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圳醒来的时候,沈靳已经离开,公寓的窗户都开着,屋里残留着信息素的味道。
酣畅的纵欲让他很好得度过了易感期,他揉了揉落枕的肩膀,给对方发了条消息。
消息迟迟没得到回复,电话也没人接,边圳隔天去了学校,才在阶梯教室的门口堵到了人。
见着他找来,沈靳的反应格外平常,好像这两天和他缱绻纠缠的是别人一样。
“几点下课?”
边圳站在跟前,不自觉得凑拢去闻他的脖颈,像在确认自己留下的痕迹。
alpha会对标记后的对象产生依恋和占有欲,这是易感期的遗留症状,在症状消减之前频繁得见面,延续的也是错生出的情感。
“最近课程重,”沈靳想到这里收起了思绪,摸出钥匙示意他,“周末我不过去了。”
边圳注视着那把几乎没被用过的钥匙,又看向了沈靳:“什么意思。”
对方在拿忙来搪塞他,他不至于连这点都听不出。
如果在此前他们算是朋友,那昨天发生的事怎么也不能当做朋友间的排遣。
哪个alpha会容许另一个alpha如此蛮横得进入,即便被陷入易感期的自己袭击,沈靳也没露出丁点的抗拒,甚至还主动配合。
“字面意思,”边圳这人很拗,随便糊弄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沈靳了然道,“我也没义务替你处理需求,没有下次了。”
没有下次了?
边圳听清了这句话,但却一个字都不认同。
对方身上沾到oga的味道,他便觉得难以忍受,根本无法想象沈靳和其他的人标记。
他直视着神情漠然的男人,直截了当得问道:“怎么才可以。”
alpha的意图显明得写在脸上,喜好憎恶野心欲求毫不掩饰。
这是作为上位者的坏习惯,想要的东西总是唾手可得,不需要哪怕一分钟的等待。
那一瞬间,沈靳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心态,像是在潮湿的背阴处疯长的藤蔓。
“伴侣,”他想要看一看任何时候都顺风顺水的边圳,在受挫时会是怎样的表情,“我只和伴侣保持稳定的亲密关系。”
对方不可能同alpha成为伴侣,这是沈靳当时认识边圳三年,唯一判断错误的一件事。
边圳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早在高中那会,他就从邵成的口中听过一二。
所以就算是莫名其妙得确定交往后,沈靳也没想过这段关系会长久。
易感期一过,对方便会恢复清醒,即使撑到了毕业,家庭的压力也会迫使边圳选择oga。
然而五年晃过,臆测的状况一个都没发生。
他们完成了学业,搬到了一起住,工作逐渐步入正轨,直到边圳出了一场车祸。
糖醋排骨在锅里咕噜作响,沈靳收回神用锅铲翻了下,黄糖牢牢得黏在锅底,他闻到了糊掉的味道。
烧糊的一盘排骨,虾炒西蓝花,再加上紫菜蛋花汤,他把菜端上了桌,示意刚做完复查回来的alpha吃饭。
边圳坐在了他对面,皱眉盯着他衣领口露出的半截阻隔贴——对方的易感期过了已有两三天,却还是一直贴着那玩意,似乎谨慎得过了头。
他一向厌恶的alpha味道,现在被捂得严严实实闻不到了,心里反倒是浮躁起来。
“周末我要回一趟家,手机修好了,”沈靳从包里摸出了他车祸时用的那个,放在了桌上,“可以正常使用。”
机壳更换过,看上去像崭新的般,边圳拿在手上翻了翻,大多的资料都还在。
他划动屏幕简单得查看,在通讯栏里找到了沈靳的名字。
消息发得频繁,不过全是些很日常的对话。
路上堵车了,下午要连轴开会,合作方听不懂人话,昨天吃的烧鱼今天又想了。
最后一条信息是在车祸的前一天,他说还有几天才能回来,沈靳回了个好。
他问过助理,出事前自己开车去外地出差,没要人跟,也不曾同对方提及确切的返程日期。
“什么事情。”
边圳粗略扫过,收起了手机,抬眼看着坐下来的男人。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但沈靳还是听懂了,回答他:“没什么事,就是回去看看。”
他的解释缺乏信服力,边圳微扬着下巴又问道:“那我呢。”
“你不是说我们是伴侣,我不能去?”
伴侣这个称呼像是什么把柄,充满着讽刺,让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框在框架里审度掂量。
不是不能去,而是没去过,他们交往的这五年,边圳和他的父母并没有正式见过面。
虽然父亲在电话里提过,让对方来家里吃顿便饭,但现下显然不是什么好的时机。
“你想去就去,”沈靳吃着饭安静了半分钟,随后说道,“周六我要加班,去吃晚饭吧。”
边圳的到来,对沈靳的父母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只在谈话里出现过的alpha,终于切切实实得站在了面前,oga母亲头一句就忍不住感叹道:“哦哟吃什么长的呀,个头老高了。”
“你这是什么话,”沈靳的父亲在旁边笑得无奈,“沈靳不也差不多吗。”
身高是差不过几公分,但边圳的骨架更大,看上去比身形匀称的沈靳要板实好些。
“你也是,”她转头又埋怨alpha儿子道,“都不提前说一声,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做的全是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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