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有许多人想与他们结亲,不是官家的庶女,就是商贾家里的女孩,这么一看下来,居然没有一个比得上余家的。
然而,让儿子娶余妙那样的丑八怪,她又心里不甘。
王幼娘心里五味杂陈。
余隐居然比她初入京时,见到他的样子,好看了,年轻了!
王幼娘心里的瓶子又被打翻了。
被她这么盯着,余隐感觉有点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貌岸然:“师姐找我有事?”
王幼娘这才如梦初醒,“昨日晋怀回来说,那日我们搬家,你可能没空,所以我就想,左右不过是想请你们一道吃顿饭,自打咱们入京,多得你与伯母照抚,是以,你若来不了也没什么关系,咱们提前商量好,哪日有时间都成,不一定非在搬家那日。”
“你哪日有时间,就给晋怀说一声,把妙儿和小鱼儿都带上,咱们一家人热闹热闹。”
余隐差点翻白眼。
咱们算哪门子一家人。
不过依旧耐着性子道:“师姐怕是误会了,并不是不想去亲自道喜,而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这种身上带有孝的人去了不太合适。”
余隐感觉自己拒绝的都这么明显了,这对话也该结束了。
结果王幼娘微微一笑道:“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只是图个热闹而已,咱们不讲究那些。”
“我们搬家依旧是那日,师弟来的时候可以提早一些,到时候我做一桌咱们家乡菜,不知师弟觉得十五这日如何?”
说完,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余隐。
余隐起初没留意,直到她眨了两下,还十分扭捏地拧了下手中的帕子。
余隐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这动作也许小朋友做起来比较萌,比较可爱,小姑娘也自有一股娇俏,然而,一个将近五十,满脸皱纹,皮肤略黑,身材还有些臃肿的老女人……
呃!
余隐忙别过脸,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那日我有点事,还忘师姐谅解,若有什么需要,或是人手不够的,你只管去府里找我娘,我们家人手虽然不多,但是凑两个给师姐使唤还是可以的。”
王幼娘没想到一听这话便有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她还是忍了。
微微笑道:“既然师弟有旁的事情,我们便不打扰了,待哪日师弟有空了,我再与晋怀在家里摆了宴席请师弟过来一叙。”
余隐点头,转身放下帘子,对长贵道:“走吧。”
望着晃晃悠悠从面前经过的马车,王幼娘气得直磨牙,“不过一个五品而已,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咱们非巴着他不可吗?”
谢晋怀伸手拉了她一下道:“母亲,别这样说,我听说余大人打算带着两位姑娘去观里请道长,给余夫人做一场法事,这才没法子来咱们家。”
王幼娘眼珠一转道:“你爹的坟在陌南,你中了进士之后,咱们还没回去给他烧过纸,不若那日也去观里给你爹立个牌位,做场法事什么的,也顺便咱们搬家的喜事告诉他。”
谢晋怀:“……”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余隐面对王幼娘这个狗皮膏药,感觉心好累。
你避而不见吧,她就在路上堵你,你把话说明吧,她假装听不懂,凡事都要按自己的意思来,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余隐按着额头,忍不住叹了口气,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想把她支走还不简单,给谢晋怀安排个外放的差事。”
余隐吐血,“他才来翰林院多久,现在就外放,别人怎么想?”
“那让他家死个人,守上几年孝,到时候黄花菜也凉了……”
余隐被噎得不轻,“三师兄的父母早已去完了,如今怕是家里只剩下谢晋康一家了。”
“谢玉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宿主难道不知?”
余隐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他们家系统这主意是不是也太损了?
若是谢玉的死,谢玉父母的事被捅出来,别说王幼娘了,怕是谢晋怀以后的仕途就全毁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余隐感觉自己做不出来。
不过倒是真可以考虎给王幼娘找点事情做。
余隐赶到彭家的时,余妙正指挥着小丫环们,将吃食摆在院里树下的石桌上。
中途还拐了个弯,买了老太太喜欢吃的点心,给小鱼儿买了点零嘴。
晚风中,夕阳下。
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余妙这几日又瘦了不少。
小姑娘穿了件乳黄色的小袄,墨色的长裙,头发梳得紧紧的,头上别了只白色的山茶花,白白净净,笑眼弯弯。
整个人别提有多精神了。
余隐突然意识到,以前并不是他闺女丑,而是孩子被胖给耽搁了。
小鱼儿在姐姐的脚边打转儿,咯咯咯的笑声传来。
余隐轻轻吐了口气,嘴角不由的扬了起来。
这样的人间盛景,他已经许多年未曾看到了。
原先他那个世界,没有灵根的凡人,在修道者眼里,一文不值。
“爹爹,爹爹来了……”
正玩得开心的小鱼儿已经发现了他,欢快地提着小裙子跑了过来,伸着小胖手,一路摔进余隐的怀里。
余隐笑着捏了下她的小脸道:“乖不乖,有没有捣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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