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今晚是秦先生落单了。
只是一个如此小的更改,ay都感觉出秦先生眼神里微妙的落寞,足以可见家里小少爷的影响力。
秦勖把玩着手里的纸镇。
这是晏雪亲手做的小玩意儿。
温润如玉,通体雪白,圆柱的上方手柄处是两隻小猫耳,可爱灵巧。
秦勖几乎从未真的用来压纸张,放于办公桌上,更像是当做一种长久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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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柏延在cbd地段,定了一家酒店吃饭。
晏雪坐家中车抵达酒店门外,就看到邵柏延亲自来开车。
他打趣:“你今晚要当酒店门童?”
邵柏延松快一笑:“时间一直在改,你们也没骂我,给你们赔罪。”
话是这么说,但邵柏延接到了晏雪,就带着他坐进电梯上楼,并不是真的挨个等同学们到。
邵柏延除了学习着实一般,其他样样出挑,人缘自然是很好,每一次聚餐,都是满堂热闹。
晏雪被安排在邵柏延的座位旁边,安静地吃饭,听大家插科打诨,偶尔问到自己,才说一两句。
一顿饭,宾主尽欢。
有几个同学说起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当有人说起下一次人这么齐全地聚餐,可能要等邵柏延从英国回来再组织,好几个感性的同学都热泪盈眶了。
情绪烘托下,大家多多少少都喝了酒。
晏雪除外。
他不想哥哥担心,所以一直在喝饮料。
到晚上九点多,晏雪感觉可以走时,邵柏延却请他留一留。
他说:“晏雪,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
晏雪以为他司机没在等,已经开始盘算让司机绕路先送他回去。
等曲终人散。
喝了酒的邵柏延,脸色有点红。
他的五官是偏向于粗犷类型的帅气,不算精致,但整体身形高大,俊朗阳光,属于是典型的校园高中生们会追捧的开朗校草。
此刻,邵柏延坐在椅子上,瞧着晏雪,喝了酒,眼下都有点泛红。
晏雪请侍应生送来一杯解酒茶,送到后,提醒他:“你先喝了茶,我们再走。”
他担心万一邵柏延忽然醉酒,他一个人可撑不住他。
邵柏延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味道有点难以描述,但解渴。
“晏雪。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
晏雪的手搭在手机上,意外地挑眉看向他。
包厢的顶灯悬挂着细细的灯串,故而光芒四散下来,落在晏雪的眼眸上,简直像是钻石的火彩一般明亮夺目。
邵柏延觉得口渴,又去拿水喝,可是杯子里没了。
晏雪的手指挑起小茶壶,慢条斯理地斟茶。
邵柏延喝完,后背往后砸似的靠向椅背,青涩又莽撞地追问:“晏雪,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之前一直想知道家里人是怎么称呼晏雪。
他几次看到晏雪哥哥,总觉得他应该对晏雪有个小名/昵称之类的,可是偏偏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出来。
所以,每次,邵柏延都只能生硬地喊他的全名。
晏雪如实道:“很不错,像太阳,热闹,鲜活,很多人都愿意围着你转。”
邵柏延听他平静地语气,莫名难过起来,觉得不是这样的。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为什么他从不主动围着自己转?
在邵柏延的心里,晏雪才是那个别人想围上去而没有机会的宇宙中心。
晏雪温润的黑眸里露出些许疑惑:“还不回去?”
要在这里坐而论道,探讨人生?
他看了眼空桌子,尽管侍应生已经撤走所有的残羹,也开了换气,但空气里依旧浮游着酒气与菜气,并不十分好闻。
他的视线转回邵柏延的脸上,尤其是注意到他似乎在看自己的眼神,警钟忽而敲响。
邵柏延记得学校里同学们告白都很简单啊,为什么到他这里会这么难以启齿,难道是因为对象是晏雪的缘故吗?
在他犹豫着即将开口时,晏雪缓缓道:“柏延,你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算一算,我们认识正好十年。”
从他八岁进入小学部开始,到现在十八岁毕业。
邵柏延瞳眸凝滞了一瞬,尴尬地低头:“是啊。”
所以,只能是最好的朋友,是吗?
晏雪没有踌躇,起身道:“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邵柏延垂头丧气地起来,像是一条突然淋了阵雨的大金毛:“不用,家里有车在等。”
晏雪没再说什么,点了下头,同他一起走出去。
电梯里很安静,邵柏延没话找话地问起他接下去的安排,“是要搬到学校附近,还是住校?”
他不觉得晏雪会适应学校的寝室生活,他天生有一种独来独往的气质。
他猜测,晏雪哥哥应该已经为他在学校旁边准备了公寓。
晏雪如实道:“还没有想好,入学后看学校的课程再定。”
在这个问题上,他是拖延症晚期的鸵鸟。
电梯下到其他楼层,有几个男女站进来,第一时间都看到气质卓然的少年,不免以一种暧昧而特别的眼神扫向另一人。
邵柏延意识到,他们可能误会自己和晏雪是情侣。
他微妙而苦涩地想,可能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假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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