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隐道:“去了之后,玩够了,就直接回京吧。”
余妙一愣,“爹爹,什么意思?”
余妙有点心虚,自打余隐知道她跟司杰的事后,就跟她生了两天的气,她本以为这么久以来,已经好了。
岂知,她爹又犯老毛病了。
余隐给小鱼儿手里塞了个果子道:“跟小桃姐姐去外面玩会,爹爹有事要与你姐姐说。”
小鱼儿用力点头,而后转身迈着小短腿跑了。
直到二闺女跑进了花园子,他才道:“你坐下,我与你说清楚,不过这事,你谁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余妙用力咽了口口水,绞着手中的帕子道:“爹爹只管放心,这事只有咱们两人知道。”
余隐好笑道:“这事你别与你祖母与外祖母他们说便是,至于你舅舅那边,也别说漏了嘴,明白吗?”
余妙点头,依旧一脸凝重。
余隐他们打算是明年开春就出海。
对外虽说是去贸易,但是真正的目的,还是去踩点,看看倭寇,如果不幸在海上遇到,那就是一场硬仗。
所以,余隐思来想去,自己得跟去瞧瞧。
余妙一听他要出海,吓得脸都白了,颤声道:“爹爹,女儿不想让您去,咱们家如今已经很好了,不需要您冒着生命危险去挣脱什么前途。”
就因为他家没有儿子,她没有兄弟。
她一个女孩子没有办法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她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冒险去挣富贵。
余妙眼泪啪啪的往下落,哭道:“爹爹,女儿瞧着赵家的两位姑娘就挺好,要不然……”
余隐正在安慰她别哭。
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吓了一大跳,“说什么胡话了,这事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余妙忙摇头,“没有,没有,是那天女儿无意中听到的。”
余隐替她擦了擦眼泪道:“以后我的事你别管,你只管好好写自己的诗,出自己的书,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爹爹不在你们身边,要照顾好妹妹。”
余妙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总感觉她爹在交待后事。
余隐好笑道:“别哭了成不成,老夫这辈子都没出过海,去过远方,这次借着这么好的机会,出去游山玩水一番,以后回京还能好好吹嘘一番。”
余妙:“……”
“你在临江玩上两个月,待入秋了便带着小鱼儿回京,否则到了冬天路就不好走了,我走之前,幸许还能看到你的游记出书。行了,别愁眉苦脸的,回去后该干嘛继续干嘛,开开心心的,这样大家都开心。”
余妙点头。
说完了正事,余隐才道:“你那本游记写得怎么样了?”
余妙来的时候,坐的马车,走得陆路。
回去时,要走水路,刚好转了一大圈,到时候书里面应该能收录更多的内容。
说起自己喜欢的事,余妙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女儿去给爹爹拿。”
她来了三四个月了,其实早就整理好了,只不过余隐忙得到处跑,她也不好意思让他瞧,今日余隐提起来,便跑到书房拿了出来。
余隐一翻开,就被那上面的字给震了一下,“比以前写得更漂亮了,看来你这个师父没白拜。”
余妙点头:“师父教得很用心,师父说女儿有这方面的天分,只要努力些,定能成功。”
余隐明白,鼓励了她几句。
快速将游记翻了一遍。
余妙的文风颇为细腻,与翰林院收录的几本游记的风格完全不同。
也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吧。
明明很细小的东西,被她描写之后,就有了画面感。
余隐笑道:“待老夫回京的时候,也走陆路,去你记得这些东西,吃吃美食,看看山水……”
余妙用力点头:“那爹爹可千万记得哦!”
余隐伸手揉了下她的发顶,“待老夫出海回来,给你带面西洋镜,再给你带几瓶香水,赔你两个怀表。”
余妙想哭。
她先前有一只怀表,结果她爹那阵子正在想着如何把战船的速度提高上去,猛然间听到这个声音,便要了过去,岂知,直接把表给拆了。
拿去给工部的几位大人研究。
余隐没好气道:“哭什么,上次老夫还说给你送海鲜进京呢,你难道觉得不好吃?”
余妙红着眼眶:“好吃。”
可是这次跟上次又不一样。
她自小读书,余隐书房的书什么样的都有,而且彭珍娘又不限制她读书的类型,所以许多东西,她都懂。
出海的人,十有七八都是回不来的。
余隐觉得自己运气好,肯定能回来,因为他有系统呀,有空间呀。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天选之子呀!
这个破理由他自己都不信。
安慰了余妙一会之后,便让余妙去收拾东西了。
卫七去临江押送周虚然进京,最迟明天早上就得出发,余妙去临江,只能跟他一道儿。
余妙原先要去临江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她甚至都有点不想走,可又怕余隐担心,怕小鱼儿知道,只得收拾东西。
收拾好后,还特意跟余隐去街上买了些当地的特产,明天一道带到临江去。
三人在外头吃的饭。
刚走出酒楼,余隐就瞧见一只泛着淡淡金光的蝴蝶在余妙身旁拍着翅膀绕来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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