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水竟然从谈肆的话中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是不餍足。
钟意水的睫毛卷翘,眨眼时覆下淡淡的阴影,转瞬间谈肆又拿了一个新的套,钟意水莫名觉得她像是即将被野兽吞噬的猎物,逃无可逃。
钟意水从小长在海边,她关于童年绝大部分的记忆都是从青岛这座城市开始,更确切一点,是青岛的海。
小时候她经常去海边玩,长辈喜欢海钓,有时候也会带着她,钟意水觉得海钓很无聊,她更喜欢在游船上,张开双臂随性的躺着,面朝蓝天,听海风划过耳边,感受海浪的起伏。
海浪是汹涌的,置身此起彼伏的海浪之上犹隔云端,粼粼波光,泛起的浪花拍打在一触即燃的肌肤上,摇曳生香。
而此刻,距离青岛将近两万公里之远的大洋彼岸,钟意水又一次感受到了海浪此起彼伏带来的眩晕感,甚至更甚——
她觉得她不再是面朝蓝天,而是直接被抛到了天上,就连灵魂都在轻颤。
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泛出。
疼痛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她难以自持的酥痒和快意,灵魂在熊熊燃烧,炙热将理智湮灭,时间被无限拉长,长到她早已分不出心思去想现在几刻几秒。
起伏的海面只有他们两人,毫无秩序的游离在宇宙之外,除了相拥交缠,别无其他。
他们只有彼此。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存在的意义。
钟意水浑身雪白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倒有些像是刚从海浪里捞出来。
谈肆用力的按着她,在她耳边问她:“还乱说吗?”
钟意水红着眼睛说不出话,水汪汪的看着谈肆,这男人哪里是她以为的不恼她方才讲的那句话,而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谈肆故意用牙齿咬着钟意水的唇瓣,不停歇的、无间隙的,像是在惩罚她刚才的胡言乱语。
海浪不断拍打着,起伏着,许久过后终于停歇,她在谈肆的怀里喘息着,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她自己都有些陌生,“你……”
谈肆的手指指腹在钟意水的手腕上轻轻摩挲,他慵懒的开口:“嗯?阿水还想……”
话未说完,钟意水伸手去捂谈肆的嘴巴,“我没有!”
谈肆轻轻笑着,钟意水靠在他的怀里,忽然想到:“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什么时候拆?”
谈肆勾起钟意水的下巴,眼尾轻佻,“嗯?不是已经拆了吗?”
钟意水脸颊泛起酡红,红着脸去拍谈肆:“什么嘛!”
怎们能这样子讲。
谈肆勾着钟意水的腰,作势去吻她的唇角:“现在拆。”
钟意水在他怀里化成一汪水,努力的想要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衣服凌乱的散落在地上,进门时被他们弄的一片狼藉。
三分钟能穿好的衣服,硬是三十分钟都过了还没有穿好。
钟意水穿着谈肆的上衣,他的衣服宽大,钟意水穿在身上正是流行的“下身失踪”穿搭风。
谈肆修长的手指缓缓拆开礼物,钟意水准备的是一双鞋,设计款式新颖,钟意水当时一眼就看中了,试过后,上脚也很舒服,踩在脚下软软的,不会磨脚。
任沂那日的话给了她灵感,钟意水其实买了两双,一双男款,一双女款,她私心想这就是她和谈肆的情侣鞋。
钟意水问谈肆:“喜欢吗?”
谈肆唇角微勾:“阿水送的,当然喜欢。”
钟意水开心的去搂谈肆的脖子,“我就猜到你会喜欢的……”
钟意水的家乡有一个说法,那就是生日不能送鞋子,寓意不好。如果收到鞋子的话要给送鞋子的人一元钱,不然两个人会渐行渐远。
只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和钟意水讲过,她并不知道生日送鞋意味着什么。其实哪怕她即使知道,她也会贪心的想,她和谈肆永远永远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们要一直在一起。
飲水(贰捌)
钟意水和谈肆又从桌边滚到了床上, 又不知怎的到了甲板上。
海风袭袭,钟意水身上的那件衣服若有似无,海风拂过肌肤带来的刺激令她忍不住打了个颤栗, 今天的她害羞且大胆,她自己现在都不好意思回忆, 怎么会在甲板上……她能做的, 便是紧紧的抱住谈肆。
相拥交缠, 深入探索, 未知新鲜的刺激感让他们几度疯狂,这是一个令钟意水难忘的、谈肆的生日。
钟意水在谈肆生日party待的时间不久,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如何的轩然大波,还是任沂告诉她的。
毕竟就连谈肆本人也和钟意水一同离开了不是?
任沂咋舌:“寿星本人都不在,你俩弄的跟私奔似的……”
钟意水拍了任沂一下:“胡乱说什么呢。”
任沂继续说:“谈肆他爸也去了吧,能抛下他家里长辈和你一起过, 够牛。”
钟意水看着任沂竖起的大拇指摇了摇头, 谈肆和他父亲的关系如何她也并不清楚,他们不太提及彼此的家庭。钟意水看得出谈肆不想说, 那她也不问。
任沂最后总结性的说了一下:“谈肆之前的女朋友如何如何不知道, 现在只有你, 现在华人圈提起谈肆谁还想不到钟意水啊, 他以前那些传闻, 真的蛮像空穴来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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