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瑾言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记忆,但那记忆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还没来得及捕捉便已经消失了。紧接着,他的脑中开始疼痛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搅动他的思绪。
陆瑾言捂住额头,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痛感。
张进见状伸出手,刚想说什么,却被陆瑾言抢先:“我没事。”
张进只好默默收回手,“你这副喜欢强撑的模样还真是和小鹿一模一样。”
“我和他不一样,你别把我们混为一谈。”陆瑾言满脸嫌弃地皱着眉头说道,显然对于这种比较感到不悦,“还有,你也别这么叫我,我又不是他。”
张进没心没肺地开起了玩笑,“那叫你什么好?小刺猬?还是小野猫?”
陆瑾言凶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下一个问题,shadow crack,我要知道关于它的所有信息。”他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道。
听到这话,张进的表情微微一变,“你不是真的打算查这个吧?这个组织十分危险且神秘……”
“你到底有没有关于shadow crack的资料?”陆瑾言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张进的话,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没有!”张进回答得很果断。
陆瑾言却并不相信他,直勾勾地盯着张进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你骗人!”
张进不服气地回看着陆瑾言,“我没有!”他坚定地否认,声音中带着几分恼怒。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地僵持着。
过了几分钟,张进终于败下阵来,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叹了口气,“怕了你了。关于shadow crack,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它和赵一楠父母的死有关。”
“是shadow crack杀的?”陆瑾言略显紧张地问道。
张进摇摇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们是自杀的,很久以前的事了,牵扯到很多东西,也很复杂……赵一楠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陆瑾言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既然赵一楠没有告诉你,那我也没资格说。还是等他来亲自告诉你吧。”
陆瑾言点点头,“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调查江亦辰?他和绑架事件有没有关系?”
“我刚准备说这事儿来着,江亦辰确实买通了宇承宇的女朋友孙雨,当时想要置你们于死地,这点证据确凿。但是,这似乎都是出于他个人的嫉妒。至于他和这次的绑架事件有没有关系,我也没办法确认了,因为……他疯了……”
“疯了?”陆瑾言惊愕道,“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疯了?”
“据说是有人爆出他被一个男人包yang&039;的瓜,他受不了网暴,所以疯了……还有人说他被男朋友抛弃,受不了打击,所以疯了……反正说法很多,他现在说话疯疯癫癫,根本没办法查证了。”
陆瑾言若有所思。
“好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小鹿,我也有问题要问你。”张进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仿佛接下来的问题承载着千斤重量,“很重要的问题。”
陆瑾言:“你说。”
“杨思远老师出事那天,你去了他办公室,你是他见的最后一个人,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和你又说了些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陆瑾言倒是很惊讶。
“你怎么突然提起杨老师?以前那会儿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
“小鹿,不……瑾言……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准确来说是对杨思道非常重要。”
“杨思道?”
桃子味
“嗯,这个人其实你也见过,就是dreay see餐厅的老板。”
陆瑾言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难道是杨思远老师的……?”
“不错,他是杨老师的亲弟弟。机缘巧合之下我和他成为了朋友,我偶尔会去他的餐厅放松一下……相熟之后我们越聊越多,当聊起关于当年领羽学院的事时,他反复强调他哥哥绝不会自杀。”
“他这么笃定是有证据吗?”陆瑾言好奇问道。
“我也这么问过他,他说:‘哥哥像寒冬里的一道暖光,那样耀眼的暖光怎么可能沉进冰冷的深海里?’”
“额……也就是说他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全凭自己的感觉来判断……有没有可能他其实并不那么了解他哥哥呢?”陆瑾言疑惑地提出自己的观点。
张进皱了皱眉,“小鹿,你这么说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啊。”
陆瑾言冷哼道:“没错。”
张进并没有被陆瑾言的森冷吓退,他继续说道:“老实说,我也觉得杨老师的死有些蹊跷。因为就在他去世的前一天,他还特地找到我,要求我背诵一篇课文,并说第二天会检查。你知道他的,工作总是那么认真负责,一丝不苟。所以,如果说他要主动离开人世,我很难相信他会不先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
陆瑾言听后陷入沉思,他知道张进说的是实话,杨老师确实是一个极其负责任的人。杨思远老师是他为数不多的敬佩的人之一。
“后来我翻阅了当年的卷宗,”张进继续说道,“现场勘查并没有发现任何第二人的痕迹,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那尸检结果呢?”陆瑾言忍不住问道。
“没有任何外伤,除了右手食指指尖有两个很小的针眼。”张进回答道,“但这两个针眼并不能说明什么,可能是他在生前不小心扎到的。”
“所以是中毒吗?”陆瑾言猜测道。
张进摇头否定:“体内检测不出任何有毒物质。这个案子从表面上看完全没有他杀的可能性,所以案件被定性为自杀也是合乎逻辑和程序的。但正因为一切都显得太过完美,我总觉得他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杨思道也一直没有放弃调查他哥哥的事情。他坚信他哥哥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我恳请你,回想一下当天你去找杨老师的情况,能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亦或是杨老师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杨思远老师啊……”陆瑾言不禁喃喃自语,“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呢……”
陆瑾言开始在脑海中努力搜寻那一天的记忆。然而,他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相反,一阵阵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仿佛要将他的意识撕裂。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双手紧撑着额角,试图减轻这种痛苦。然而,疼痛并未有所缓解,反而愈演愈烈。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如雨般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紧咬牙关,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见到这一幕,张进的心猛然一紧。他连忙上前,想要查看陆瑾言的情况。然而,他的手却滞在半空,迟迟不敢上前。他收回手,焦急地问道:“瑾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瑾言没有回答,只是痛苦地呻吟着。这种剧痛仿佛要将他吞噬,让他无法言语。张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紧紧地盯着陆瑾言,生怕他出什么事。
“我……我记不清了。”陆瑾言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快别说话了。”张进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围着陆瑾言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勉强你,让你回忆……医生,我去叫吴医生。”他终于反应过来。
还没迈开步,手腕被一把抓住,只听陆瑾言沉声道:“别去!我没事!以前的事,七七八八记得一些,但总有偶尔那么些,怎么也想不起来。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
“好好好……我知道知道!你快别说话了!你这牛也拉不回的倔强劲儿,说你不是小鹿恐怕没有人会信……”
陆瑾言大口喘着粗气,“手腕借我撑一会儿。”
“你撑,你撑多久都行,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无数辈子,都给你撑。”
陆瑾言抬眼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小鹿,这话留着对你的小鹿说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快别说话了,好好歇着行不行……”
陆瑾言终于沉默。
“喂!好了没?里面怎么静悄悄的?言言没事吧?张进你要是敢对言言做什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门口传来赵一楠捶门的声音和他的带着些许怨气的念叨。
看来,他在门外熬了半天,已经到了极限了。
张进用眼神询问陆瑾言。
陆瑾言呼吸基本已恢复正常,他松开张进的手腕,点点头,“我没事了。”
“那我去开门。”走到一半,张进似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陆瑾言,“你说……现在的你……是不是只有我见过?”
陆瑾言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算是吧……”
“赵一楠也没见过?”
陆瑾言低声道:“我没打算让他看见我这副样子……”
“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张进道,“那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至少……我……应该算是特别的吧?”
“你……”开门声打断了陆瑾言接下来的话。
张进似乎没打算等他的回答。
“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啊?这么久……”赵一楠狐疑地看着张进。
“张警官说,我不用去安全屋了,但我得帮他一个忙,查点线索。”陆瑾言抢先说道,“对吧,张警官?”说着,他向张进使了个眼色。
张进愣了一下,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额……是……是的……”他心中暗自好笑,没想到“另外个小鹿”会对自己挤眉弄眼。
“张进你疯了?”赵一楠没好气道,“你怎么能让言言去做这种事?”
“一楠,不要紧的。”陆瑾言拉过赵一楠,微笑着解释道,“我只是去帮忙查点线索而已,不会有事的。”
“可是……”赵一楠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只见陆瑾言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好不好嘛,一楠……”他的声音变得柔软如棉花糖,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张进刚迈出门槛的腿一歪,他背对着两人瓮声瓮气道:“喂喂!我还没死呢……”
赵一楠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陆瑾言的头发,“好吧。”
陆瑾言闻言顿时喜笑颜开,紧紧地抱住了赵一楠……
很快,张进就返回了警署去处理小周的事情,以做善后工作,吴妍珠也回到了她的私人医疗诊所。而余承宇则留在赵一楠的家中,他强调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留下来保护他们的安全。当被问及为什么这么在意赵一楠和陆瑾言的安全时,余承宇却三缄其口。至于追踪器的事,他只是回答说担心陆瑾言的安危,所以未雨绸缪。他真诚地向陆瑾言再三道歉,可再想让他多说点什么,就难如登天了。
赵一萱关心自家弟弟和弟媳,自然也是留在别墅里。
接下来的日子,赵一楠对陆瑾言寸步不离,连上厕所都恨不得跟着。这期间,吴漾来看了几次,看到赵一楠对陆瑾言越来越“疯了”,每次都只能摇着头离开,并对赵一萱和余承宇竖大拇指,最后还来句赞叹,“你们俩是真的勇士!”
这么大两个“电灯泡”杵在家里,陆瑾言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赵一楠却憋坏了。他无时无刻不想把他们俩赶走,可那些小伎俩总被赵一萱无情戳穿,每次都会被赵一萱“教育”一番,再被狠狠地敲几个“炒栗子”。
这样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这天,赵一萱出门买菜,水果档位上,粉白相间的水蜜桃娇艳欲滴,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正是桃子上市的季节。
赵一萱兴高采烈地买了一袋又大又香的水蜜桃回来,一进门,就热情地招呼大家:“快来吃桃子啦!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保证甜到心里去。”
听到她的喊声,家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赵一楠牵着陆瑾言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从袋子里精心挑选了一个硕大的桃子。
他细心地洗净,然后轻轻地剥去桃皮,将果肉切成小块,端到了陆瑾言面前。
“宝贝来,尝尝这个桃子,看起来很甜呢。”赵一楠微笑着递给陆瑾言。
陆瑾言接过一小块桃肉,温柔一笑。
对于此情此景,赵一萱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撑着下巴,看着两人,:“赵一楠,你什么时候给老娘也切一回桃子,我给你立个大孝子牌坊。”
赵一楠闻言,头也不抬地呛了回去:“你去找个老公给你削,老婆也行。”他的话音刚落,就挨了赵一萱几个“板栗”。
妾舞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