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能力卓绝,更兼声望非凡,那些人自是不敢造次。”
对着另外三人难以置信地目光,书房内,距离胤礽最近的张若霖不由摇头轻笑。
事实证明,任何任性都是需要资本的。这也是他家殿下了,若是换一个底气不那么足的太子,光是暗地里的流言蜚语便足以教人羞于见人。
说句现实的,就连如今在这里的他们几人,若非深知殿下的厉害,又如何会有今日的坚定追随?
转眼十月中旬,裕亲王世子保绶迎娶世子妃。胤礽当日并未食言,瓜尔佳格格到底还是以未来女主人的身份被迎进了裕亲王府。
作为嫡亲堂兄弟,当日胤礽虽未亲至,出手却并不简薄,不说旁的,只那一瓶熟悉地云纹青瓷便足以教裕亲王世子高兴不已。翌日进宫谢恩时还特意带着新婚福晋前来毓庆宫致谢。
不同于自己阿玛裕亲王的高大健硕,因着自小身子不好,保绶身形颇有些瘦弱,略显苍白的面色,即便身着一身繁绉的世子吉福,瞧着也似有几分文弱书生的模样。性子更是出了名儿的温和,两人进来时胤礽明显注意到,保绶脚步特意放慢了许多,显然是在照顾身子不适的瓜尔佳氏。
胤礽见状这才松了口气,虽说此番婚事算的上两厢皆宜,各有所求,但作为为此出过一份力的人,总归不愿见到一对怨侣。
“殿下去岁赠药之恩,裕亲王府上下皆是铭感五内。进宫前,阿玛特意嘱咐保绶,定要前来拜见太子殿下。”
当然裕亲王原话是,太子殿下行事磊落,乃当今皇室难得有君子德行之人。更何况殿下于医药一道极是精深,若能有一二交情,想来阿玛日后也不必在为你操心了。
其实自去岁见识过胤礽的厉害之后,福全心下便颇为后悔,早年因长子体弱也有自己不愿同阿哥们过多牵扯之故,推拒了万岁爷教保绶入尚书房读书的恩典。如若不然,几年的情分下来,以太子殿下的心性,若是保绶日后出了什么事,必然不会视若无睹。
虽是致谢,来人语气却带着几分亲近之意,娓娓道来丝毫不教人觉得突兀反感,其中分寸,倒是颇得其父真传。
想来即使自小体弱多病,福全对这位长子的看中却仍是半分未减。
想到每每逢年过节,裕亲王府那一连串加厚的礼单,饶是胤礽,心下也不由喟叹,王伯当真一番拳拳爱子之心。连常日里最忌讳的与皇子私交,都顾不得许多了。
在这种时候,如此旗帜鲜明的前来毓庆宫,其中含义,相信谨慎了大半辈子的裕亲王不会不明白。
“堂弟客气了,王伯同汗阿玛乃骨血相连的亲兄弟,况且当日之事,汗阿玛心中并非也毫无挂碍。”
或许吧,轻抿了一口茶水,保绶面上仍带着三分浅笑,心下却不觉多了几分悲凉。早年灭鳌拜平三藩,为了万岁爷,阿玛可谓几度出生入死,到头来仍要为了大阿哥的冒进背负诸般恶名。
也是,兄弟再怎么亲近,跟儿子比又算的了什么?见自家爷面色有些不对,一旁的瓜尔佳氏忙轻拢了拢对方的袖口,温热的掌心带着些许宽慰。
保绶很快回过神儿来,对着上首胤礽歉然道。
“抱歉,是保绶失仪了!”
“无妨!不过人之常情罢了。”不论怎么说,这事都是自家汗阿玛做的不地道。眼前之人如此,反倒教胤礽瞧出几分真实来。接下来的一番闲谈中,倒也少了些许客套。
保绶何等机敏之人,很快便瞧出了几分,看来传言也非尽是虚妄,起码这位太子殿下,确实欣赏心性坦荡之辈………
宫中从来最是藏不住消息,保绶两口子过来时并未刻意掩饰。宫里一众阿哥们,这会儿真正成家的也唯有大阿哥一人。听说有新人过来,胤禟几个小的也颠颠地跑来看热闹。
“这就是新嫂嫂吧!瞧着果真是气度不凡!”就是能长地再好看些就好了,看着同大福晋如出一辙的大气端良,小九心下不由暗道。
啧,几年过去,汗阿玛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看来他日后的福晋可得想法子让额娘来挑。
额娘必然跟自己一样,喜欢长得好的。这些年没事儿就往太子哥哥的毓庆宫跑,胤禟觉得自个儿审美的眼光都大大提高了呢!
年长些的胤祉胤禛等人皆是目不斜视,余光却不由打量着二人。不得不说,这一刻,几位性子截然不同的阿哥们思维难得同步了许多。
得嘞,汗阿玛喜好如此明显,看来日后想要红袖添香,佳人在侧怕是难喽。自诩文艺青年的胤祉心下可谓一片哇凉。
不得不说,胤礽这一众兄弟们过多或少的遗传了自家阿玛的颜狗属性。就连面上看起来严肃古板的胤禛,私底下真正偏爱的,也是如旧时谢安这般的才思敏捷,意趣风流之辈。
不经意间将一众弟弟表情收入眼中,胤礽心下不免有些失笑。
许是太子在众阿哥们心下属实威望太过,这会儿大家竟不约而同地忽视了裕亲王世子上门儿所带来的政治意味,转而关心起自个儿未来福晋了。
当然本身心思活络的八阿哥除外。
有赖康熙这些时日的重视,本身才气能力皆不凡的八阿哥适时抓住机会,成功在一众阿哥们中脱颖而出。有了这份看中,加之八阿哥虚岁已至十二,眼见过几年便可上朝参政,又同九十两位阿哥交好,在宫中处境好了不知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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