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倒霉的杂役就被这么捉弄过,被吓得直接摔趴在屎尿泥泞的地上,手上一大桶馊掉的潲水也倒了,泼了自己一身,别提有多惨了。他那一个月吃甚么吐甚么,整个人瘦得皮包骨,跟鬼一样。
看这些人越狼狈,那疯子越高兴,拍手高兴得哈哈大笑,捏屎团砸他,阿哦阿哦地大笑,把人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呜……”人被吓走了,他又没有乐子了,肚子饿了,吃着桶里连猪也不吃的潲水,不知道在想甚么。
事实上他的脑子已经很难再去思考甚么东西,铺天盖地的痛苦从不曾停下折磨他的脚步,早已将他的神智蚕食殆尽。
作者有话说:
哎……其实,赵董还是……哎。
要怪就怪方兰庭吧,他才是那个眼中只有利益,完全莫得感情的商人,若非如此,只怕赵董的生意也做不了这么大。
有瑕之宝
三年了,萧启的日子过得愈发滋润了。
朝堂中事尽在掌控,小皇帝也很听话,就连谢寻这两三年都搬进了自己的王府,与自己同吃同住,乃至同被而眠。这样的日子不要太美妙了。
追求了这么多年,用尽了手段花尽了心思,谢寻那座洁白的雪山终于融化在自己的胸膛里,这些年,萧启过得很快乐,渐渐地就忘记了南馆后院那个疯子,也不在乎他死没死,“大发慈悲”地,不再搭理、过问,以及折磨了。
谢寻同意与他在一起生活之后,他也就不再来南馆狎妓了,他得把满腔的爱意和精力都留给谢寻一个人。但不论如何,南馆依旧是他名下产业,作为幕后的老板,他就算不狎妓,也会时常来看看最近的近况。
他似乎真的把南馆后院那个人忘了,也不知道他死没死,他不理不睬,自然也没有人会不知死活地在他跟前提起这档子事。
前段时间的某一天夜里,他又来了。
姚天保将近期调教的一个不错的小舞妓召到他跟前来,让他过目过目,还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推:“王爷看看?新调教的孩子,腰肢都不错的,神韵也有,跳起舞来我看着有那么点儿锦画的味道哩。我让他跳一段给您看看?”
萧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年少貌美的少年,皮肤白皙,竟真有几份风情和胆识在的。
他的手中抓着一面花纹繁复的铃鼓,头一回见到这让人闻风丧胆的萧启,竟也没有过多的害怕,勾起了萧启的兴趣,便懒洋洋道:“那就跳一段罢。”
少年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只是锦画教他时告诉过他,越害怕一个人时越要端着,不然下场只会更惨。他听进去了,并且真的做得到。
他是锦画教出来的舞妓,身段神韵自然都有七八分他的影子,一曲毕,铃鼓收,少年安安静静垂眸立在原地,默不作声地揪着自己的舞衣,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爷看着,怎么样?”姚天保亦是小心翼翼地看向萧启的侧脸。
萧启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许久才道:“还是差点儿。”
姚天保脸色煞白,抬起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赔笑道:“那是……确实还没办法和他师傅比,不过相信再过几年……”
萧启打断他的话,道:“爷今天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姚天保。”
“小的在——”
萧启笑,道:“最近的商界可是不大太平,你在整个商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知道你有没有耳闻。”
“呃,”姚天保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是指?”
萧启道:“咱们南馆这个全天下著名的销金窟,爷敢拍着胸脯说,全天下九成大名鼎鼎的商贾名流都做过咱们的客人,玩过咱们的妓。你作为南馆日常掌权人,这天底下的名流大贾,你只怕是见了个遍罢。”
“爷近日听到些消息,觉得有点意思,想来问一问你。”萧启道。
姚天保道:“爷尽管问。”
“珠宝珍玩界,”萧启施施然捧着茶盏,一手在脑侧点了点,道,“最近这个圈子风刮得猛,听说圈内稳坐半壁江山的那甚么……呃,甚么阁,非常有得赚,听说最近他们大当家又启程去西域的大宛国做生意去了,仅一趟就能赚个盆满钵满,爷实在心痒,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姚天保嘴角不自觉抽了抽,知道又有一桩大麻烦事当头砸下来了。
果不其然,萧启道:“爷还正好打听到一件凑巧的事,珠宝圈的头把交椅,那个叫赵……甚么来着的,他和咱们家锦画有点渊源?”
“……”姚天保咳了一声遮掩心中慌张,道,“是……有点儿。”
萧启面前,没有隐瞒,姚天保除了将所知的信息一一告知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包括赵景行的背景,以及他与锦画之间的渊源,一一都说与他知晓。
萧启听了之后,满意地点点头,挥退立在一旁紧张的小雏妓,幽庭内再无旁人,萧启丝毫不遮掩心中野心,直白道:“这么赚钱的生意,爷也想做。”
“琉璃阁……”萧启摸了摸下巴,笑,“他要赎走锦画,就让他赎好了。一万两黄金,可是南馆半年的全部收入。他乐得拱手送上一万两黄金捡个破烂回去,爷当然乐得成全他。你告诉他,卖身契通通都不需要了,钱到位了人直接带走。”
锦画对南馆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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