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与神色晦暗地盯着被收拾了痕迹的房子,一枚戒指孤零零地放在餐桌上他单手撑着门,蓝眸里淬了一层冰霜。他也不是傻子,多少也猜到了一点,再次开车赶到陈识家里,在门口敲了五六分钟门,都没听到个什么动静,陆执与到底是忍不住了,用力猛得踹了一脚门,低吼了一句他妈的。高大的男人此时急躁又狼狈,窝了一肚子火的他赶去的 “陈识,你又想甩了我?”“你们俩可以走了。”警察将单子一一递到两个男人手里,一个比一个长得帅,浑身上下穿的衣服鞋子贵得离谱,也难怪前前后后接了十个多电话,全都是上头来打处理这个事情的。
方庭宇很少看到陆执与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这段时间又是进医院,又是进警察局的,搞得他心里狐疑着,在陆执与出声让他查陈识的位置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跟他这次是认真的对吗?”陆执与愣住,忍不住反问:“认真的?”他什么时候认真过。“好吧。”方庭宇还真以为他浪子回头了。冷冽的声音传来,昭示着陆执与急躁到了极点的心情。“我得先找到他。”“……”“好吧。”方庭宇这下也摸不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陈识发现自己的辞职申请没有被批准,而是改成了假期,还是带基础工资的那种长期休假,估摸着是蒋琛舟弄的。陈识带着猫,也没办法跑到哪里去,正巧那天陆执与来找他的时候,陈识去逛了趟超市,也就被陆执与给错过了,回家又躲了两天清静。只是陆执与正执拗着,怎么可能让他过舒心日子。方庭宇查到人根本就没离开市里,陆执与没头苍蝇似的找了几圈,最后又回到了陈识家里。方庭宇查到了他的新号码,一通电话打来的时候,陈识正在浇花。虽然丢了电话卡,搬了东西,留下了戒指,但陈识心里还是门儿清,知道跟陆执与的这场对话到底是逃不过的。他远远看见站在楼下的陆执与,点了支烟,靠在一辆灰白色的迈凯伦身上。他略微低着头,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隔得老远,看不到表情,却能感受到陆执与身上阴郁的气息。“下来。”只有陈识的呼吸声,没有其他回答。“陈识,下来。”陆执与说完这句话,冷不丁抬起头来,淬着寒意的蓝眸在阴沉沉的夜里像极了遥远而神秘的星星,透过几十米的高空,好像在跟陈识对视着。陈识叹了口气,挂断电话后下了楼。“你让我好找。”见面第一句话,陆执与说。本以为内耗几天能消化好这次的委屈,毕竟他也是有经验的,可再次看到陆执与那张熟悉的脸,陈识心脏还是止不住地泛起疼。“我哪都没去,就在家里。”烟被陆执与捻在指尖细细摆弄,一双眸却像是猎鹰抓到食物般警觉:“蒋琛舟跟你说什么了?”他脸上还残存着和蒋琛舟打架的痕迹,看起来更像是不要命的狩猎者。陈识眼眶发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执与:“你和他说的那些话,还要我亲自来重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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