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睿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
沈凝皱皱鼻子,有本事你先说啊,让我说完,你来一句“和你的一样”,这算啥?
霍明睿继续说道:“第二件,则是十六年前。”
沈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瓜子也不吃了,问道:“你是说,那是在我出生的前一年?”
“对,就是那一年。”霍明睿说道。
沈凝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神采飞扬。
她出生的前一年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先帝被俘,沈老太爷从银风口狼狈逃回,致使多年之后,假周睿跑到沈家翻找那狗屁的先帝遗诏。
对了,那一年独眼老道到了白凤城,当然,是住在城外。
第二件和第三件
“对,就是那一年。当时武家有个叫武德全的,他时任平德驿的驿丞,而平德驿距离银风口仅一百里,景隆皇帝的御驾曾在平德驿停留过一个晚上,而在离开平德驿之后,景隆皇帝的两名亲卫便上吐下泻,手软脚软,而当时距离那件事发生也只有一日。”
霍明睿只说“那一日”,但是沈凝懂t了,这所谓的“那一日”,就是景隆皇帝被生擒的那一日。
景隆皇帝,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先帝,那位虽然活着,可所有人都当他死了的那位。
“发生这样的事,武家还能平安渡过?”沈凝好奇,这件事放在当年,不可能不追究,无论平德驿里有没有藏着胡国奸细,这武德全都是重责难逃。
霍明睿点点头:“是,武家逃过一劫,原因更是匪夷所思,平德驿有神迹现世,而那时今上刚刚登基,觉得这是上苍给的警示,不让他再做杀戮,于是便只免了武德全的官职,其他一概不再追究。”
沈凝瞠目结舌:“不追究?哈!被抓走的不是他!”
沈凝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春俏不知道,二鬼不知道,但是霍明睿肯定知道。
广平侯府霍家,几代孤臣,只孝忠一人,那便是龙椅上的那一位。
而沈凝所说的这个“他”便是当今圣上,曾经的楚王。
霍明睿没有说话,沉默便是他的态度。
沈凝又问:“对了,那所谓的神迹现世,又是怎么回事?”
霍明睿微笑:“当年派去调查此事的不是锦衣卫,而是刑部的人,他们刚到平德驿,还没来及带走武德全,便电闪雷鸣,随着一道炸雷,平德驿燃起大火,有仙人从火中升起,怒斥前来调查的刑部众人,边关战事,死伤无数,民不聊生,为君者,理应让百姓休养生息,而非以一己之怨,祸殃无辜。”
沈凝愕然:“就这?”
霍明睿颔首:“就这。”
沈凝给气乐了:“让我来啊,这个我也会!青烟独荒,下次我给你们贴张符,也让你们在火光中现出真身。”
青烟和独荒蠢蠢欲动,这个好玩!
霍明睿问道:“你真的会?”
沈凝顿觉失言:“不会不会,我说着玩的,不过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
霍明睿笑着摇摇头,没有继续追问,又说起了武家转危为安的第三件事。
这件事,发生在前年。
沈凝的眼睛又亮了,前年啊,小怜姑娘误入芝麻胡同就是前年的五月。
距离保州府十五里,有个叫碧岩岛的地方,风景优美,无数文人骚客在这里留下壮美诗篇。
而前年的时候,曾经出过一个案子,便是在碧岩岛发生的。
当时在碧岩岛上举办了一场文会,多名文士在这里谈古论今,慷慨陈词。
文会之后,便有很多诗词文章流传出来,其中不少都有讽今怀旧之感,更有两篇,被定为了谋逆之文。
锦衣卫将流传在外的所有诗稿文章全部收集起来,逐一审查,以免还有漏网之鱼。
而那夜无风,锦衣卫在保州城外的千户营却忽然走水,那些文章全部化为一炬。
沈凝怔了怔,狐疑地看向霍明睿:“该不会武家也有人去参加那场文会了吧?”
霍明睿微笑:“聪明,的确有人,这人就是武三公子,他不但去参加了,而且也留下了诗文,只不过他的名气比不上另外几位,所以并没有全部流传出来,而那一次,锦衣卫是刚刚收到密报,有家印坊送来了当日的另外十八篇文章,这些文章当时是准备去刻印成书的,事发之后,这家印坊也被查了,他们很害怕,便将这些文章交了出来,这当中,有五篇出自武三公子之手。”
沈凝懂了:“那场火,把这些手稿烧得精光?”
这些稿子不一定就是原作者的手稿,但是既然出了事,原作者肯定已经将当时的手稿烧掉了,所以印坊里的,便是唯一的手稿了。
既然烧了,也就无凭无证,查无可查了。
“当时是五月?”沈凝问道。
“对,因为四月县试,八月府试,所以这场文会便选在县试之后,这样一来,便有很多读书人都能过来了。”霍明睿说道。
沈凝又明白了,当时小怜敲门,来开门的是武三公子,这就说明,那座小院子里没有下人,而且里面住着的是长辈,所以才会轮到让武三公子去开门。
十有八九,那院子里的长辈除了武德培,还有那位老祖宗出尘子。
小怜只说汪氏每天都会过去,可没有说汪氏是不是带着东西去的,如果是带着东西去的,那么汪氏就是去送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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