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渊毫无形象的蹲在离家不远的墙根底下,面无表情关掉电子屏:“……谁寂寞了。”
又不肯当面说,又在明知道家里一堆小物件的情况下多愁善感……娇不矫情啊!
真是令人牙酸,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上演狗血爱情剧……木渊心中五味杂陈,摩挲着那枚半圆形的玉兆。
用了几十年的玉兆款式虽老,但拿出去还不到被人诧异怎么会有人用这种老古董的地步,一点都不像手机普及到仙舟的时候,八百来年的旧物件再怎么保养都会变得灰扑扑的,自带一种割裂时空的美,掏出去都会有外邦人围观“仙舟古典时尚”。
然后在看到通缉令后,此感叹自动转化为“疯子的脑回路岂是凡人能理解的”。
木渊倏地有点心烦意乱,或许还带了些强压的羞赧,他抓了抓头发,突然很想抽根烟。
可他家那只猫有着比狗还灵敏的嗅觉,吃过阳奉阴违苦头的木渊更加烦躁,想了想,不抱希望的抬头叫了一句:“在吗?我有乐子提供。”
欢愉星神简直是世上最完美的伙伴,随叫随到。
“呦~我还以为你不想看到我呢~~今儿是什么风,居然会主动找我?”
“……你最近是不是看了奇怪的剧目,这不符合你的神设。”木渊左右看看,他现在处在一间很温馨的小屋,四周都摆放着极具童趣的动物玩偶,墙壁上绘着稚嫩的简笔画。
头上斜戴着阿哈那标志性面具的青年坐在粉嫩嫩的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同样粉嫩嫩的泰迪熊。
“我的风格是怎么开心怎么来。”阿哈的化身看上去精神状态格外正常,如果刚才的话不是出自这个一脸温和的青年之口,木渊会怀疑这货随便抓了个人来玩他。
对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指着快堆满床铺的玩偶:“刚才在逗小孩,他们挺喜欢这个的,你也来抱一只?然后再给我讲讲,有什么乐子要分享。”
木渊也不客气,真跟到朋友家似的,往祂旁边一坐,挑挑选选抓了只白狮子玩偶过来,开门见山:“我要干丰饶。”
青年点点头,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在这边,抓着泰迪熊的爪子去拍狮子玩偶的头。
木渊带着狮子很凶残的啪啪啪打泰迪玩偶的肚子,然后眼疾手快的收回手,粉嫩泰迪熊肚子上长满利齿的嘴巴咬了个空,重新闭合上,变回平坦的样子。
青年兴致阑珊道:“哦……那代表我又有戏可看了。”
祂想了想,一张清秀温和,很容易引人好感的脸上忽然咧开很破坏画风的笑,上下打量木渊:“不过……你现在可不像是有能力对抗星神的样子哦?别提你做的那个小玩意儿了,那种东西,也就只有面对那些丰饶民才能有点作用吧?就连你很痛恨的那个——叫什么?算了,反正就是药师的令使吧,也是没有一战之力的。”
“你说你想干掉丰饶——准确来说,星神是概念的集合体,除非你踏上包容对方命途的全新命途,行到极致成为星神将其吞并,才能够灭杀一位星神……所以,你的目标不是药师。”阿哈摇头晃脑,跟磕了药似的,脖子嘎嘣嘎嘣直响:“让我猜猜,让我猜猜——哦!”
祂发出惊喜的声音:“你想亲手杀掉那个令使!对么?”
木渊撸着狮子看着他发癫,准备等他疯够了再说话。
这家伙果然还是关注他,连他恨倏忽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可能的,你没有胜算的。”阿哈又像是一位亲密的朋友在支招一样,柔声道,“别说是你,就算是巡猎的令使出动,也很难杀死那家伙——丰饶嘛,都是一群打不死的小强。更何况,只有令使级别的家伙,才能有机会……”
话语戛然而止。
木渊依旧看着祂。
阿哈收起那副癫里癫气的表情,和他对视。
许久之后,阿哈才说:“你身上早有我的力量,我却没有记忆……浮黎那个大冰块没长嘴一样,什么都不肯说,害得我只好去忆庭玩了一圈,那时似乎有只拥有美丽羽毛的黑色小鸟提前逃掉了。”
“当时那样认真的拒绝了我,难道现在,你要为了一群人……哦不不不,我不够严谨,这太不好了,会被那只机械眼睛嘲讽的——你要为了某个人……在为了他颠覆宇宙与时空后,又要为了他重新戴上面具么?”
祂笑起来,捧腹大笑,前仰后合。
为祂面前,终于变了脸色,杀意暴涨,暴露出从尸山血海中滚出的漫身血色的青年。
“你说错了。”黑发青年道,“不论我做了什么,追根究底,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无需粉饰,不看缘由。
他只为自己。
木渊回到家时,发现书房的门开着,走过去往里望了望,景元正对着书架,桌上摞了不少没见过的书,应当是在重新布局,把他们常看的和没看过的摆在顺手的地方。
木渊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人半天没动弹……这是不经意间翻开某本书,看入迷了?
他探过头去看是哪本书这么吸引人,回头他也看看:“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摊开的书页上,大段大段香艳又扎眼的描写暴露在日光下。
木渊僵硬在原地。
景元也僵硬地转过身,瞳孔乱颤成线型漩涡,结结巴巴道:“这、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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