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即使没有鬼怪住进来,也会有阴邪晦气凝结于此,若是贸然住进去,便会霉运缠身,招灾致祸。
而老年人身体本就虚弱,阳气不足,若是直接住进这种地方,身体撑不住,轻则生病,重则便一命呜呼了。
东跨院是正房三间,厢房两间,沈凝让沈凌和沈冰留在外面,她打开堂屋正门,走了进去。
正如她猜想的那样,刚刚跨进门槛,便是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沈凝眉头都没有动,她到东西次间看了看,心里便有数了。
这里现在没有脏东西,但并不代表以前没有。
空置已久的屋子都会有点味道,但这屋子的味道有些特别,这里以前经常有大鬼小鬼来此落脚。
没错,是落脚,把这里当成不用花钱的客栈了。
他是奸细
沈凝把各屋门窗打开透气,过了一个时辰,这才让丫鬟婆子们在屋里各个角落均点上檀香,太阳落山前给各屋多点几盏灯,这灯要点上整夜,直到次日天光大亮才能熄灭,在保证十二个时辰里,屋里都是亮的。
这样一来,老太太还要在她的院子里多住一晚。
不过老太太很高兴,只要住着安心,她不着急。
直到过了晌午,沈大老爷和沈二老爷才回来,兄弟二人毕竟不是年轻小伙子了,这一来一回俱是疲惫不堪。
老太太问起时,两人都是心有余悸。
沈大老爷四下看了看,二太太和三太太便借口还有事,先行告退,沈梨花和沈凌沈冰t也走了,沈凝也要跟着一起走,老太太却叫住了她。
“二丫头也一起听听吧。”老太太说道。
沈大老爷一怔,沈二老爷却欢喜道:“是啊,凝儿也听听。”
若是没有这个侄女,他死了也是个糊涂鬼,所以现在,在沈二老爷心里,沈凝就是福星,大福星。
沈大老爷原本觉得老太太对沈凝溺爱得不管不顾了,这种事,哪是一个小姑娘能听的?
可是见母亲和二弟都让沈凝留下,他若是反对,显然也没用。
沈大老爷只好讷讷说道:“原本我们把那骗子主仆送到锦衣卫的百户所,便要打道回府的,可没想到,锦衣卫指挥使长平侯恰好也在百户所。”
沈凝心中一怔,不是吧,这么巧?上次在河边见到那位大首领时,他不是说路过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太太则是好奇:“你是说京城里的锦衣卫指挥使吗?他也在这里?”
“是啊,锦衣卫是给圣上办差的,据说这位大首领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当今圣上以外,谁也不知道他的具体行踪,他经常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这次也是凑巧了,他刚好就在百户所里。
听说我们抓住了一个骗子,他便过来询问,我和二弟便将那骗子的行径一一讲了,大首领便让人将那骗子收监了。
我当时多嘴问了一句,我问他这骗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
锦衣卫的事,岂是我们能够过问的?
可是没有想到,这位大首领虽然冷着一张脸,可是却并未因为我的话而动怒。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唉!”
老太太忙问:“那位大首领究竟说了什么?”
沈大老爷又叹了口气:“大首领问我,当年令尊在银风口做过生意吧。接着他又说,那人便是从银风口过来的。”
大首领的这两句话只对沈大老爷一人说了,沈二老爷当时并没有在场。
沈二老爷也只是察觉出兄长从屋里出来后,脸色很不好看,在路上时他问过沈大老爷出了什么事,沈大老爷只是摇摇头,说回去再说。
只是沈二老爷万万没有想到,大首领竟然问起了老太爷在银风口做生意的事。
老太太神情肃穆,沉声说道:“那骗子居然是从银风口过来的。”
沈凝一头雾水,既然老太太让她留下,那她就不能装做什么也没有听到。
沈凝问道:“祖母,银风口是什么地方?”
老太太闭了闭眼睛,重又睁开,叹了口气:“银风口便是银风关,出了银风口便是胡国了,早年我朝与胡国通商,我朝的商人持有通关文书便可去胡国做生意,胡国的商人也能来我朝经商,可是自从先帝被俘之后,两国便中断了来往,如今还能从银风口过来的,只有细作了。
唉,难怪那骗子会被锦衣卫盯上,他是细作啊。”
沈大老爷也是心有余悸,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事,今天那骗子便会让媒人过来请期,四个月后,那骗子便是沈家女婿了。
到时沈家就成了内奸,成了那骗子的同党!
那可真的是要家破人亡了。
沈凝之前也猜到,能被锦衣卫盯上的,若没有当官的,那么十有八九便是奸细了。
只是猜测变成事实,沈凝还是有些惊讶。
她想起刚刚沈大老爷说的话,又问道:“祖父以前在银风口做过生意?”
沈老太爷以前是商人,这在白凤城不是秘密,沈家世代行商,虽然挣下万贯家财,可商人地位低,即使有钱也被那些书香门第看不起。
因此,到了沈老太爷这一代,便开始培养子弟读书。
沈大老爷不负厚望,考中了进士,沈家也从此改换了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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