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的响动,他闻到的气味,都是余沁父亲施暴时传来的信号,他却没有发觉径直走了。
“如果我闻得到oga的信息素,”如果他在第一时间叫来了大人,他由衷地问道,“她是不是就不会被打成那样了?”
他的beta外婆心乱如麻地拧起了眉头,然后用力地抱住了他:“胡说什么,跟你没有关系。”
沈靳靠在她的肩上,望向医院走廊狭长的尽头,内心莫名空落落的。
这件事后,在市区工作的父母立马给他办理了转学,将他接回了身旁。
该做的检查自然也没落下,可带着他辗转去了好几个医院,依旧查不出他不能感知oga信息素的原因。
“算了,”折腾了一通后,他的oga母亲干脆地做了决断,“闻不到就闻不到,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不影响日常生活不就行了。”
信息素的适配并非是选择伴侣的唯一基准,她相信沈靳长大后能通过其他办法找到适合的另一半。
初二那年学校的常规体检,沈靳确认了第二性别的分化。
他站在保健院的过道里,注视着体检单上的结果,陌生感席卷而来。
信息素到底可以左右到哪种地步,他会像他的父亲,还是会像他外婆的伴侣和余沁的父亲。
成为alpha是件好事吗,往后的日子会不会有所改变。
他陷进了一种难以自适的境地中,更没想到自己会在几年后跟一个alpha交往。
确定关系后的边圳在别的方面一如既往,但对肢体上的接触开始索求无度。
要拥抱要亲吻要他留在公寓过夜,他身上的痕迹总是还没消退,就又覆上了新的。
从后颈到不便示人的部位,对方很执着得要他彻头彻尾都布满他的信息素。
alpha似乎很缺乏安全感,一遍一遍用他的方式去求证,不过一点点额外得关注,便能让他平心定气没了气焰。
沈靳觉得很矛盾,边圳和寻常的alpha别无二致,甚至更自负势强,可又说不清是哪里有着微妙的不同。
他忽然萌生了试探的念头,他想要弄清对方忍让的底线究竟在哪,可以为了伴侣让步到什么程度。
在alpha把游戏手柄扔到一旁,理所应当地搂上来凑到他颈间时,他视线从电视屏幕上转向了他:“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边圳环住了他的腰,娴熟地压倒在地板上,纠缠着他的舌尖徐然得亲完才问道:“什么事。”
他手探进了沈靳的衬衫里,信息素也接连散出,声音听着都在发懒。
“没什么事,就是在周边逛逛。”
对方不喜欢做没有目的性的事,但他说要去闲逛,alpha也没提出异议,默认同行套了件夹克就跟他出了门。
边圳住的公寓离他们就读的大学很近,隔着条街走路只用十多分钟。
刚走出小区门,他们就碰到了在街对面站台等公交的同学。
“沈靳!”
白净挽着beta男朋友的胳膊,兴冲冲得对他晃手,又在扫见他旁侧的alpha后,有点犯怵地缩了回去。
沈靳同边圳顺着斑马线过了街,迈上路坎随口问道:“准备去哪儿。”
“海洋乐园,”白净笑着扭头和男朋友对视了一眼,“听他室友说那周围有家火锅店特好吃,今天吃不上我就不回了!”
“你们呢?”
她转过头来问得两分犹豫,都不太敢去看沈靳身侧的alpha。
她想不通沈靳为什么会跟边圳来往得如此密切,即便同是alpha,他们也明显不是一种人。
“随便转转。”
几个人站在那闲聊了小会儿,边圳毫不关心地划着手机,等他们寒暄完,才拉过沈靳的手朝背后的咖啡店走去。
白净的beta男朋友眼见两人走远,张望了一下问道:“他们俩是一对吗?”
白净有些茫然地抓着对方,都怀疑是她眼花了,怎么会看到沈靳一个alpha后颈的腺体被咬得红肿斑驳。
那句“想什么呢”滑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变成一句:“好像是吧……”
一贯的没耐性且不看眼色,就像是不知道两个男性alpha交往有多惹眼一样。
沈靳被拉着跨进咖啡店,感觉带着探究的目光投来,走在前面的边圳却熟视无睹。
他松了手兀自上前点了餐,一杯美式一杯拿铁,拿着取餐号回身去找沈靳,却险些和一个叼着烟的alpha撞上。
“你长没长……”
alpha男人正搂着oga聊得起劲,不耐烦地看向挡了路的边圳,喉咙随即如同掐住了般,被悍然的信息素压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alpha和oga靠信息素就能判断一个人的优劣高下,就像动物靠体型来衡量强弱,是本能的行为。
他顿时明白对方招惹不起,畏缩躲闪得取下嘴里的烟,拽着oga快步走向一边。
“我记得你之前是抽烟的。”
这个小插曲让沈靳不经意间想起了别的,问停在他跟前的边圳道。
回想他们半同居的这几个月,他一次也没见边圳碰过烟,也不曾在公寓和对方身上闻到过烟味。
“你不是不喜欢吗。”
alpha直接反问他。
他不喜欢吗。
沈靳看着对方,没印象说过他不喜欢烟味,或者说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在反感那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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