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了……”巴图尔目瞪口呆,不是很珍奇地吗?
“再珍贵的东西,若要用人血祭奠,本身便落了下乘……”
看也不看眼前几乎不留一丝痕迹的妖花,胤礽眉间不觉多了些慎重之色。
其实刚才有一点胤礽没说出口的是,玉面观音确实是西域奇花不错,甚至转变后的血玉陀罗还是一味有助于修行的灵药。
但这药的诡异药性并非来自于花朵本身,而是其用于日日祭奠的处子鲜血,甚至供血之人还要是绝对的极阴之体,这还是胤礽前些年四处游历时自边陲之地收集到的古方之一。
所以成嫔从一开始的培育方法就错了,培育出来的也压根不是真正的血玉陀罗。
不过即使是真的,胤礽也并不打算放任此花存在,用人血修行,又与邪修何异?平白污了根骨,倒是方才那位外族之人倒着实教胤礽有些好奇。
这种隐秘之事都能得知,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玉面观音的真正孕育之法,对方到底是知还是不知?
胤礽摩擦着手中的青玉若有所思。
“殿下,要不要奴才派人去查一下?”经张若霖提醒,一旁的巴图尔也反应了过来,看自家爷这反应,那花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将这种东西送到自家爷跟前,那人究竟安地是何种心思?
“不必了………”见两人紧张的神色,胤礽含笑着摇了摇头,温声安抚道:“不管这人什么目的,常言道不入局即破局,更何况若那人当真并非普通人,贸然行事不过平添伤亡罢了。”
并非胤礽自信,阿玉早前便曾说过,天水灵根在水元素充足的此届已经是修行速度最快地绝顶之资,不会有任何一种根骨凌驾其上。更何况还有阿玉甚至空间的存在,若是这般他都要输给旁人,那栽地也委实不冤……
何况胤礽也不觉得,真正的强者会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人究竟有没有修为尚还说不定………
“殿下说的不错,若是那人当真有什么目的,迟早还会再动………”见胤礽心中有数,张若霖很快镇定了下来。
再次入席时,胤礽看似不经意地往成嫔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出所料,连续半年来的失血,便是宫中最上等的脂粉都掩盖不下来人面上的几分青白之色,不过戴佳氏素来低调,便是宫中交好之人也以为这是久病之故。
不过在同身边宫人低声说过什么后,戴佳氏原本青白的脸上顿时涌入了一股生机……
胤礽垂眸,很快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一旁的康熙见状还以为这新贡上的美酒颇得爱子心意,当即抚掌大笑道:
“难得保成喜欢,改明儿朕便命人,将剩下的黎苏酒尽数送到园子里!”
胤礽也没有解释,只含笑着应了下来:“那儿臣便在此谢过汗阿玛美意。”
宴席散去之时已至夜半,一日地劳累拘谨,宫中何处很快暗了下去,唯有成嫔所在的储秀宫,灯火却是一夜未熄。
“娘娘,没想到那位殿下竟然真应了下来!”内殿,方才拦路的老嬷嬷此刻却是一脸庆幸:“娘娘您当初非要拦着咱们,不按那人所说去寻那阴日阴时生的女子,而是非要用自己的血来喂,奴才险些以为这事铁定不成了呢?”
“不过话说,殿下当真不知道这花要如何养育?若是日后得知了真相会不会………”
想到那位爷的厉害,年长的嬷嬷不由有些心慌。反倒是妆台前,戴佳氏神色平静,苍白的眉眼间此刻皆是喜意:
“若是不知,便不会在看到这花的瞬间脸色不佳了!”
戴佳氏笃定道。
巴掌大小的铜镜将眼前之人本就蜡黄的脸色照地愈发憔悴了几分。
自这些年同海外交流愈发深切下,各宫娘娘,稍微有些家底地莫不换上了清晰明亮的玻璃镜,唯独储秀宫,此刻摆在跟前地,还是个黄澄澄的铜镜。此刻,轻抚着铜镜内比之同龄人老了十余岁的面容,戴佳氏良久方才轻叹一声:
“不明之人不知用意又如何信的过,本宫不过勉强赌上一赌罢了………”
第二日一早,七爷两口子便被召进了宫中,胤祐素来是个不愿求人的性子,可看着眼前空洞洞的寝殿,还有额娘几乎苍老了十余岁的面容,拒绝的话如今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胤祐来的很快,许是想到宫中额娘付出的代价,这些年第一次将头彻底低下。
“二哥!”七阿哥深深一礼道。
“七弟不必如此,既然应下了,二哥自会尽力而为………”
胤祐依言坐下,沉默着撩起裤脚,低垂着头露出这些年谁也不愿碰触的地方。胤礽只大致看过一眼心下便已经有数。其实对方这腿并不算重,若是幼时,依他如今的医术,不过一管膏药而已,甚至无需任何法力灵药相助,但可惜的是,这么些年下来,腿脚处的骨骼已然彻底长成………
不过对如今的他也并不算难事。
骨骼断裂,以及迅速生长注定会是十分痛苦,但胤礽并未多问什么,以对方的自尊心,不过是多此一举,平添羞辱罢了。
半刻钟后,七阿哥离开时,内里的衣物已然湿了大半,但腿脚却是前所未有地轻松……
紫禁城底下从来都没有新鲜事,七阿哥腿好了的消息伴随着成嫔娘娘花费数十年方才寻地奇花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紫禁城,不过宫里却隐有传言,说是为养奇花,成嫔娘娘不惜用自己的血生生养了大半年,这才触动到了那位。
妾舞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