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与好几年的伴侣处在生死关头,沈靳却表现得过度镇定,没有惊慌没有紧张没有惧怕,说是伤者的家属,倒更似主刀的医生。
“他分化得比较早,”沈靳的父亲倒了杯果汁给他,有点感慨道,“又是少见得闻不到oga信息素的alpha,之中出了好些岔子。”
边圳没接那果汁,反而是抓住了字眼:“什么岔子。”
沈靳父亲愣了愣,随即搪塞得笑道:“也没什么,都是翻了篇的事,他也调整过来了。
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对答模棱两可,满是回避的姿态让alpha联想到了沈靳,那个他所谓的伴侣。
还有多少是他不清楚的,还有多少是瞒着他的。
边圳望着在车子后备箱取东西的沈靳,忽的起身迈向了他。
“哎……”
沈靳的父亲想将他叫住,一张嘴又没了下句,他的oga妻子坐在溪水边瞪着他,对这个局面满腹怨言。
alpha几步就跨到了沈靳的身后,盯着他脖子上被衣领盖了半边的阻隔贴,在开口前先凑了上去。
贴上不是为了隔断味道,而是掩饰咬得惨烈还没恢复完好的腺体,可闻不到对方的信息素,仍旧让他心生燥意。
他搂住了沈靳的腰,又被背对着他的人拨开了手。
边圳动作顿住,气恼烦闷晃眼间翻倍增长,不明所以道:“我不是听了你的吗。”
不介意他在他父母跟前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却在因为他的蹿火令右右感到不适大为光火。
alpha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他分明依言控制好了信息素,也没刨根问底胡搅蛮缠。
听了话就该得到称赞和奖励,这是小猫小狗都懂的道理,他要沈靳给点优待哪里过分。
一昧得索取他的正面反馈,用野蛮不逊的方式求证真意。
对方过于得缺乏安全感,心浮气盛得不像他谙熟的伴侣,这般沉不住气的边圳,在过去的几年相处里,他见得少之又少。
沈靳在alpha灼人的视线中转过身去,把他的手放回了自己腰上,又偏头挨拢亲了一下:“够了吗。”
不够,当然不够。
边圳紧盯着那双沉静从容的眼,在他退开前吻了上去,悍然得占据了主导。
呼吸在舌齿间交换,他舔吻着对方的上颚,在沈靳有所回应时,右手顺着腰摸到了脊背加深这个吻。
一点就着说翻脸就翻脸,但又很好安抚,伴侣的一点让步就能让alpha平心静气消停下来。
来湿地公园一趟,玩得最欢实的人还是右右。
女孩整个下午撒欢似的又爬树又踩水,小脸也晒得红扑扑的,累了才跑去找边圳,哈欠连天得要他抱。
边圳知道她是瞌睡来了,不过沈靳比他先低下身,张开手臂向小孩示意:“右右。”
女孩迷迷瞪瞪得回过头,踢跶两步扑进了他怀里,不认生得把脑袋趴在了他肩膀上。
对方身上沾染了边圳的信息素,熟悉的味道让她更无防备,没几分钟就熟睡了过去。
刚刚还为沈靳多留意了些小孩就动气的alpha,当下却待在旁侧异常平定,一句不满或抱怨都没有。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沈靳母亲在事后气汹汹得给予了评价:“这种alpha就不是能过日子的!”
可不管她怎么恼火怎么甩脸子,边圳都不以为意,她的喜好和判断对他造成不了影响。
从露营地到家快晚上十点了,沈靳规整规整便先去洗澡。
边洁事没忙完抽不开身,她出差回来的beta丈夫赶来接走了右右,还给他们带了一堆特产。
才送走了女孩,边圳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叮铃作响,来电显示是边启祥。
这是车祸后父亲头一回跟他联系,一接起对方便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公司。”
开门见山目的明确,完全不关心出事故的儿子康复得如何,仿佛嘘寒问暖都是浪费口舌。
“能喘气就去露个脸,”边启祥喝了点酒,小茶几上还剩了半杯白兰地,“不然再传两天,我就该替你发讣告了。”
“下个星期。”
alpha漠然直截得回答道,把带出门的烧烤架顺回了厨房。
他工作后难得放一次长假,尽管代价略微惨重,连自己的伴侣都差点弄丢。
“记得抽时间和那边吃个饭,”边启祥倚在躺椅上,微醺得摸出烟在黑暗中点燃,“你和江祯的婚事要在年前办完,拎清点别让我给你拾烂摊子。”
不是询问不是商议,仅仅是通知,他的意见感受一贯得不在对方思量范围内。
边圳习以为常得坐回了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不断的水声:“我没答应过。”
边启祥夹着烟的手放在了扶手上,没有节奏慢吞吞得敲着,瞧不出愠色:“因为那个叫沈靳的alpha?”
他会知晓沈靳的存在并不奇怪,边圳周围的人都在所难免被摸底细,况且是同居了几年亲密无间的伴侣。
“我不反对你们来往,这两件事本身就不冲突,边圳,和你母亲学,做事要权衡利弊。”
权衡利弊四个字说得很漂亮,相似的话江祯也讲过。
结婚后她不会干涉他和沈靳的关系,不要他的钱和感情,她需要的只是一个众人认可,名义上的alpha丈夫。
每个人都在和他谈得失谈条件,在他身上找可以利用的价值,他深悉这种感觉且厌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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