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记绣坊开门,沈家的三位姑娘全都去了,因此,现在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个小姑娘家里是开绣坊的,还是姑娘们的手帕交。
女孩子嘛,到了一起就是绣花啊针线啊,这位秦姑娘既是开绣坊的,当然也精通这些了,所以才会和府里的姑娘们交好。
秦时月一路通畅来到沈凝的小院,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起这几天的事。
“您家那位二老爷可真是够倒霉的,他骑的马忽然惊了,多亏我哥就在近前,冲过去把马给拉住了。”
沈凝想起沈冰说的话,惊异道:“那位拉住马的侠士是你哥哥啊?”
“是啊,别看我哥看上去很瘦,其实我哥力气可大了,也就是他了,换上其他人,想要制住那匹马可就不容易了。”秦时月有些小得意,他们兄妹的武功真的不是吹出来的。
沈凝替沈二老爷谢过,秦时月便说起在时县的事来。
他们打听了梁家的情况,老梁家的那位上门女婿名叫邹全,是逃难来到白凤城的,他的父母死在逃难的路上,那时他已经十五岁了,在一家酒楼里洗碗。
梁悦要招婿,可招婿哪有那么容易,条件好的男人不愿意做赘婿,想做赘婿的,条件都不好。
梁悦的亲事拖了几年,直到梁悦十九岁,有一次,老梁和客户去酒楼里吃饭,客户多喝了几杯,下楼梯时摔了一跤,危急时刻,邹全冲过来以肉身挡住客户的身体,没有让他滚下去受重伤。
因为这件事,老梁觉得邹全人不错,虽然邹全比梁悦小四岁,可这门亲事还是成了。
时县的街坊都说邹全是个好丈夫好女婿,不但一表人才,而且平易近人,从不高声说话,虽然不是读书人,可却是一位谦谦君子。
“他都是装的!”秦时雨一锤定音,“我们打听到了,邹全有个外室,那外室还给他生了两子两女,哈,梁悦也只生了一个儿子而已,那t外室生的比梁悦还多。”
秦时雨又道:“我们还打听到,邹权不但有外室,而且还瞒着梁悦,偷偷做生意,用的都是梁家的钱。”
沈凝好奇起来:“梁家还有钱吗?”
“当然有了,梁家有城里有铺子,乡下有庄子,虽然不是大户人家,可也家境殷实,邹全就是用梁家的银子做的生意,只不过,他的生意做得一般,没赚多少钱。”
我是来找他讨债的
沈凝抿嘴笑了,梁家当年离开白凤城时,是卖了唯一的宅子,又东拼西凑,凑够八百两补了账上的窟窿。
这件事让沈二老爷愧疚了十几年。
这十几年来,沈二老爷虽然也经常让人给梁家送钱送药,但是又能有多少呢?毕竟这些年来,沈家的日子也不宽裕,以前沈老太爷置办的家业,已经变卖得七七八八,更不用说开铺子置田地了。
“梁家有钱的事,就连街坊们也不知道”秦时月补充,“梁家一直住在一处很旧的院子里,据说以前住在乡下,前几年才搬到这里来的。”
沈凝知道那处院子,是沈二老爷给置办的。
那次沈二老爷去看望老梁,老梁没有见他,据说病情又加重了,因为乡下看病不方便,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大夫。
沈二老爷便给老梁在县城里置办了那处宅子,那是旧宅子,价钱不贵,但当时沈家也艰难,沈二老爷不愿从公中拿钱,用的是二房的私己银子以及二太太的嫁妆出息。
送走秦时月,沈凝便亲自去了二房。
借口是现成的,沈二老爷磕到脑袋,做为侄女当然要去看望了。
看到沈二老爷,沈凝就放下心来,那只鬼没在沈二老爷身上。
沈二老爷笑着对沈凝说道:“凝儿有心了,你给的平安符二叔已经戴上了,你这是在哪里求的,二叔戴上就觉得身心舒适。”
沈凌是见过沈凝驱鬼的,她连忙打圆场,埋怨沈二老爷:“爹,您就别问了,佛家有云,不可说,不可说啊。”
沈二老爷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对对,不说,咱们不说。”
他其实并不相信这符会有用,他之所以会这样说,也是感谢侄女的一片孝心,既然不可说,那他也就不再继续问了。
沈凝又问候了几句,便借口找沈凌说话,告辞去了沈凌的房间。
沈凌关上门便问:“二妹妹,你让三妹拿来这几张符,是不是我爹沾上那个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个”是什么,两人全都知道。
沈凝点点头,沈凌吓得脸都白了。
沈凝低声对她说道:“那东西已经从二叔父身上离开了,你一定要叮嘱二叔父,千万不要把符摘下来,不仅是他,你们一家都是。”
沈凌点头如捣蒜,沈凝又让她陪着自己在二房的院子里四下转转,借口赏花,她把各处全都看了一遍,又掏出一张驱鬼符贴在二房的大门上。
沈二老爷这么倒霉,二太太早就疑神疑鬼,见沈凝走了,二太太忙问沈凌:“你和二丫头嘀嘀咕咕在做什么?”
沈凌忙道:“二妹妹那里有一张驱鬼符,贴在咱们门上了,娘您可千万不要揭下来啊。”
二太太吓了一跳,这都到了要用驱鬼符的地步了吗?
“二丫头手里怎么有驱鬼符?从哪里来的?”
二太太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沈凝经常出门,车把式说是送她去胡宝斋,那地方是个古玩铺子,莫非沈凝的符是从那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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