妹二人便乖乖地在雅间里等着,等到沈二老爷忙完手头的事,便带上他们一起回了沈府。
沈家已经搬出了甜井胡同,如今住在皇城内的一座大宅子里。
老太太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耳不聋眼不花,身体非常硬朗。
她的爱好多年不变,每天早上,她都要带上钱妈妈去吃早点,而且还要换着地方吃,免得人家知道她是皇后的祖母,就不讲八卦给她听了。
除此以外,老太太还用沈凝给她的银子,开了几家善堂,做了很多善事。
上午,老太太在早点铺子里出来,便去善堂里走一走,看一看,这家善堂的孩子该添置棉衣了,那家善堂里的教书先生水平不行,要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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