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棂的外婆知道后气得要跟她决裂,她认为女孩子开这种娱乐场所终究不是正道,而且原本那份工作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结果方棂的小姨就这么草率辞掉了。
老人家不理解她的做法,方棂的小姨也从来都不解释,乖乖女一朝叛逆成我行我素的酒吧老板娘,这是方棂的外婆最不想看到的,她已经有两年没让方棂的小姨进家门了。
但狠心不愿见她是一回事,心里念着她又是另一回事。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最小的孩子,方棂的外婆虽然嘴上说着不见,心里也仍然忍不住关心小女儿的动向。从方棂妈妈那里知道方棂小姨开的酒吧有人闹事,方棂小姨被玻璃刺伤了手臂,她既急也怒,虽然没出什么大事,但方棂的外婆此刻面对着如当初的小女儿一般懂事乖巧的外孙女又开始心痛抹泪。
方棂见外婆一把年纪还要为小姨的事情操心不已,内心也有些难受。
为了让外婆的心情好受点,方棂主动提出要把外婆刚做好的金包银给小姨送一份过去。小姨跟她一样,最喜欢吃外婆包的这种小吃。如今因为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小姨应该也很久没有吃到外婆做的好吃的了。
告别了外婆,方棂拎着满满当当的食盒踏上洒满夕阳的乡间小路,坐了快两个小时的车才到了小姨家,却发现小姨的公寓大门紧闭。她按了很久的门铃也没有人来开门。
白跑了一趟,方棂郁闷地下了楼。
却听见远处突然有引擎发动声传来。
一辆炫酷的摩托车停在了方棂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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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喜欢吃金包银!!说完就流口水了呲溜
酒吧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和牛仔裤,身高腿长的女人。
郑婉取下车帽,一头乌黑亮丽的及腰长发瞬间如瀑布般坠下,那张明丽的脸庞上洋溢着冰雪消融般释然的笑容:
“棂棂,好久不见。”
方棂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她小姨。
一年不见,印象里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只专注于工作上班的小姨竟然变了一副模样,曾经因为男友的离世而浑浑噩噩,一蹶不振的姿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个看起来洒脱自信的御姐。
“小姨,好久不见。”
方棂的小脸埋在围巾里,也跟着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虽然很疑惑是什么让小姨做出了改变,但方棂为她现在的状态感到开心。之前的小姨看起来无生趣,而现在的她明显比之前过得更加快活恣意。
“小姨,听外婆说你受伤了?”
方棂俨然忘记出门前别扭的外婆千叮咛万嘱咐别跟小姨说她知道这件事,也别跟她说东西是她做的,直接把外婆出卖了。
郑婉听到这话哼了一声: “你外婆到现在都不让我进家门呢,这是派你过来‘试探敌情了’?”
她撸起袖子,露出了一道浅到看不出来的割伤,个把月过去,早已经愈合了:
“也没什么大事,她竟然惦记到现在,老是瞎操这些心……”
那估计是妈妈为了让外婆跟小姨和好,故意把伤说得天花乱坠,不进医院躺一段时间都好不了的程度。
方棂无奈地想。她妈妈总爱说些不切实际的话让老人家担心的毛病怕是改不了。
方棂的目光扫过嘴上还在嫌弃的郑婉。
“小姨,”她指了指她上扬的嘴角:
“能不能先把你的笑容收一收?”
郑婉立刻捂住了唇,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方棂知道小姨跟外婆一样都是祖传的口是心非,于是决定顺水推舟。她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她,眨了眨眼睛:
“这是外婆专门给你做的,还让我带过来呢。”
郑婉神情不显,手却很诚实地伸了过来,一把接过。
她打开看了一眼,看到每一层都是她最爱的吃的,像是怕她不够吃,塞得特别多。
郑婉抿了抿唇,突然转移了话题,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她内心的触动,不让人窥见她的脆弱:
“棂棂,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方棂何尝看不出来她小姨这是松动了,只是嘴硬着不说?
以为她要找个地方好好敞开心扉与她倾诉交流,方棂展颜一笑,坐上她的后座,抱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
“戴上。”
郑婉从后备箱翻找出一顶车帽,随后小心翼翼地把食盒放了进去。
方棂笑眯眯地看着小姨那轻柔而珍惜的动作,并没有注意到手上明显是男款的车帽,满意地戴上了头盔。
打扮乖巧的少女与张扬美艳的女人开车疾驰在夜风呼啸的道路上,明明好像并不搭边,却透露出一丝诡异的和谐。
摩托车在一间酒吧面前缓缓停下。
方棂没想到小姨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她开的酒吧。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涉足过这种地方,妈妈在家里也是严声告诫她不准去酒吧,因为这种地方会有很多人专门盯着年轻女孩下手,手段肮脏下流。但这间酒吧却打破了方棂一直以来从电视上看到的鱼龙混杂,群魔乱舞的固有印象,它的装潢低调而文艺,颇有些法式情调的浪漫,灯光明亮,吧台整洁,不会倒着乱说胡话,臭气熏天的醉鬼,相反,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大大方方举止优雅的都市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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