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晓茗攥着拳头,恨不得往清思远脸上揍一拳。
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话里话外好像在对她好,实则每一句都在暗讽她。
什么叫做“今时不同往日”了?难听点就是“山鸡变凤凰”了呗。而且还说什么“只有她欺负别人”,她才不是那种会欺负人的人!
“你想去吗?”裴云生问。
施晓茗直言:“不想。”
裴云生点了点头,松开虚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像是刚才清思远对施晓茗做的那样,修长的双指夹着那张邀请函,将它插回清思远的外套口袋里。
“不想去就不去。不管是谁,都有拒绝的权利。就算不是清家的人也一样。”裴云生说。
清思远冷笑,将视线落回施晓茗的身上,他的眼神就像一条冷血的蛇,锁定施晓茗这个猎物后,便想要死死地缠紧她,直至她窒息而亡。
“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你姓清的事实。清家大小姐没有那么好当,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早晚要踏进这个圈子,进行社交。难不成你要对他们自我介绍说你只是个愚蠢的废物吗?”他的语气危险,又意味深长。
“到那个时候,你再来害怕自己会不会出丑,也晚了。”
裴云生紧皱着眉头,正要开口替施晓茗说话,就听见身旁的妻子突然深深地叹息一声,仿佛真的被清思远绕了进去。
清思远见她似乎意动,唇角勾起,正要继续劝说她出席这次的宴会,作为一次社交练习。
施晓茗打断了他的话头,又一次叹息:“唉……没用的……已经晚了。”
清思远连忙道:“现在不晚的,只要你……”
“晚了!晚了啊!”施晓茗捂住自己的脸,转身扑进裴云生的怀里,抽泣呜咽。
裴云生下意识接住她,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笨拙地安抚她,并且用责怪的眼神看向对面的清思远,其中夹杂着一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的失望,仿佛清思远犯下了什么弥天大罪。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清思远怔在原地,“我怎么了我?”
施晓茗愤愤道:“我和你交换,我去当清致集团董事长,你来当清家大小姐!你愿意顶着我的名字去跟圈内人做自我介绍吗?”
裴云生也皱着眉头道:“以后这种活动,我家辣辣就不参加了。”
施晓茗狠狠捶了裴云生的胸膛两拳,一想到是谁让她想起这个“痛失真名”的伤心事,她又扭头瞪向清思远,朝着他张牙舞爪,恨不得给他两掌。
“天杀的!老娘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清思远思索了片刻。
清思远恍然大明白。
清思远默默离开,路上反复思考“我可真该死啊”。
施晓茗双手环胸, 坐在包厢里一言不发,眼眶还红红的。
服务员很会看脸色,没敢惹看起来还在气头上的年轻女士, 于是上前将菜单递给坐在她对面的裴云生。
裴云生接过菜单之后, 转了个朝向, 放在施晓茗面前的桌上,说:“请你吃饭, 你来点。”
施晓茗轻哼一声。
她气的不仅是清思远居心叵测, 还有裴云生他明明知道她的名字有多搞笑滑稽,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她怀疑是不是真正不正常的人是她自己。
怪不得他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全名!
哼!为什么不叫她的名字?他也觉得羞耻烫嘴吧!
不过他现在这个态度,还算良好。施晓茗的怒气值降低了十点,目光往下瞥了一眼, 看看菜单上都有什么。
结果菜单上的菜名别说她没见过, 听都没听过。明明都是中文, 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春生翡翠”、“桃溪鱼羹”、“山珍潜渊”……到底都是些什么菜会取这样菜名啊?
旁边的服务员安静地等待着施晓茗点菜。
施晓茗阴阳怪气说反话:“哈, 这菜名取的,还好我没文化, 让我看懂还得了?我都能对着菜名上的食材,自己下锅炒俩菜端上桌了!”
裴云生压了压微扬的唇角。
服务员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其实她也一直觉得自家老板取的菜名让人看不懂,毕竟谁能想到“春生翡翠”就是竹笋炒肉片呢?
施晓茗再生气也不会委屈自己饿肚子,告诉服务员她忌口的食物,让她推荐两个菜, 做完了直接端上来。
服务员记下施晓茗的喜好和餐品之后,又转向裴云生。
“裴先生这边还需要点什么吗?”
“就按平时那几样上就好。”裴云生显然是常客了, 都不用报菜名,服务员就直接给他下好单了。
服务员离开后, 将包厢的门关上,房间内就只剩下施晓茗和裴云生两人。
单纯坐在位置上等待菜品做好端上来实在无聊,施晓茗也有点口渴了,这么大间饭店,居然也不给客人倒杯茶水什么的。
施晓茗环视了一圈,这包厢的装修和外部一样,古色古香,旁边还自带一个小阳台,凭着木制栏杆向下眺望,有个人造小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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