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洐安又萎顿了,她心情颇好地去零食区,远远看见那高大的身影在挑布甸。「我只吃原味的。」姚如真喊道。池天樑一顿,默不作声地把购物车上的其他口味拎出来。「吃森永牌。」姚如真一边走近一边道。池天樑拿着森永布甸,一转身,恰好姚如真走到他面前,抱着胸,漂亮的电眼在看他。他垂下眼。「好巧。」装,你再装。「对啊,怎么这么巧。」姚如真抱着胸,忍不住调?戏他。「你该不会是跟踪我吧?」「这次没有。」池天樑。「?」姚如真。说说看,到底哪一次是跟踪的。池天樑用眼角馀光看她,正松开布甸时,忽然被一把捏住了指尖。姚如真故意翻他的手。「池天樑,你的手有很多汗。」池天樑没吭声。姚如真又问:「你很紧张吗?为什么?」「不为什么。」「为什么送我黄金果?」「不为什么。」「为什么情人节那天跟我一起逛年宵?」「不为什么。」姚如真向前,一寸接一寸地、慢慢地凑近他。池天樑低着头,表情非常镇定,一如以往看不出想法,可是姚如真发现,他的手在颤抖。这个认知让她觉得惊奇,而那沉甸甸的黄金果,和眼前这堆森永布甸,更像是一种证据。「你不看我,是因为我今天素顏,特别丑吗?」姚如真逗他。「你再不说话,我下次就去找别人玩了。」「姚同学打算找谁、打算去哪里玩?」池天樑。姚如真口中的珍宝珠转了转。「还没决定好呢。」池天樑终于抬头,伸手轻轻夺过她口中的珍宝珠。然后放进自己嘴里。池天樑温驯地看她。「是打算去谢朗豪家的地下室打游戏?还是跟帅哥同事吃晚宴玩自拍?」「??」姚如真。「这是连装都不装了吗?」姚如真乐了。池天樑含着珍宝珠,声音曖昧又含糊,偏偏眼神清澈,反差极大。「若是装太久,你会觉得没趣了,对吧?」
姚如真得承认池天樑是对的,她看不上装模作样的人,多年如是。这阔别几年后的池天樑,像忽然开窍了似的。拉着绳子,松一下紧一下。有点装,又不装到底。露出点马脚,又若有似无得彷似幻觉。这点小机心实在令人食指大动。她气不过,手掌一拍,撑在他身侧,恶意满满地道:「唷,池公子手段如此高超,说不定钓着很多女人。」「姚同学应该清楚我从来没有女朋友。」池天樑表情镇定,红晕慢慢爬上了耳廓。「这可说不准呢。」姚如真的声音更恶意了。「品行不端的人早被你拉黑了。」池天樑。「你对自己的人品很有信心嘛?」姚如真。「是你对我的人品有信心。」池天樑。姚如真霍霍磨牙。「是啊,我上你那休息室睡觉,孤男寡女的,你居然喊我去逛年宵。」池天樑听了一会儿,只剩下几个重点,孤男寡女、休息室。所以她也不是完全没感觉的。关键是,她咬上哪里的饵。她是馋他哪里,是脸?身子?还是怜弱?姚如真的脸在他眼底晃着,触手可及。「哥哥——姐姐——劳烦让一让!」一男一女迅速分开。小孩喜滋滋地地拿起布甸,像立了大功似的,跑回家长身边。「??」姚如真。「??」池天樑。二人这才发现,零食区进了不少人,都在暗搓搓地用馀光看他们。有名穿着校服的少女捂住嘴,神情激动,举起手机,特别快地拍下一张照,然后收回。甚至因为过于激动忘记关上闪光灯。这男的俊女的美,多养眼啊,像拍戏一样,故此大伙儿都保持低调,但零食区位置就只有那么大,人来了又不走,自然愈来愈挤。姚如真反应很快,抱怨道:「都说不要在这里对戏了,你偏偏非说『大隐隐于市』,现在好了被围观了。」池天樑也拿掉口中的珍宝珠,退后至安全距离。「抱歉抱歉,都怪我。这位女士,我们还是学生,在练毕业作品,不方便出镜,你看???」那女士訕訕关上摄像头。「我就拍拍,不外传、不外传。」「谢谢女士。」池天樑弯了眼睛。「方便留个联络方式吗?我们也想看看拍摄效果。」她只好说:「哎我这就删!」只要厚面皮,藉口不怕烂。姚如真和池天樑理直气壮地离开零食区,又淡定地走到收银处。结账。出了超市,二人的脸瞬间红得像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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