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渊眼睛一亮:“可以吗?”他想坐白珩真正开起来的星槎兜风很久了,苦于之前一直没机会,要么被镜流制止,要么是各种例如地衡司设立检查的意外因素,大家平常都很忙,和白珩单独出来玩的次数说不定连一只手都数都凑不够。
“没问题!”白珩一甩头,故作潇洒道,“走,姐姐带你感受飙星槎的浪漫!”
木渊欢呼一声,钻进星槎系好安全带。
白珩查了查路线,坐进来,在握住方向盘的瞬间,气势陡然一变,眸中爆发出明亮的锐利、自信与亢奋。
没有任何预兆的,星槎离弦之箭般发射了出去,强烈的推背感让木渊整个人紧贴在椅背上,肾上腺素随之飙升。
在成为无名客的一员到处旅游之前,白珩也是天舶司和地衡司上上下下提起来都会扶额摇头的问题少女,酷爱飙星槎,短短几年,拍在桌上的罚单加起来能从地衡司一路连到十王司去,后来被天舶司的司舵看中天赋,亲自登门把人拎去天舶司开斗舰,美其名曰有天赋就用在正途上,也省得地衡司和天舶司天天围追堵截给她开罚单。
显然,阔别歪路多年的白珩,要重拾旧业了。
在不涉及社会性死亡层面时,木渊属于看谁的热闹都不嫌事大,很快享受起了这种刺激,外面的风景连成彩色的线条飞速倒退,凭肉眼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哪里,如同飞船在宇宙中正进行跃迁。风从半开的窗口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他不自觉提高分贝:“白珩姐,这太酷了!”
“是吧!”白珩也大声笑道,“我给你说,这还是在蓝天下,在宇宙中开斗舰的感觉更酷!!”
木渊拍着门扶手,被氛围感染,由衷高歌:“这是飞翔的感觉~~~”
白珩人来疯似的,也起了劲儿,星槎被开出斗舰的速度:“冲鸭!!!”
木渊:“这是自由的感觉~~~~”
白珩:“芜湖!!”
木渊:“这是……嗯?刚才是不是有声音?”
“我的耳朵只能捕捉到你跑调到异次元的歌声——”白珩道,“你听错了吧?”
好吧。
木渊清清嗓子,不唱了,改喊的:“哦哦哦这是风一样的感觉!!”
在后面追赶的数艘星槎中,抓着扩音器的地衡司工作人员嗓子都快喊劈了:“前面的星槎给我停下——停下——!你【仙舟粗口】的再飙就出玉界门了!!!”
地衡司的星槎足足围追堵截了一路,直到前面星槎停下后才成功堵住去路,喊了一路的工作人员下来用破锣嗓子说:“严重超速、擅闯红灯,里面的人给我下来咳咳咳咳……跟我们回地衡司咳咳咳!”
最后的咳嗽不是因为嗓子疼,纯粹被呛的。
他乘坐的星槎位置下来正好是副驾驶,话说一半一打眼,就指着副驾驶半开的窗后面那张熟悉的脸,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俩眼一翻晕过去,还是木渊见势不妙,一个箭步窜下来给他疯狂按人中,把人按了回来。
青年被气得两眼发黑,指着木渊的手都在抖:“又是你小子……谁开的车?!是不是景咳咳咳咳……”
木渊连忙给他拍背:“您慢点您慢点,气大伤身啊!”
青年想我这都是谁害的啊,一扭头,见到了一张更熟悉的脸,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心脏扑通就死了。
因为追星槎也提到最快速度,开到手抖腿软的同事大惊失色,也顾不上缓解腿软,扑出来跟着一起抢救自己前辈。
青年清醒过来后,颤抖的手指在两人间来回移动:“白珩你……多年隐忍不发,只为在我放下警惕后一跃冲天?!”
白珩露出个尴尬的表情……当年,就是这位青年天天追着她的星槎开罚单。
白珩道:“抱歉抱歉,我这也是太多年没飙过了,一时得意忘形……”
青年瞪大眼睛:“然后专挑着我带徒弟的时候故态复萌——还有你,把眼睛转过来!直视老子!咳咳咳咳……”
他刚入行的徒弟心惊胆战的给他拍背顺气,看向立正挨训的两人满脸震惊惶恐。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把温和佛系,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师父气出暴躁症了?
青年咳嗽完,继续喘着粗气训:“你也很能啊,知不知道十个地衡司人八个看你的脸都审美疲劳了?给我写检讨!听到没有!你们两个都跟我回去!”
犯事儿的两人不敢造次,你碰我一下我撞你一下,老老实实低眉搭眼地上了自己的星槎,白珩踩油门的脚都轻轻地,以龟速的行驶速度跟着前面地衡司的星槎开。
十分钟后,他们垂头站在地衡司的大厅里,沐浴着周遭人难以言喻的目光,听青年打通话。
“对,是我……现在忙不忙?那可太好了。”青年咬牙切齿瞪向罚站的两人,一字一顿,“来地衡司,今天我一定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他们太过分了!连闯三十个红灯——三十个!白珩是把星槎开成斗舰了吗?!”
木渊一瞬间从头顶凉到脚底板,两人不由自主靠近,依偎着瑟瑟发抖抱团取暖。
白珩干笑一声:“那个,不知玉兆的那边是……”
青年看都不看她一眼:“等着,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白珩慌乱地低声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木渊不动声色地去翻储物器里的防具,他右眼皮在狂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以现状来看,今天地衡司的门,怕是不好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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