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街道的热闹,沈郁像只被抛弃无家可归的小狗,迷茫又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
他委屈的瘪瘪嘴,抱紧了膝盖,声音哽咽,“郁郁没有家了”
鼻子酸涩,视线又被眼泪模糊,他难过地把头埋在膝盖里小声呜咽,单薄的肩膀微微颤动,瘦削的身形在长椅上是那样悲伤孤独。
沈郁流浪,偷早餐店客人剩下的包子吃
沈郁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很久,他太累了,不知不觉哭着睡着,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漆黑的街道上几盏清冷昏暗的路灯照明。
夜里温度骤降,手脚冻的冰凉发麻,干掉的泪痕紧绷的扒在脸上。
路上早就没了行人,他不知道自己在长椅上睡了多久,周围黑漆漆的,还有野猫的叫声,沈郁很怕黑,细细密密的恐惧感慢慢爬上心头。
不敢再呆着这里,他漫无目的循着亮光的地方小跑过去。
不远处有个24小时自动营业的at取款厅,这里灯火通明,是沈郁唯一觉得有安全感的地方,进到取款厅的小隔间后门咔哒一声立刻自动锁了,他吓了一跳,慌张去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不去。他拍着玻璃朝门外喊,企图有人路过可以救他出来,但这么晚哪有一个人路过。
喊了半天也没人,沈郁放弃的坐在地上,肚子很饿,很害怕,也很想顾英羿。
可是老公已经不要沈郁了
他以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蜷缩着抱住自己坐在取款隔间的地板上,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没一会又把自己哭花了脸。
小隔间里连腿都伸不开,沈郁忘了自己怎么睡着的,第二天他被一阵急躁的拍门声吓醒。
他没反应过来,脑子还在当机状态,傻傻的楞在原地。
几分钟后,小隔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银行工作人员面色不善的大声呵斥他:“外面这么多人排队听不到吗,你一直不出来在里面干嘛呢?”
沈郁被他的声音吓的怔了下,傻气的小声坦白说:“郁郁、在睡觉”
“哈?有病吧。”保安工作人员看出了沈郁的不正常,况且沈郁又身上脏兮兮的,翻了个白眼把他当成没地方住的流浪汉,把他从地上扯起来连拖带拽的往外走,语气极其不耐烦,“赶紧滚赶紧滚。”然后把沈郁推了出去。
“这个月不知道是多少个流浪汉了,一天天的,净给我添麻烦。”保安抱怨道。
“啊!”脚下有几阶小楼梯,沈郁被推的一个没站稳,重心失控跌在地上,掌心擦到粗粝的石子,划破一大片皮。
手心开始火辣辣疼,沈郁疼的眼泪蓄满眼眶,保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丝毫不觉得把他推摔在地上有什么不对。
他忍着疼从地上起来,狼狈的离开了银行门口。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沈郁饿的头晕眼花,嘴唇干到开裂。
倚楼着身形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家早餐店,刚出炉的包子香气飘到沈郁鼻子里,肚子登时咕噜噜叫起来。
口腔开始分泌口水,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渴望地盯着包子看。
他身上上次给柴柴看病后就没多少钱了,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最后五十块钱。
想了想还是决定买一个包子吃。
他太饿了。
排队买包子的人很多,沈郁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衣服上还有干掉的斑斑血迹,他这幅样子去排队,别人看到他立马躲得远远的,连包子都不买了。
早餐店老板一看沈郁把其他客人都吓走了,一脸生气的走过来把他赶沈郁:“哪来的臭乞丐,滚滚滚!别影响老子做生意。”
沈郁掏出钱,“我,我买包子!”
“不卖不卖!赶紧滚!”早餐店老板看都没看沈郁,直接让他走。
沈郁没走,偷偷藏在早餐店招牌后面,趁着早餐店老板忙的时候,然后从走掉客人的桌子上快速拿了别人吃剩下的包子,一边怕被早餐店老板发现所以跑的很快,一边狼吞虎咽往自己嘴里塞包子,脸颊塞的鼓鼓的。
这种行为在沈郁认为是偷东西,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太饿了,老板又不卖给他。
所有人都不待见沈郁,饿了就去早餐店趁别人走了,偷拿桌上剩下的包子,渴了就去喝路边洗手的自来水,晚上睡觉在银行的取款隔间,经历了上次的事,沈郁学聪明了,他知道怎么从里面开门,也知道怎么在银行工作人员上班之前离开不被发现。
不过才一个星期的时候,沈郁就像个真正的流浪汉一样了,原本白净的小脸的变得脏兮兮的,身上衣服也又脏又破,一个星期没换洗有了味道,头发打结凌乱,任谁看了都会离他几米远。
老款的手机唯一一点好处就是电池耐用,一个星期没充电还剩百分之二十左右,沈郁这几天除了给蒋阿姨的女儿发了信息,基本没打开过,给她发信息是因为蒋阿姨的女儿已经有一个月左右没有给他发过柴柴的照片和视频了。
他很想柴柴,几天前就给蒋阿姨的女儿发了信息问,今天还没有回复。
他给蒋阿姨女儿打去电话。
第一遍没通。
他又不死心地打了两遍,最后一遍的时候终于通了,沈郁很礼貌很礼貌问柴柴最近怎么样,他很想柴柴,能不能给他拍个柴柴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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