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胡巧巧咦了一声,秦时月没有留意,沈凝却顺着胡巧巧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胡巧巧看着的,是两个中年妇人。
两人都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一般的高矮,一样的圆脸,一样的五官,就连笑容也是一模一样。
胡巧巧显然是看到两人长得一样,这才咦了一声。
无论任何人,看到她们这般相像,都会认为她们是孪生姐妹双胞胎。
沈凝亦是如此。
可是细看之下,便又看出了异样。
两位妇人,一个荆钗布裙,腰间还系着围裙,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两条略显粗壮的手臂。
而另一位则是锦衣华服,满头珠翠,身边还跟着两个丫鬟。
沈凝压低声音问那店小二:“这两位太太都是店里的客人?”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沈凝觉得其中一个妇人不像是顾客,反而更像在这铺子里工作的。
果然,店小二小声说道:“那个是崔大姐,她是咱们铺子里的二师傅,平时都是在后面,几乎不到前面来。
而另一位算是顾客吧,今天是头回来,也不知是听谁说的,来了以后便要见崔大姐,还是我把崔大姐叫过来的,哎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说她们不是亲姐妹,怕是都没人相信。”
而那形似姐妹的二人,此时相对而立,谁也没有说话。
沈凝来了兴趣,打量二人的面相,她微微皱起眉头,这两人虽然长得一样,可是面相却是天差地别。
崔大姐此时,官禄宫红润有光泽,命格中有吉星庙旺驻守,一看就是好事将临。
这是官禄宫啊,若是男子便是升官发财,最差也是官复原职或者科举高中。
可崔大姐不是男子,她的官禄宫有兴旺之气,若是沈凝没有猜错,十之八九,是要诰命加身了。
沈凝:不要钱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莫非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或者是真假千金?”
秦时月眼珠子放光,胡巧巧闲来无事,除了打坐修炼就是看坊间的话本子,秦时月偶尔也跟着一起看,话本子里但凡这种情况,要么是失散多年的姐妹,要么就是真假千金。
胡巧巧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她们确实是至亲。”
“你能看出来?”秦时月可好奇了。
“我能,她也能。”胡巧巧朝着沈凝呶呶嘴,这有何难的,两人之间有血脉牵连,她能看出来,沈凝肯定也能看出来。
沈凝的确也看出来了。
而在场的众人,即使看不到二人之间的血脉牵连,可只凭她们的相貌,也能猜出来,十有八九就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妹。
可惜,当事的两人不肯承认。
崔大姐一脸诧异,打量着那位太太:“您是何人,为何与小女人这般相像?”
那位太太却是满脸鄙夷:“你不知道我不是谁?呵呵,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仗着与我有几分相像,便假扮成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走我的儿子!可怜我那儿子年仅三岁便被你带走,与我骨肉分离,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算让我打听到,你躲在此处,你快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啥?抢孩子的?
围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看向二人。
沈凝三人更是瞪大眼睛,这走向,这发展,天师和狐仙也算不出来啊。
秦时月一拍脑门,压低声音说道:“凝凝凝,你刚刚说这位崔大姐福禄宫有兴旺之气?”
沈凝点头:“不出十日,她必诰命加身。”
秦时月不解:“春闱早就过了啊,再说,即使中了状元,也不会马上就能给老娘封诰命吧,又不是戏文里那样。”
戏文里的状元郎,中了状元便能嫁给公主,家中更是荣华富贵,鸡犬升天。
可现实中的状元郎,不说别人,就是上一届的那位,现在还在翰林院里编书,已经编了三年,还在翰林院呢,听沈二老爷说,翰林院的翰林们轮流做东,在寻味楼吃饭,轮到那位状元公时,肉疼的啊,沈二老爷都不忍心看了,其实也不过花费五两银子而已。
秦时月脑袋瓜子开小差,正在这时,几个衙役冲了进来,铺子里的客人都是女子,吓得惊呼出声。
那位太太对众人施了一礼:“诸位见谅,是我让人去报官的,大家不必惊慌,今日大家在此处的花销,全都算在我账上。”
买糖果虽然花不了多少钱,可这位太太做事得体,大家还是很领情的,纷纷说不用了,又好奇这件事,竟是谁也不肯离开,全都在这里看热闹。
衙役并没有上前锁人,而是让崔大姐配合一下,苦主已经报案了,你如果有冤情就到衙门说,男女有别,你最好别让咱们动手,否则说出去也不好听。
这时,糖果铺子的掌柜也闻声出来,崔大姐对掌柜说道:“可能是误会,掌柜的,我随他们去趟衙门,这事说开了就好,您可不要因为这事就辞了我啊。”
好端端惹上官司,招来衙役,掌柜的心情不好,听崔大姐这样说,掌柜的没好气地挥挥手:“去吧去吧,别让人都守在铺子门口,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也不怪掌柜的生气,这里虽不是闹市,可因为附近有两家百年老号,因此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衙役登门,就这么一会儿,铺子外面便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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