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雄随便翻开农民历,怎麽这麽巧?翻开的就只是一扫而过而已,志雄只知道筹备婚礼很麻烦,很多新人会因此吵架,除此之外,完全没有概念。
到底其他人都怎麽结婚的呢?志雄和旭成的父母都不在了,旭成还有弟弟和妹妹,关系还可以,偶尔都还会联络。但志雄只有一个不管他si活的哥哥,父母离开後,兄弟俩再也没有联系过。
所以也不可能请父母c办婚礼了,更何况,如果爸妈还在的话,今年都七八十岁了,要他们接受儿子的恋情,想来是需要一个也许不太容易的过程,这麽来说的话,父母不在了,倒反而省事一点。
“虽然是这样!但到时候还是要去坟上,跟爸妈禀告”旭成非常坚持。
志雄完全同意,毕竟,爸妈也只能接受了,其实,只要他能幸福,相信无论如何,爸妈都能接受的吧?谁让他们走得早?把志雄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扔在人世间?还好有旭成陪伴他,爸妈该感到欣慰和放心才是。
婚礼的日子原则上订下来了,虽然似乎有点赶,但志雄不想拖,不知道为什麽,他经常想到”夜常梦多”这句话。虽然和旭成在一起超过二十年,却还是经常担心两个人没有未来,对於好不容易能够拥有的婚礼,志雄心里恨不得乾脆就在明天!确实内心有种恐惧,如果不快点!就要被抢走!志雄也不知道这种不安全感是怎麽来的。
可能从小就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幸福吧?毕竟,自从懂得什麽叫做喜欢或者ai以来,从国中到高中到大学,喜欢的人从来不曾喜欢自己,准确的说是,从来不敢表达内心的ai,直接的就假设对方不可能喜欢自己,也就是说,所有澎湃的情感,都是在”对方绝对不可能喜欢自己”的内在假设底下而波涛汹涌。
可能因此久而久之,志雄就觉得自己不配被ai,也不值得被ai。
虽然旭成的ai疗癒了志雄,但根植於青春年少时期的自我意识,却梦靥般摆脱不掉,成为一生的心理伤害,在志雄的内心深处极度缺乏对於ai情的安全感,经常恐惧ai情的不稳定或者随时可能消失。
日子定好了,之後便要决定场地和宴客名单。
这对志雄来讲真的非常为难,因为他们没有同志朋友,是非常孤立的存在。
旭成之前是属於那种”如果没有情感或x关系,就没有同志朋友关系”的类型,所以在认识志雄之後,自然的就断绝了其他所有同志朋友的联络。
志雄在大学时期有同志朋友,但认识旭成後,把所有相处时间都给了旭成,毕业後当兵,退伍後工作,忙碌的人生一关紧接着一关,久而久之,同志朋友都疏远了,早就都断了联络。
志雄和旭成当然都有朋友,但都不是同志朋友,而是同事或者同学等等的朋友,另外还有家人亲戚,这意谓着如果举办婚礼,宴客的话,就要多一道出柜的过程。
出柜这件事情,对於四十多岁的志雄来说,严格讲起来也没什麽,他经济,职场上也是小主管,有自己的房子,不需要去求谁,也就是说,他不需要去在乎对方能否接受等等的问题,不接受?管你的!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实际执行起来,却还是非常尴尬,原因是成长於保守年代,多多少少都被迫说过”谎言”。
“有没有nv朋友啊?”
“怎麽不快结婚呢?”
这种问题从小到大被问了无数次,对方也不一定认真想问,通常只是随口一问,但这”随口一问”却夹带着”要有对象的话,那应该是nv的”这样”理所当然”的前提假设
意思就是说,如果要反驳,便要整个推翻对方”理所当然”的前提假设,变成是一个”严正的声明”
问题是对方通常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这麽义正辞严的”出柜声明”,似乎是太正式而奇怪的事,而且成长於保守年代,受到环境的影响,对於出柜也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害怕,并不是随便对谁都能出柜的。
在这种情况下,难免就顺从了对方的"前提假设”,无论是假装”目前没有nv友”或者是”暂时不打算结婚”,都是在”顺从对方以为若有对象那必然是nvx”这样的前提下,所作出的回应
也就是说,被迫的说"谎"了。
这麽多年的成长过程,从亲友到同学到同事,志雄不知道说过多少类似的”谎言”
如果要出柜的话,意谓着要先坦承过去那麽多年都在说"谎"。因此,出柜对於志雄来讲,是双重的关卡。
“既然是婚礼,就要公开请客!”旭成很坚持”如果不请同事或者亲戚,怎麽能叫婚礼呢?”
旭成说的都对!志雄也很认同!其实志雄也非常渴望能够给办公室同事们发喜帖!
但是虽然志雄所在的杂志社,属於媒t圈,气氛相对是b较开放!而且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的话,志雄觉得同事们或多或少都猜出他的同志身分,而且志雄相信,公开同志身分并不会对他的职业生涯带来任何伤害!但是,无言的默契是一回事,公开发喜帖又是另一回事!志雄内心还是有难以跨出的坎。
如果认真分析内心这道坎,确实是毫无逻辑,毫无道理,志雄也知道。
但无论理智上如何认定”这道坎”根本不需要存在,但在情感上,”这道坎”却又确确实实存在。
要志雄去向同事发喜帖,他真的有困难!至於是有什麽困难?或者说,为什麽有困难?志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有困难!
虽然如此,但是,如果同事们真的能来参加志雄的婚礼,
不用等到婚礼当天,现在光是想到那个场景,志雄就已经热泪盈眶,又要哭了!
志雄真的很希望同事同学亲友都来参加他的婚礼!
但要向他们发喜帖志雄真的”有困难”!
庄旭成下班回家,进门就看到杨志雄愣坐在沙发。十坪大小的客厅,进门左侧沿窗放置一排鞋柜,右边的厅室摆放白se的l型沙发,长形茶几旁是一张米se单椅。
“吃饭了吗?”庄旭成关心的问,他穿着深灰se西装,打着灰蓝相间的条纹领带,把公事包放在鞋柜上,就坐在鞋凳把黑se皮鞋脱掉,他们因为下班时间不一样,晚饭除非特别约好,不然通常都是各自解决。
“有,随便吃了一点”杨志雄说,他穿着白se圆领短袖内衣和深蓝se运动k,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电视。
“怎麽了?在想什麽?”庄旭成黑se袜子套上皮拖鞋,坐到杨志雄身边。
“我在想我们婚礼真的要请客吗?”杨志雄心事重重的说。
“不是说过了?既然是婚礼,当然就要请客”庄旭成试着理x分析给杨志雄听”如果不请客的话,就不叫婚礼了”
“可是”杨志雄看着庄旭成,有点吞吞吐吐”你弟弟和妹妹那边,都没问题吗?”
“我会去发喜帖,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情!”庄旭成说,”同事那边也是,还有几个老同学,我算了一下,我这里如果都来的话,我弟和我妹和他们家人,大概六七个人,我爸和我妈那边的亲戚,大概二三十个,我们部门的同事大概三四十个,老同学可能有二十几个,加一加大概一百个左右”
“这麽多啊?”杨志雄茫然的说,”你都不会会不会不好意思?”
“诶!”庄旭成皱了眉头,不以为然的说”我结婚!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高兴都来不及!”
庄旭成说完,就往杨志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你还在害羞啊?”庄旭成鼻尖贴着杨志雄鼻尖说”跟我结婚这麽害羞吗?”
“也不是害羞啦!”杨志雄脸红着把庄旭成推开。
若不是害羞,那是因为什麽呢?杨志雄也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没有勇气去发喜帖什麽的。首先,他和唯一的哥哥,从小感情就不好,也很久没联络了,绝对不可能去发喜帖,其次,爸妈那边的亲戚,在长辈们过世之後,平常也很少往来,平常互动b较热络的就是杂志社的同事,还有少数几个台大外文系的老同学,当中只有少数几位明确知道他是同志。
“也说不定大家都知道了呢?只是没有说破而已?”杨志雄经常这麽猜测,毕竟,同事和同学不乏大嘴巴,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其实可以假设所有人都知道了。但,这好像一层无形的薄纱,杨志雄就是没有勇气t0ng破这层薄纱走出到幕前。
杨志雄想了半天,就跟庄旭成说”我这里,同学和同事加一加,可能最多也就二十几个吧?”
“没关系!就都先列出一个名单”庄旭成点点头说”然後我们再就名单去讨论!”
“这样的话,总共可能是在一百五十个人以内”杨志雄算了算”最多应该是十五桌”
“你心里面有理想的场地吗?”庄旭成点起一根烟,吐出一口白雾。
婚宴场地?其他人结婚的话,婚宴场地应该不外乎就是饭店或是婚宴会馆吧?所以也是要跟其他人一样在这些场地办婚礼吗?
办婚礼?杨志雄又要哭了,他觉得最近自己是不是太过多愁善感?为什麽动不动就要哭?但在斟酌婚礼场地的时候,婚礼的样子太过真切,真的就好像要成真似的,原来,他也能有婚礼了吗?在这种时候,杨志雄多麽渴望自己的爸爸妈妈还在,也能来参加他的婚礼。
如果是爸爸妈妈,会希望他在哪里办婚礼呢?妈妈的话应该是都没有意见,唯一有的意见可能会拉着杨志雄去挑衣服,是妈妈的衣服,妈妈应该早早的就在紧张自己当天要穿什麽衣服。
早年的话,妈妈都会穿旗袍,在哥哥的婚礼,妈妈就是穿改良式的旗袍。但这几年不流行旗袍了,如果妈妈要参加他的婚礼,应该需要去买一套新衣服,不只新衣服,为了搭配,还要去买新包包,然後去做头发。
“妈我要结婚了!”杨志雄心里喊着,眼泪又充满他的眼眶。
他多麽渴望爸爸妈妈能够开心的参加他的婚礼。相信,妈妈也会高兴的哭的!
庄旭成这时已经回房间换衣服,只有杨志雄一个人坐在客厅,他感觉非常幸福,但却又非常孤独。
关於婚礼的场地,杨志雄始终觉得,婚宴会馆不太适合,因为这是专门用来结婚的场地,除了他们的这个厅之外,其他厅也都在办婚礼,不知道为什麽,杨志雄有点害怕跟其他新人一起办婚礼
这样说其实不太”政治正确”,但杨志雄多多少少有偷偷00的感觉,这种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但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很想找个洞x偷偷把婚礼给办了。
杨志雄知道这种想法肯定会遭到庄旭成的驳斥,旭成要一个光明正大,喜气洋洋,就像所有婚礼那样的婚礼
作为旭成的另一半,杨志雄知道自己有责任去达成这个目标,杨志雄必须克服自己内心的障碍
但这种无形的障碍,是多年成长过程中受到保守社会环境的制约而形成的,哪里那麽容易说克服就克服呢?
杨志雄羡慕庄旭成的洒脱!这也是当初他ai上旭成的原因
庄旭成并不是没有任何所谓”心理上的坎”,但庄旭成很有自信,每次被问到”有没有nv朋友啊?”之类问题的时候,庄旭成很早就反问”跟你有关吗?”把对方给堵回去。
庄旭成台大财金系毕业,没有念研究所,直接考上银行工作,他以自己专业的金融知识,很早就升任经理的职位,杨志雄其实有点羡慕庄旭成这种专业领域,因为金融工作只看目标,只要业绩达成,任何人不会管你是不是同志?要不要结婚?
杨志雄所在的杂志社,就不太是这麽回事。他的升迁很大部分涉及长官的喜ai,杂志社总编张姐,是63岁的单身nvx,g练开明,应该不会在意他的同志身分,其实整个杂志社应该都不会在意,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人真正在意别人的私生活,不管你是离婚?多次结婚?或是任何什麽别的,只要合法,没有人会管你。
合法?现在志雄的婚姻,也即将要合法化了,所以他也合法
其实无论台湾是不是合法,在世界的先进国家多已经合法,这本来就是毫无问题的事情。
愈理x思考,杨志雄就愈清楚了解到自己的害怕和担忧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但在情感上,这害怕和担忧却又如此的清晰,无可逃避。
那麽,如果要办婚礼的话,剔除了婚宴会馆,就是饭店了?
那麽婚礼的形式呢?是不是该有主婚人?证婚人?司仪?要穿什麽呢?要去租礼服吗?要准备喜饼吗?要有宗教仪式吗?
志雄低头握着自己x口的十字架,他是一个天主教徒。
该有神父证婚吗?
在台湾的话,可能找不到可以证婚的神父。
但神父这种东西,是可以用钱租到的,世界上存在出租的天主教神职人员,只是这样一来就需要到国外去办婚礼了。
杨志雄知道,庄旭成是没有特殊信仰的,所以这件事对旭成不重要,旭成是逢庙就拜,逢教堂就祷告的类型,旭成对於宗教仪式没有需求。
其实志雄也没有一定要宗教仪式,对於教会某些激进份子的嘴脸,杨志雄也非常腻烦,这些激进份子不致於动摇杨志雄的信仰,但也足以使他不想再去教会,
志雄相信,人与神的关系,不需要教会作为仲介,人能够直接去面对神
教会,尤其是的教会,经常更多的是障碍,而不是帮助。
从小,杨志雄就确信自己与神有着特殊而且亲密的关系,他与神之间的这种关系不会受到某些教会的影响。
所以,要有宗教仪式吗?
杨志雄低头看着脖子上挂的天主教十字架念珠
耶稣被钉在上,痛苦的看着志雄,彷佛在说”你的挣扎,我都懂,因为我也一样”
“要不要宗教仪式呢?耶稣?”杨志雄看着十字架,在心里面问。
“说到宗教的话,我就是宗教的一切,你,不是已经有了我吗?”耶稣慈祥的说。
“那麽,耶稣,你会愿意看到我结婚吗?”杨志雄喃喃自语。
“我愿意你幸福”耶稣深情的看着志雄
”你幸福吗?”
“我”
过去的往事,快速的在杨志雄的脑海翻腾,漫长的人生风风雨雨,终究是平安而至今天,无论如何,身边有庄旭成陪伴他,就在前几天,庄旭成拿着戒指对他说”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我很幸福!”
杨志雄热泪盈眶的看着耶稣。
“我很开心你结婚!”
耶稣笑着说”往後的日子,你也会幸福的!”
台北凯撒饭店宽阔的宴会厅,天花板布置了流线型的装饰,每张座椅都套上金se布套,圆桌摆满餐具,每套餐具都是西式摆法,餐巾折成三角形摆在白se餐盘上,两边整齐排列刀叉。
接待人员仔细的对庄旭成介绍场地,他们走在前面,杨志雄落後一步的跟在後面,看着这个宽阔豪华的大厅,杨志雄心理突然有点紧张,他几乎都能想像自己和旭成站在台上的样子,底下每张圆桌都坐满了人,他和旭成是当天的主角
这样的场景,仍然让杨志雄心跳加速。
“这个宴会厅最多可以摆16桌”饭店接待的nv服务员非常亲切介绍”每桌一万六千八再外加百分之十的服务费”
凯撒饭店的地理位置很好,就在台北车站对面,旁边就是捷运站,交通非常方便,价格也很实惠,先前庄旭成和杨志雄已经去看过晶华酒店和国宾饭店,要不是宴会厅太大,要求的低消桌数b较高,就是宴会厅有大柱子档在中间不是很喜欢。
名单上还有敦化南路上的香格里拉远东国际饭店,旭成今天开车,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就搭乘电梯,跟着接待的男服务员到了宴会厅。
来看场地之前,志雄都有先电话连络过,也试探x的透露这是同x婚礼,台北的饭店都非常训练有素的亲切欢迎!
这其实是台湾的好处,无论台湾社会有什麽样的各种不同意见,但在服务行业,对於”客人”总是亲切周到,”同志客人”当然也不例外。
其实,仔细想想,当然是这样,站在饭店或是餐厅的角度,只要遵守规定按时付款,才不会管你究竟是同x婚礼还是异x婚礼,就算是二n婚礼或是离婚再婚的婚礼,他根本不会管你。本来就不会管你!
虽然其ˊ中有几家饭店下个月二号已经客满,很多人甚至一年前就先预定。但没有关系,志雄只是和旭成先看场地,对於婚礼的时间,他们是有弹x的,可以配合喜欢的场地去调整。
远东国际饭店的宴会厅分为好几个不同楼层,风格也各自不同,志雄对地下一楼怡东园一见锺情
浅金se接近白se的布质椅套,每张座椅都在椅背绑上浅银se接近白se的蝴蝶结,圆桌中央放置一大盆jg致的百合花,整个大厅全是金se和银白se的风格,前方舞台上,落着红se布幕,放置一台钢琴,洋溢温馨浪漫的法式气息。
很幸运的是,这间因为在地下一楼,很多人因此而避开,所以下个月二号竟然有空!
志雄不在乎地下楼还是四楼,他从来不忌讳数字,因为人生是靠自己去开创的,就算是幸运数字,也不可能为人生加分。
“每桌三万五千八”接待的男服务生亲切的笑着说”很难得这天是h道吉日,还有空位,如果两位喜欢的话,建议要尽快下定喔!”
可是,不是听说还要试菜吗?其实现在的饭店针对婚礼都有套装方案,整个都弄好,只要付钱就可以。香格里拉饭店是国际连锁五星级饭店,餐饮向来都在水准之上,按理来说是没什麽好担心的,而且,试菜要另外约时间,志雄很怕这中间被别人给定走了。
“我们都是粤式的菜se,每桌最多可以到12位”接待人员穿着黑se西装,亲切的介绍”果汁,红酒和汽水都是无限畅饮”?
“我们会为您在这里布置花台”接待人员走到预计摆放接待桌的位置,b划着说”还会有一个装饰用的五层蛋糕!”
此外还有,婚礼当晚免费住宿雅士套房,附赠一瓶香槟和隔天的早餐。
志雄又要哭了!他最近真的有点太易感!除了价格有点贵之外,这里挑不出毛病!当然!这是台北最奢华的饭店之一,肯定一切都是上上之选。
庄旭成跟接待人员还在讨论细节之後,转过头来看着杨志雄,用眼神徵询他的意见,志雄有点害羞的点了点头。
杨志雄其ˊ实此时满脑子在想的,已经不是婚宴细节,而是豪华的香格里拉饭店套房,他和旭成缱绻被窝里的感觉。
好久没有住高级饭店了!在jg致温馨的香格里拉饭店,志雄这才对於”婚礼”这件事,开始兴奋和期待起来!
庄旭成微笑了一下,便转过头去继续跟接待人员讨论,旭成决定当场刷卡十万元作为订金,就这麽把场地给定下了!
“我们去走走吧!”旭成手放在方向盘,车开上台北敦化南路的林荫大道,他戴上太yan眼镜,兴奋的说”今天都请假了!去淡水晃晃吧!”
杨志雄坐在副驾驶座笑着点头,银白se的volvov40催起油门开往北方。
所以,婚礼的日子和场地,这就算是订下了,连订金都付了。
虽然还没印喜帖,还没邀请亲友,种种准备都还没做,但是付订金这件事情,就是一个无法反悔的约定。志雄觉得,虽然还没结婚,还没举行婚礼,但是付订金,就好像他和旭成就已经订婚了一样。
其实说真的,在一起二十多年这麽长的时间,现在要办婚礼,有种补办手续的感觉,生活的一切都还是如常的继续,人还是眼前的这个人,在豪华的香格里拉之夜後,他们还是要回到民生社区的老公寓里,继续平凡的生活。
但付订金,却还是有种神奇的感觉,付订金让婚礼这件事,虽然还没完成,却变得真实。也让他们的感情,有种”有了结果”的拍板定案感,志雄转头看着开车的旭成,他戴着墨镜,穿着白sepolo衫,听着广播里传来的音乐,在方向盘上打拍子,在旭成旁边的窗外,就是辽阔的淡水河,还有观音山清秀的山棱线。
这便是要一生相守的人了!在以前,杨志雄从来不去思考规划两个人的未来,因为ai情对他来说,充满了不确定,就算是二十二年的恋情也是如此。
而现在,藉由婚礼这件事情,杨志雄第一次感觉到什麽叫做”一生相守”,这句话经常听到,也明白意思,但是在这个时候,杨志雄才感觉到这句话的重量。
“一生相守”绝对是一种幸福,但也是一种责任,多多少少有点压力,ai总是伴随责任和压力,如果缺乏责任和压力那就不叫za,如果是这样,难道过去的二十二年都不叫za吗?
当然是ai!杨志雄早就想要和庄旭成一生相守,庄旭成也是早就把一生托付给杨志雄,他们如果是在荷兰,早ˋ就结婚多年,可叹生在台湾,时至今日才能结婚。
婚礼的场地和日期决定了!接下来,是要准备喜帖,是不是要喜饼呢?还有当天要穿什麽呢?主婚人?证婚人?要不要拍结婚照?
看起来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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