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月边启祥便会来接走他,alpha会对他好吗,状况会变好还是更差。
她胡思乱想的那几秒钟,方怡把手上的玻璃杯哐当摔在了地上,赤着脚踩了上去:“我让你放他下来。”
血液从oga脚下疯狂涌出的刹那,陈映摇摆不定的天平毫无悬念得偏向了方怡。
对伴侣过多的占有欲让对方不能忍受她把精力分割,投注到别人的身上,即便是和她血缘相连的孩子。
陈映无比同情小孩的处境,却又不得不承认,方怡于她而言才是更重要的那个,这是不可移易的。
孩子最终被边启祥提前接走,alpha还专门带了育儿的阿姨上门。
将小孩递给阿姨的当下,陈映彷徨间有种在交接货物的错觉。
他出生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得到了两个家庭无尽得关注和翘望,却得不到父母哪怕一个应付得拥抱。
没了孩子在身旁,方怡又变回了她熟知的样子,除了公事,不再和边启祥有任何的联系。
小孩快三岁的那年,陈映陪方怡去了趟alpha禄湖的住处。
在对方和边启祥谈事的间隙,她到处转了转,找到了坐在屋内地上堆玩着积木的男孩。
半大的孩子一天一个样长得极快,也越来越像方怡,五官生得很好,连专心的神态都和方怡一般无二。
“这个好玩吗,”陈映走到旁侧蹲下了身,拿起一块积木垒在了最上头,“我和你一起玩儿好不好?”
“别动。”
然而对方看也不看她,就丢出了硬邦邦的两个字来。
陈映愣了一愣,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手足无措得倒更像是孩子:“你说什么?”
“我让你别动,”小孩不耐烦得扬起了头来,拧着眉看她,“这是我的东西。”
眼生的阿姨端着热牛奶走进来,司空见惯得解释道:“他不喜欢人家碰他的玩具,小孩子嘛,都有点脾气。”
这和脾气不脾气的根本搭不上边,那样戒备不快的视线,完全丢失了孩子的纯粹和天真。
她记得半年前见到对方的时候,他还很黏看顾他的阿姨,连走带跑不小心摔破了膝盖,也不喊痛地跟在阿姨后边。
陈映起身回了书房,望着面对面坐在落地窗旁,浏览着合同的夫妇问道:“之前的那个阿姨不做了吗,怎么又换了一个?”
边启祥签着字,慢条斯理得翻下一份:“没有,她做得很好。”
“做得很好为什么要换,”这话让陈映觉得摸不着头脑,“频繁更换小孩身边的人,对他的成长也不好,他还那么小……”
照管他的起居是一方面,要紧得是替代父母给与得宝贵陪伴。
“什么不好。”
边启祥轻飘飘得说道:“阿姨而已能对他的成长带来什么影响,多换上几个,他就知道依赖是件多不济的事了。”
原来对方都清楚,清楚小孩依赖阿姨多过于他们,却仍然一次一次在他熟悉习惯后,换掉他的寄托,直到他烦厌无感。
陈映恍然得站在房间的中央,冷意从心底漫延到了四肢。
她期盼着方怡能截断alpha那荒谬的理论,可方怡只是看着合同置若罔闻。
把利害得失放第一位的表面夫妻,糟糕至极的父母,她感觉方怡很分裂,可以对她体贴入微,也可以忽略小孩到她看不下去。
边启祥结结实实挨了个耳光,但并没有因此恼羞成怒。
他拿起旁边的酒杯喝了一口,才摸出手机打了电话,两分钟解决了沈靳被拘的事。
被陈映挡住的alpha没做逗留,转身就大步迈出了屋子。
陈映卸力地退后几步靠在墙上,垂下眼眸盯着地板,她晓得方怡觉得她蠢,晓得边圳是在利用她的内疚和自责。
他要保沈靳,其他的都无所谓,自身的价值也能当胁迫的资本。
或许他们说的没错,边圳同边启祥方怡又有什么区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薄情寡义满眼私利。
她转变不了什么,不过总算良心上过得去了。
边圳一路疾驰抵达了派出所,却没见到沈靳,反而碰着了收到消息先赶来的边洁。
“沈靳办完手续已经走了,”对方刚好从里面出来,呼吸不稳还在喘,“你……”
她想问alpha是怎么和父母谈的,竟能让边启祥松口放人,又猜到了经过不会美好,全咽了回去。
边圳的手机及时响起,是沈靳来的讯息,很是简短的几个字:“我晚点回。”
“是沈靳吗,”边洁无端提起了心来,“他说什么?”
alpha没回答她,而是握着手机掉头上了车。
沈靳将房卡放在把手下的感应区,滴的一声刷开了酒店的房门。
他开的是钟点房,不大但还算整洁,去浴室冲了个澡,便换上了才在楼下商场新买的衬衣跟休闲西裤,把先前的那一身扔进了垃圾桶。
他被带走得突然,身上就只有手机和皮夹,眼下手机也电量不足即将关机。
收拾完后他打车去了松悦酒楼,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沈靳坐在后座望着窗外,想着alpha去派出所没接到人会是怎样的神情。
车子顺顺当当得送他到了目的地,酒楼大门口摆好的迎宾牌格外显眼,照片上的beta男人亲昵得搂着伴侣,笑得眼角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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