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很好,可是却碰上了沈凝这个愣头青,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把他给绑了,然后还把他交给了锦衣卫。
此时,张望财真想抬起脚底看看,他是不是出门踩了狗屎啊。
沈凝叹了口气,她还真是抓错人了。
等等,张望财说什么锦衣卫,这些人是锦衣卫?
难怪个个都像怒目金刚,原来是锦衣卫。
“说,你一大早来玲珑坊,究竟为何?”刚刚那名锦衣卫再次喝问。
沈凝看向那位大首领,四下看了看:“小民之所以一大早过来,是因为小民有秘密情报,要向大首领禀报!”
“大首领,别听这小子胡说,他如果真有密报刚才为何不说?”
大首领深深地看向沈凝,似是要拆穿她所有的伪装,沈凝抽抽嘴角,挤出一个假笑。
“所有人退到三丈以外!”
刚刚说话的那名锦衣卫一怔,但大首领的命令不容反抗,他一手拽起地上的张望财,恶狠狠瞪了沈凝一眼:“小子,你最好是没有说谎,否则,哼哼!”
沈凝在心里冲他翻个白眼,这是威胁她啊。
“说吧。”大首领语气淡淡。
沈凝拱拱手:“不瞒大首领,城中大户聂家与孟家昨日退亲,退亲原因是孟家姑娘心悦住在玲珑坊的一位公子,孟姑娘说这位公子乃是永福长公主之子,这原是没人相信的,这位王公子不但将一支出自京城玉金记的名贵簪子赠予孟姑娘,还说他的兄长也来了,他改日便从他兄长那里要几件宫里赏的玉盏玉杯玉如意送给孟姑娘。
大首领或许不知道,被这位孟姑娘戴了绿帽的那位聂公子,是这一科县试的案首,白凤城里大名鼎鼎的人物。
今天早上,小的出门,便看到孟姑娘独自一人雇了轿子,小的便猜她一定是来玲珑坊,小的之所以要跟着一起来,就是想一探究竟,再把这事当成奇闻轶事卖给茶楼里的说书人。
小的其实就是想赚几个小钱而已,没想到却遇上了大首领,缘分,这是缘分啊!”
大首领看向沈凝的目光越发深邃,白凤城的钱知州挪用工部下发的河道银子,此案板上钉钉,但锦衣卫查出钱知州是受人指示,所得金银的九成都归了幕后之人,今天这么大阵仗,就是想逼迫张望财狗急跳墙,逃往京城,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万万没想到,好好的计划,都被眼前的小子给搅局了,张望财被抓,想要引出那幕后之人,便更难了。
不过,刚刚这小子在说什么?
永福长公主的儿子?
宫里赏赐的玉盏?
宫里的玉盏,上次他在朱首辅家里看到的,不就是宫里失窃的玉盏吗?
当时宝记当铺的朝奉招认,把那对玉盏卖给他的人,是一位王公子。
真是巧啊,同样都是王公子,同样都是宫里的玉盏。
大首领冷声质问:“你说那人姓王,此刻就在玲珑坊中?”
沈凝郑重点头:“没错,除非他t像那张望财一样水遁,否则就在玲珑坊,孟姑娘原是要进去的,看到你们在这里,她便打道回府了。”
大首领冷冷地看她一眼,冲着不远处的手下一挥手,一名锦衣卫飞奔过来,大首领沉声说道:“进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一位京城来的王公子。”
“得令!”
紧接着,十几名锦衣卫冲进玲珑坊,把那位宗大掌柜急着直搓手。
片刻之后,一名锦衣公子被带了出来,沈凝仔细打量,此人五官清秀,身材挺拔,生得一副好皮囊。
这人被带到大首领面前,大首领淡淡问道:“听说令堂乃是永福长公主?”
那人脸色大变,眼前的这些人是锦衣卫,而这个身穿粗布衣裳的,被那些锦衣卫尊称为大首领!
他忙道:“不知大首领是听何人胡说,小人虽然姓王,可却与京城的王驸马没有关系,真是人言可畏,传来传去竟传成这样。”
大首领点点头:“你与王驸马没有关系最好,若是真有关系,本官还要费番唇舌在圣上面前解释一番,来人,将此人绑了!”
她在锦衣卫挂上号了
王公子大惊失色:“官爷为何要抓小人,小人冤枉啊!”
大首领的声音冷硬如刀:“冤不冤枉不是你说了算,带走!”
王公子被五花大绑推搡着走了,宗大掌柜抹一把脸上的汗珠子,神情尴尬,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一次抓俩,还都是在他这里抓走的,不用问,玲珑坊以后就是锦衣卫关注的对象了,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大首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脸上刮了过去,宗大掌柜打个哆嗦,脸上的表情很古怪,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撤!”
大首领一声令下,围在玲珑坊外面的锦衣卫呼啦啦地撤走了,来时一片云,去时云一片。
临走的时候,大首领看了一眼,见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正要溜走:“站住!”
沈凝一惊,连忙收住脚步,一脸懵懂地转过身来:“大人,您叫我?”
“你叫什么名字?”大首领问道。
名字?
她这是要在锦衣卫挂上号了?
也是,据说衙门的衙役们手下都有很多跑腿的帮闲,锦衣卫是不是也有?她今天扮演的角色,不是帮闲,也是包打听,大首领慧眼识珠,看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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