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去医务室找医生看看,后厨做了些芝士爆浆蛋糕,特别好吃,我给你拿了些,你太瘦了,要多吃些。”
流焱将蛋糕塞入嘴中,腮帮鼓鼓的像只屯粮的仓鼠,“好吃。”
袁战微微一笑:“好吃就多吃些。”
袁战陪着流焱在甲板上吃东西,吃着吃着流焱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开始走神,袁战打断了他几次之后,伸手揽住他的瘦弱的肩,道:“你姐姐走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人要往前看的,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哥哥姐姐陪着你,你跟我们一起去北麓吧,我、尤离、白青枫、华将暮、许队……我们都会陪着你的,对了我还有个哥哥,叫袁亚,人特别好,虽然有时候对我很凶吧,但是他肯定会喜欢你的,你以后可以住我家啊……”袁战巴拉巴拉说了很多,说的口干舌燥。
流焱突然伸出小手指,“拉钩。”
“啊?”袁战愣了一下,他都多少年不玩这种小孩子的东西了,他失笑,伸出小拇指勾住流焱的。
两人的小拇指勾住,交叠,流焱抬着双眼静静的看着袁战慢慢说:“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啊。”
袁战抓了抓脑后的头发:“……好。”
王准盘腿坐在甲板上,不时的咳嗽一声清清嗓子。
“还难受呢?”队友古道远关心道。
王准捏着脖子,“嗓子里像卡了鸡毛,不时的就痒一下,咳……咳……”
“找医生看看。”
“看了,说是有些炎症,吃些消炎药就好了,不过这都三天了还一直不见好。”
古道远建议道:“吃点清淡的,少用嗓子。”
“嗯。”
王准抽动了一下鼻子,低声道:“要起雾了。”
古道远:“什么?”
过了没一会儿,海面上竟然真的升起了一层薄雾,青烟一样在四周飘荡。
“你来真的?”古道远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古道远诧异的看着远处的海面,眼神中渐渐透露出一丝疑虑,那边的雾气似乎更加浓厚,像是有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在不断膨胀,不断向他们逼近,他紧张道:“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华将暮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全员戒备!”
所有人迅速行动起来。
雾气逐渐变得厚重,它们不再是那轻盈的青烟,而像是变成了厚厚的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像是枯枝烂叶的味道,又夹在着一丝苦涩冷杉的味道,令人不适。
“嗯?这味道似乎是红树林的味道。”王准小声道,他出生的地方有一片湿地,里面是林立的红树,湿地伴着树衫就是这个味道。
随着他话音刚落,雾气后面竟真的隐隐出现了一片树林,他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古道远同样震惊。
王准又说:“咦?真的有树啊,那说不定真的是湿地,湿地水深有限,船体这么大是不是要搁……唔!”
古道远急忙跳起来捂住他的嘴,王准长得高大魁梧,古道远相对瘦弱些,此时惦着脚,用力捂着他的嘴,就像是扒着大树的树懒,滑稽又搞笑。
古道远刚要开口,四周的船只突然发出咯吱声,摇摆着开始下陷,最终呻吟着搁浅在了这片区域里。
古道远难以置信的看向王准,他竟从不知道王准长了一张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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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准双手举起,眼睛动来动去,以此来表示他真的是无辜的,完全都是巧合。
古道远慢慢松手,瞪着他。
王准觉得冤枉死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大船搁浅要是真的是因为我这张破嘴,那我要是说现在一颗火球从……”
古道远呵斥他,“闭嘴!”
“……哦。”王准缩了缩脖子,弱弱答应。
众人站在甲板上,纷纷低头查看,下面是一片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湿地,大约四五米深,这浅浅的水域哪里能承载数千吨的船体,他们这是被困在这里吗?
深海中,怎么会有这样一片湿地呢,这也太奇怪了,简直是天方夜谭,大家小声议论着,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无措。
干等在船上,等着诡异的事件自己走到终点,之后再像没事人一样全身而退,想想都不可能,三岁的孩子都不敢有这样幼稚的想法。
华将暮命人放下十几条小船,他带着小部分人登上小船,剩余的人守在船上,以保存有生力量。离开前告诫副队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再派人进入湿地森林,除非看到他们的信号,副队郑重点头。
几人一艘小船,依次划向湿地深处。
尤离、白青枫、袁战一艘小船,原本小船上还有华将暮和许收两人,但是花幽和流焱非要跟来,小船装不下,几人只能分坐在两只小船上。
树冠很密,林中很静,水下很清。薄弱的阳光零星穿过树叶缝隙,透过清澈的水面,投射出几道斑驳的光影,轻盈舞动的水草,给这片水下世界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美。
水底沉积着厚厚的泥沙,树木的发达的根系交织着牢牢的扒在泥沙中。偶尔一群长相古怪的小鱼在泥沙间穿梭,留下了一串细细的涟漪。
寂静中只能听到船桨拨动水流的声音。
这片湿地森林很大,十几艘小船在宽阔的水面上悠悠绕行,仿佛被无尽的绿意吞噬,过来许久也看不到边界。林间偶尔有风轻轻吹过,带走了一丝丝的闷热,却带不走这密林深处的神秘和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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