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口大鼎,依旧未动分毫!
赵泗使出全力,两口大鼎被缓缓撼动,但与此同时赵泗的额头和脖颈已经青筋毕露。
这还是赵泗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自己力量的极限!
赵泗感觉自己的每一颗牙,甚至于每一根头发都在一同发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的头发往上扬起,一些短的碎发更是直指天空,如同笔直的树苗。
眼角也绷得紧紧的,甚至开始涨裂,露出丝丝鲜血。
“给我!起啊!”
伴随着赵泗一声如同雷霆一般的爆呵,两个大鼎缓缓在赵泗的手中腾空而起!
项伯的眼角疯狂跳动,哪怕心中希望赵泗被当场砸死,但是在这一刻他依旧双拳紧握,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些期待。
他瞪大眼睛,看着双鼎缓缓被赵泗托离地面,张大的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止是项伯,在场的人大部分如此!
他!真的撼动了!
“起!”
又是一声爆呵在项家的祖地响起,赵泗托着二鼎已经抬离胸口。
这个时候,赵泗的双手已经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在这一刻,赵泗抓住机会,双腿微弓,选定好姿势,趁着浑身肌肉已经濒临极限的时候,用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不留一丝一毫的保留。
两个青铜大鼎,被赵泗,托举起来!
双鼎!
两千六百斤!
再这一刻,在诺大的项家祖地,在场的所有人,乃至于始皇帝,都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只剩下项伯,轻声呢喃。
“籍之神勇,千古无二!
泗之神勇,尤胜籍也!”
扬名江东!
项羽力举千斤大鼎,赵泗举两个。
数量压制的效果还是显而易见的,在场之人伴随着赵泗举鼎屏住呼吸,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我原本以为项籍的勇力已经天下无双,没想到有人居然比他还勇猛,这是谁……”
“赵泗,始皇帝麾下最为亲近的鹰犬,本是徐福出海寻仙船内一童子,后来徐福滞留扶桑,自立为王,就是其夺船出走,漂洋归秦,还带回来了三种仙粮,因此被始皇帝引为亲近之臣,常带在身边观政,为始皇帝执戟护卫,昔日东郡魏国公子刺杀,便是赵泗贴身保护,才使得功亏一篑。”一旁一个项家弟子轻声开口回答。
“力举双鼎啊!足足两千多斤!”
“籍比得过他么?”
“不好说……”
“赵泗是秦王鹰犬,今日于此举鼎,多半是受了秦王授意,以此打压项家名声……”
一片寂静过后,则是满堂哗然!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内心疯狂输出脸上却高声叫好。
“好!!!”
“彩!!!”
项伯第一个拍手喝彩,脸上带着一些说不清是真的还是假的敬畏,低着头朝着始皇帝开口:“陛下麾下勇士,果真神勇,天下恐无人能出其左右。”
别说项伯了,就连随行朝臣也止不住夸赞。
“赵郎中果真神力不凡啊……”李斯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脸上带着笑容。
所有人都知道赵泗力气很大,十分勇猛,但是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如此直观的表现,现在已经很清楚了。
能举鼎,还是能举两个!
“这一拳打过来,怕是要疼很久吧?”一个随行儒生轻声开口呢喃。
开口的是个儒生,这个时代儒生还要修习君子六艺,自然不是单纯的书呆子,但是面对赵泗如此直观且突出已经超出了人类极限的勇力,依旧是有些恍惚。
“不会疼。”一旁的待诏博士叔孙通闻言摇了摇头。
儒生愣了一下看向接话的叔孙通,有些不明就里。
“会死,不会疼。”叔孙通笑了一下道。
“好在赵泗不通辩经……”儒生被叔孙通警醒,莫名脑子里就浮现赵泗一拳打过来的画面。
这个时代的辩经不光是口头辩经,还有物理上的辩经,也就是秦朝时期朝堂律令森严,等到汉朝朝堂衮衮诸公争论起来开个全武行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赵泗倘若去辩经,那胜算可就太大了,岂不是一拳一个糟老头子?
好在,赵泗不是哪家哪派的人,更不以经义为重。
赵泗放下双鼎,只感觉双臂酸胀的厉害,略微活动了一下双臂,脸上带着笑容来到始皇帝面前。
“陛下,幸不辱命!”
始皇帝笑着点了点头,一旁随行朝臣交口称颂赵泗的勇猛,莫名其妙的让始皇帝升起来一种别样的愉悦。
好像是有人在夸奖自己的后辈一般,比直观的溜须拍马让始皇帝心中更为舒坦。
“如此,比之项籍如何?”始皇帝施施然的看向项伯。
“赵郎中之勇,籍不能比!”项伯赶忙开口回答服软。
这是真服了,不是口服心不服。
赵泗是实实在在的举了双鼎,项籍虽勇,但到底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项伯也不清楚项籍能不能做到。
始皇帝的目的很显然已经完全达到。
眼中带着深意看了看项伯,尔后挥手示意随行驾撵离开了项家祖地。
待始皇帝的驾撵离开,直至消失不见,整个项家祖地依旧是气氛沉重,并不活跃,也没有多少人开口。
复又过了许久,人马之声彻底散尽,始皇帝的驾撵多半是已经彻底远去,才有人轻声开口。
“秦王竟辱项家至此!”
伴随着一声轻语,仿佛打开了开关一般,项家子弟纷纷交口大骂。
羞辱么?
确实很羞辱,这里是项家祖地,是项家祭祀的场所。
赵泗于此地力压项羽,无异于骑在项家头上拉屎。
项家的小心思暂且不提,你个婢女生的赵政怎么这么没有素质?
项伯站在原地,扫视着交相愤慨的族中弟子,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
始皇帝的驾撵都已经走远了,现在说这些又有谁能够听得见呢?
这一次,可不是什么以势压人。
始皇帝的贴身鹰犬是实打实的举起来了双鼎,是实打实的以力压人,也是光明正大的胜利,说实话,项伯实在升不起来什么怒骂始皇帝的心思。
他,只有恐惧。
相比较于族中弟子的交相怒骂,项伯想的更多。
始皇帝究竟如何得知了这些传闻?
始皇帝是在什么时候掌握了一支探查地方的人马?
始皇帝究竟得知了多少项家的消息?或许,并不仅仅只有关于项籍举鼎的事情呢?
没办法,项家的屁股,是真的不干净!
始皇帝特意前来,又是否别有深意?
项伯扫视整个项家祖地,发现和自己一般垂头不语的并不在少数。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且有这个必要来怒骂始皇帝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对项家过往的荣耀和仇恨感同身受。
但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一个事实,项家的核心弟子项籍,将会成为赵泗成名路上的垫脚石,成为他的陪衬。
世人不会再感慨项籍举鼎的勇猛,只会感慨赵泗力压项羽的恐怖。
“这就是秦国啊……”项伯发出一声长叹!
是啊,这就是秦国!
这就是笼罩在天下人心头的噩梦!
似乎,不管是从任何一个方面,军事,政治,财政,将领,朝臣,秦国都毫无疑问的碾压了六国,是当之无愧的独一档!
以至于赵泗力压项羽举双鼎之事,都莫名其妙的给项伯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是啊,秦国已经用覆灭了六国的事实证明了他当世最强的地位,那么秦国再出来一个勇猛无双的赵泗,看起来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秦国这个面目可憎的大boss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变的软弱无力,相反,只是变的更为恐怖,笼罩在天下人头顶的阴云似乎没有一丝散开的迹象,相反却越来越沉重。
赵泗举鼎,力压项羽以后,始皇帝的驾撵再次出发。
当然,其中自然不必多说朝堂乃至于地方政府给赵泗的主动造势。
随着时间的流逝,赵泗于项家祖地力举双鼎镇压项籍的声明逐渐在江东一带流传开来。
世人本就好热闹事,有人怒斥赵政不讲究,有人呵骂秦国的霸道,但更多的人则是在不断的挫败之中感到畏惧。
秦国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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