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拿惯了百斤的锻造锤,用起云骑制式长剑时嫌轻,在镜流的建议下走了重剑流——不是那种带剑柄一人高,比两个木渊还宽的重剑,而是……重量的重。
应星转头给自己打了一柄练习用的,四百多斤重的长剑,单手拎那玩意儿天天跟镜流他们过招。
这哪是正常短生种会有的力量啊!
总之,应星现在看着比景元还像个云骑军,穿着衣服都能隐约看见除了胸部的肌肉,虽然没到兄贵的程度,但对比一下他精致的美人脸……怎么说呢,还是很美人。
啧,这个看脸的世界。
什么?不除去胸部的肌肉?
那还用隐约吗?某种意义上,他比丹枫还像是奶爸好么!
木渊不在场的情况下,应星对外的形象一直是酷炫狂霸拽的总裁型,虽然逐渐融入工造司后,发现长生种同事们对他的态度似乎并不像他最初以为的那样带有歧视,他自己的态度也慢慢变好了些,但……还是很鼻孔看人。
顶多说话不那么夹枪带棒了而已。
就算这样,木渊都能打包票的说,暗恋应星的男男女女能从工造司一直排队到法……咳,到廻星港。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应星的真爱是他的大金人和梦想中锻造出的神兵。
木渊脑袋突然一重。
“我说……”应星阴恻恻地低头和他对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木渊:“不好意思刚才走了下神……痛痛痛!快住手啊!天灵盖,天灵盖要飞了!!”
木渊捂着差点就和他质壁分离的天灵盖,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总、之,”应星咬重音道,“消息很快就会官方发布出去,最近调理好作息,以最好的面貌去迎接将至的百冶大炼——后面那句话是崇文大人说的,将军让你少熬夜少搞事,多读书多学习,少拉着景元为祸乡里。”
听着像劝学广告看多了。木渊默了默,死鱼眼道:“你刚刚是不是掺了什么私货?”
应星露出一抹职业假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的都对。”
“别贫了,”应星叹气,对方明明比他还大上几岁,他却有种养了只猫儿子的感觉,左右他这会儿闲工夫多,干脆扯过一把椅子坐下,熟门熟路从旁边的柜子里摸出洗好备用的水果啃,“每期的百冶大炼都是联盟工匠群体的大事,届时朱明仙舟的工匠们也会齐聚于此。别怪我没提醒你,朱明那些长生种虽然脑子有坑,但手艺还是有几个不差的。”
木渊翻身起来:“担心我pk不过他们,输得太难看?”
应星道:“大炼比试内容靠抽签决定,若是抽中组拼机巧,你可就倒了霉。虽然你这两年苦心钻研机巧,手艺比之前那惨不忍睹的样子好上不少,但放在司内,也不过是中上的水平罢了。”
木渊心中一暖,知道应星这是切实的在为他着想,百冶大炼只会有一个胜者,百冶也只会有一个,如果他真的参赛,就是应星的对手,这种情况下,应星还耐着性子跟他聊这些……
一生中也不必拥有那么多的朋友,能交心识意的寥寥无几,又弥足珍贵。
木渊难得没调侃应星“向潜在对手掰扯这么多合适么”的话,而是笑道:“放心吧,不论大炼的题目有多难,我相信你肯定能成为优胜者,就跟你之前放的豪言一样,让所有人都仰望你。”
应星愣了愣,反应过来:“你真不打算参赛?”
木渊之前也总是嚎着绝对不会去参赛竞争百冶的位置,他每次都是听听就过,试想,哪个打工人不想一朝翻身当老板?虽然工造司是体制内,但道理也没差多少。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工匠的活……勉强也能和“武”搭边吧?
“真不去,”木渊也摸了根香蕉,边扒皮边道:“打算给你当亲卫队呢,在场下看你加冕为王……朱明仙舟来的工匠,那你们岂不是共事过?哪个嘲讽过你短生种的身份,到时候指给我们看,咱在罗浮大小是个关系户了,六司基本都有人,找个巷子套麻袋,你想揍哪个揍哪个——我给你说,你别看丹枫天天光风霁月的,那家伙当年套麻袋可顺手了,全是在他家那群长老身上练出来的,带着他去,指谁套谁。”
应星拿着果子,也不见再吃,也不去吐槽他的话,安安静静的,过了片刻,才说:“不必了。”
木渊怂恿道:“真的,你看,咱场下配队可齐全了,白珩望风,丹枫起手,我提供道具,你来出气,景元扫尾,事后要是被告状,镜流还能兜底。嚯,各司其职,没一个多余的!”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说下来都没个停顿。木渊早看那些人不爽了,都是千年老狐狸,跟谁装聊斋呢?什么看不起短生种身份,说白了就是嫉妒应星比他们出色,还找不到他别的错处,就只能揪着寿命在那张嘴叭叭,阴沟里的老鼠一般期待着能用这种方式破应星的防,想叫一代天之骄子昙花一现。
也就是应星不蒸馒头争口气,在朱明被那么欺负打压,还能从白珩口中羞涩内敛的小少年一路进化成现在这样“老子就是优秀就是比你们牛,看不惯我?再看不惯自杀”,爱谁谁的狷狂性格。换个人,孤身求学寄人篱下的,早被压垮了。
事实上,就算木渊进入工造司多年,行事作风影响了不少人,应星刚来不久时,这种言论都层出不穷,不过都在本人听到之前,被木渊的小号亲切友好的拖进私聊,心贴心的交流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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