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海上战斗,只要战场并非固定,一个优秀的船长搭配上出色的海船,绝对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而恰好……
本地人没有礼貌,但是荆他们才是不用讲规矩的外来者。
异地作战,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可以随意挑选现场。
在荆的指挥下,七艘海船不断的调转方向,身后跟随的小船依旧远远的缀在后面,不靠近,但是一路尾随。
海风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大海也是神奇的战场……
当距离足够风向合适的时候,当远处的小船被牵着鼻子转了许多圈以后,大秦的七艘海船终于被调整为一个合适的角度。
顺风……船只的航行方向不一定非要完全和风向一模一样。
至于对方,想要避免大秦海船的接近,却必须逆风而行。
同理,也并不是只有海风的正反方向才是逆风。
大对小……多对少!
巨大的拍杆借助船体的高度高高扬起,对方的小船轻而易举的就被拍碎。
一共六条跟随的小船被悉数解决。
一群猴子似的家伙在水中挣扎,实际上生活在海边,在水里讨生活的人少有不会水性的。
周边倘若有岛屿且海浪不大的情况下,水性好的人大概率是能够幸存下来的。
“下去啦……”
几十皮肤和荆一样黝黑的船员摆了摆手,口中噙着匕首跃入水中。
又有一群海员嘻嘻哈哈的推着竹筏到海上,然后准确的握着秦剑跃上竹筏。
竹筏肯定不能用来航海,但是在海面平静的时候用来投放人手做一些收尾工作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另有士卒站在甲板之上,居高临下的举起秦弩。
六艘小船,拢共也就三十多个人,先是被拍杆把船体拍了个粉碎纷纷落水。
后又有弩箭精准点射,只能闭气不敢露头,然而没有什么作用。
还有乘着竹筏的士卒手持秦剑对他们展开近身攻击,聪明的则深潜水中。
却又看见一个个矫健的身影口中噙着匕首朝他们接近。
故事的结局已经注定,鲜血的红色自海面升起……
“把他们的脑袋都挂在桅杆上!”
一个个被活捉的俘虏又被活生生的斩首,脑袋又被挂在桅杆之上。
只剩下一个俘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噌!
一柄秦剑刺在他面前的甲板之上!
“告诉你们的国王,大秦和叶调的战争,开始了!”荆持剑架在对方的脖颈之上。
“哦,忘了,你听不懂!”
“不过没关系,很快你们就知道你们招惹了什么!”
将染血的秦剑交给对方,并丢给对方一个竹筏,荆目光深沉的看着远去的竹筏。
“难怪兄告诉我这里的人可能会对咱们不太友好,叫我小心一些。”
“分出来两艘船,回转扶桑,其余船只,跟我守在附近海域,他们的船比不上咱们,只要出来一艘,就打一艘,人多就拉着他们往远海跑,只要敢追,我就能让他们出来的船全沉进海里。”
“让他们明白,是谁的国家在这里驻足。”
“现在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强盗!”
远海探索,委曲求全是必然的,避其锋芒也是必然的,荆很早就做过心理准备。
毕竟遥远的海域,大秦也确实没办法支援他们太多。
可是这里他妈的离扶桑还没多远呢!还没到忍气吞声的时候。
摇人!必须摇人!
顺着洋流过来,也没那么难。
说到底,还是在亚洲打转!
大军进攻叶调本土肯定不可能,但这里是叶调的家门口,而这里又是群岛地貌。
不巧的是,大秦的海船技术恰好比这里的猴子技术要好那么一些,武器装备和人员素养也强那么一些。
在别人家门口打架,尤其是十分依赖航道沟通的群岛地貌,谁的损失更大是毋庸置疑的。
荆背负的使命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大秦现在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是影响周边的蛮夷戎狄!
因为四极封锁,强大的大秦只能在小小的地方施展自己的拳脚。
这一战或许没甚么收益,但是意义一定是巨大的。
入冬
荆去扶桑摇人以及大秦对叶调国的战争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
始皇帝的驾辇依旧在返回咸阳的途中。
眼下距离关内已经没多远了,一路不用停留,几个月就走完了之前一年的路程,驾撵停泊在了善阳……
善阳,熟悉的名字,故赵国对匈奴前线之一,和上郡没差多远,但不算关内,不过上郡有很多地方也不处于关内,大差不差。
简单点说,就是之前大巡天下赵泗搓出来蜂窝煤的地方。
上一次因为大雪,始皇帝的驾撵停泊在善阳一带不能行进,善阳当地庶人算是倒了血霉,以一县之地供应始皇帝车队的柴薪和粮草,要不是有他赵大善人搓出来蜂窝煤,指不定善阳本地得被祸害成什么样了。
“想甚么呢?”
小亭之中,始皇帝裹着翻毛大衣,随行宫人侍奉在大雪飘零之中,头顶的华盖虽然能挡得住雪花却挡不住凌冽的寒风。
而小小的破败的亭子之中只有李斯赵泗始皇帝三人围鼎而坐,鼎内咕咕咚咚升腾着热气。
也不知道始皇帝怎么想的,凌冽寒冬,一大清早,天还黑的只能看到白茫茫的雪花和呼啦啦的寒风的时候,春宵刚刚结束的赵泗就被始皇帝派人滴溜起来,大早上被拉起来陪着始皇帝出来吃火锅。
顶着大雪,寒风……
虽然有煤火炉在四周环着,还有火锅热气升腾着,但是凌冽的风吹在身上依旧如同刀子一般,好在赵泗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火力旺得很,当然,最大的原因是赵泗半个身子都快缩琥珀怀里了。
琥珀是老虎,毛厚,虽然母老虎很凶,但是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也不含糊,用暖和的躯体将赵泗的双腿环绕了起来。
又是几个月过去,琥珀的身形已经比成年老虎还要大一圈了。
已经有一千多斤了……比项羽举的鼎都重,当然,是秦斤,换算成现代斤大概是八百斤左右。
“啊……还记得上一次来善阳,百姓没有柴薪可用,这一次来,沿途所见,家家户户已经用上了煤炭,再也不用担心冬天没有柴薪取暖,这一切还全赖陛下之恩啊……”
赵泗嘴上说着,心里却没来由的在想。
上辈子老虎的体重记录是多少来着?
野生的也就三百多公斤吧?
人工的最大记录好像也就四百多公斤。
琥珀才不到两岁,身体明显还没有完全成熟,体重已经快破记录了,最关键的是琥珀的体魄不是肥胖,而是强壮。
这货要是长到完全成熟得有多少斤?
不得有五百多公斤?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一吨重啊!
那一巴掌拍下去力道得有多大?
要是给这货定制一套青铜甲胄,那放在战场上不是妥妥的虎式坦克?
琥珀它聪明啊,还通人性,嗯,加载了智能的虎式坦克!
不过猫科动物的耐力一般都有点够呛,在古代diy一辆虎式坦克的可能性或许有点低。
不过在璞玉光环的滋润之下,琥珀已经不是寻常猛虎,或许耐力也能够得到显著的提高也说不定?
始皇帝看着依旧出神,半个身子快趴到琥珀身上的赵泗,听着赵泗十分敷衍的语气,知道这小子又在胡思乱想。
赵泗人不错,就是懒了一点,一旦强行开机,就经常容易打瞌睡神游天外。
始皇帝倒也没有在意,年轻人不能理解风霜苦闷之下大雪漫天的景色,他却能欣赏这独到的美。
铺天盖地的白落下,地面上也是白茫茫一片,一时之间分不清白色是在上升还是下落。
铺天盖地的大雪是难得的美景,尽管始皇帝不是南方人,对雪也并不陌生,但是如此美景,不赏可惜。
“陛下难得赏雪……”李斯把脚凑到琥珀身上。
这么大的寒风有火炉子也不顶用,小亭四面透风,李斯的脚刚凑过去就感觉到一股暖意。
不过话说回来,始皇帝确实极少赏景,随着年龄越来越多,政务越来越繁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始皇帝给李斯的印象就变成了无休止的忙碌。
但是,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始皇帝忽然又仿佛恢复到了遥远的从前,那个时候的始皇帝胸中雄心壮志大到能囊括天地,时常游猎,也时常会因为一处美景而喜不自胜,甚至还会作诗歌相附。
“是啊……”赵泗摇了摇头还没有感慨,话还没说完琥珀却一脸嫌弃的挪开屁股并且用尾巴将李斯的腿强行推走。
琥珀这家伙越长大越聪明,有了明显的喜恶,现在玩心也没那么大了,就喜欢黏在赵泗身边,当然,也没啥凶性。
“琥珀,过来……”
始皇帝见状笑了一下亲自片了一块牛肉拿在手里摇晃了两下,琥珀见状不情不愿的挪到始皇帝身边。
还是那句话,琥珀主打的就是一个聪明。
除了赵泗,现在能叫得动琥珀的就是始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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