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实在忍不住了。虽然以前知道主子是在观里长大,却不知道主子过的这么苦。以后,我一定要加倍照顾好主子, 也好好照顾橘将军。我这就去重新再给橘将军做个更软和的垫子,再去厨房找张厨娘烘两条小鱼干,等橘将军睡醒了吃。”鸢尾风风火火的拔腿就跑。
她一阵旋风似的跑走,又蹬蹬噔的跑回来。
“黄姜,你在主子身边跟的久, 你看我要不要也给主子准备一份小鱼干啊。主子要和橘将军一块儿吃吗?”鸢尾问道。
黄姜听傻了, 这鸢尾不会刚才哭的太厉害,把脑子也哭出去了吧。
“不至于如此。吃还是各吃各的。主子也不爱吃生鱼和没有滋味的鸡胸肉。”黄姜道。
鸢尾想想也是, 人吃的和猫吃的还是不一样的。
橘将军的饭菜里,是不能放盐等调料的。
“你和我一块儿伺候主子也有几年了,主子的饮食习惯,你难道不知?”黄姜嗔道。
鸢尾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以前也没见过橘将军躲在主子被窝里啊。所以,我就想着可能主子在我面前,不好意思表露自己的习惯。”
黄姜眼神乱飘,鸢尾只是有点儿实心眼儿,但不是傻。
黄姜这么明显的表现,她就是眼睛瞎了,都能瞧出不对劲。
但是,不对啊。她也是近身伺候主子的。
“黄姜,你眼珠子都要转的从眼眶里飞出来了。”鸢尾道:“难道在我被调到主子身边后,你偷偷掩护橘将军钻主子被窝了?”
黄姜猛的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有,哪用得着掩护啊,福晋和大爷都没说什么,橘将军还跑去国公爷的床上睡过呢,这不是需要瞒着的事儿。”
鸢尾道:“是这个理儿没错。”
“那是怎么回事?”鸢尾追问道。
她要是不弄个明白,心里得一直惦念着。
黄姜道:“你到主子身边的时候,没过过一个寒冬吧。”
鸢尾回想一下,确实如此。
广州那边的冬天,天气暖和。虽然,京城的冬天还没有到,但是已经让人开始想念起来了。
好在她们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浆洗冻手的活轮不到她们。
她们在府中的地位,如同副小姐一般,身边有小丫鬟帮忙打下手。平日里,作为主子身边的大丫鬟,做的事情大多是帮忙整理主子内务和外出人际交往,如同管家一般。
“这就是了。猫喜自由,不乐意整天和人粘在一起,更别说是睡一块儿了。也就是冬天天冷的时候,橘将军才会往被子里躲。别的时候,就是把它抓上床,它也立马跳下去跑走。所以,不是我瞒着你,或是主子躲着你,是天不够冷的时候,橘将军它不乐意往被子里钻啊。”
“今儿大约是橘将军两个多月没见到主子,心里想她,这床上的被子又是主子睡惯的,上面有她的气味,所以橘将军才躲进去。主子和橘将军要好,橘将军也和主子好呢。”黄姜仔细解释着。
若因为这点儿小事,让鸢尾以为主子不信任她放着她,从此主仆间生了隔阂,那可就不太不值得。
能解决的事情就要及时解决,等一桩桩事滚雪球般,最终积攒成了解不开矛盾的大事,那又何必呢。
鸢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怕主子瞒着我,我心里也不会多想的。我才在主子身边四年,等时间了再久些,也就成了陪伴在主子身边的老人了。”
黄姜调笑道:“二十岁还不到的姑娘,就已经想到当老人了?”
鸢尾啐她一口:“就你这淘气样儿,还让我叫你姐姐呢。你好生在这儿陪着主子,我先去厨房给橘将军挑鱼去。”
“去吧去吧。把橘将军哄的高兴了,指不定那天你醒来,它往你窗户边上送一只死老鼠。”黄姜笑道。
这可是猫界很高的礼节了。
再高那就得是一只老鼠加一条蛇。
鸢尾不搭理她,转身离开。
刚才哭的有些厉害,眼睛有些疼。她得先回自己屋里一趟,把脸洗干净,再重新铺一层粉遮盖遮盖。
看着鸢尾离开后,黄姜放轻脚步回到里屋,掀开帘子一角,看着床上盖好被子的小女娃和一只胖橘猫头靠头的睡在一块儿,她脸上的笑容温柔且充满爱意。
当初,她第一次见面时的小小婴儿,已经长这么大了。
甚至再过几年,都要嫁人了。
黄姜坐在床附近的绣墩上,拿来绣筐,取出几束绣线,动作熟练开始安静的打络子。
待佟妙安睡了一个时辰,还没有要醒来的趋势,黄姜将一层层床帘放到挂钩上束好。
“主子,该起床了。再睡下去,晚上可就容易睡不着了。”黄姜轻声喊着。
橘将军团成一团,在黄姜走过来的时候,它就醒了。
现在,看着黄姜喊佟妙安,它圆溜溜的大眼睛,聪明的看了看黄姜,又看看佟妙安。
“喵呜。”橘将军拿头顶了顶佟妙安的额头。
佟妙安闭着眼睛,不想醒来。
她迷迷糊糊的哼着:“橘将军乖,别闹,再睡会儿。”
橘将军见自己没喊醒人,它原地转了个身,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佟妙安脸上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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