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不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吗?
有被子盖着,也不知道她的脚踢在哪个方向,手又搭在哪里。
“阿娘中午是在榻上休息的?”鄂伦岱福晋道。
“年纪大了, 这骨头都不行了。也就在榻上躺了会儿, 眯了不到半个时辰醒来,就脖子、腰、腿的不舒服。有她们捏一捏, 现在好多了。”科尔沁亲王妃道。
鄂伦岱福晋道:“您今儿怎么想着留岁岁在您这儿午憩。她那睡姿,实在是无法把控。”
科尔沁亲王妃道:“皇上来了,算着日子,你们也该回了。还不知道下次岁岁过来,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我想着能和岁岁多处一会儿,就多一会儿。”
鄂伦岱福晋挥退一个侍女,她挽起袖子,代替侍女的位置,给科尔沁亲王妃捏着肩膀。
力道适中,竟然比侍女按摩的还要舒服。
“学武之人,精通穴位。按这两个穴位,能够更加松乏。”鄂伦岱福晋两个拇指分别按着一个穴位,轻声解释道。
那名让开的侍女,在旁边细心观看着,将鄂伦岱福晋的动作记下。等以后,她就知道怎么给王妃按摩的更舒适了。
“你从小孝顺,岁岁也和你一样。偏偏你们两个都不能长期在我跟前,我是真的舍不得啊。”科尔沁亲王妃放松之下,说话也不考虑太多。
若是在平时,她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已然是注定的事情,何必说出来,惹得女儿为她伤心。
再者,女儿虽然远嫁京城,但一年还能回个科尔沁一两次。即使在科尔沁,大多时间也是四处征战,或是住在军营里,可好歹十天半个月能见上一面。
“等明年夏天的时候,若是没有事情拦着,我再送岁岁来科尔沁小住些日子。连着她的哥哥、弟弟一起。到时候,烦得阿娘您看到他们就嫌他们。”鄂伦岱福晋道。
科尔沁亲王妃嗔怪的看她一眼:“我可不会。就算他们是山里的猴子投胎转世,只要是我乖女生的孩子,我都疼。”
“阿娘,您是有一年没见到补熙和介福了,他们啊,何止是山里的猴子投胎。把他们往山里一扔,猴子都要奉他们为猴王。早上练武,练完读书,回来以后继续练武,再接着把当天的功课写完。就是这样,从早到晚把时间给他们排满了,都能闹腾些事儿出来。”鄂伦岱福晋头疼道。
“我看那两个臭小子,都是随的他们阿玛。性子活泼到顽劣。”鄂伦岱福晋道。
科尔沁亲王妃道:“我看补熙和介福兄弟俩儿,都乖的很。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又是男孩,哪有不精力旺盛的。就是你小时候,难道闯的祸少了。若不是你后来样貌长开了,你哪里是科尔沁的明珠啊。你是草原一霸。你哥哥和弟弟,都比不过你蛮横。”
鄂伦岱福晋不说话,她拒不承认。
科尔沁亲王妃笑道:“你说补熙和介福,性子随的是他们阿玛。那岁岁呢?”
鄂伦岱福晋理直气壮:“当然是我了。女儿肖娘嘛。就鄂伦岱那张飞在世的长相,岁岁要是像他,贴上黄金十万两,都不好嫁。”
科尔沁亲王妃敲了下她的头:“胡说八道,就欺负你夫婿。也就是女婿他脾气好,被你打不还手的。”
“他哪里是不还手,是年轻的时候长了教训,知道打不赢我,所以认我当老大了。”鄂伦岱福晋道。
科尔沁亲王妃说不下去了,总归是自家闺女占便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管什么。
“岁岁的睡姿,你不纠正纠正?”科尔沁亲王妃转移话题道。
鄂伦岱福晋沉默一会儿,道:“舍不得。”
科尔沁亲王妃一愣,只是改个睡姿,怎么就舍不得了。
“若是打刚出生起,从小规训着睡姿,习惯了倒也罢了。她从小吃了那么多苦,没享过富贵乡的福气,受贵族繁琐规训的委屈作甚。人前的规矩礼仪,不能出错。人后的规矩,松散些就松散些。若是她未来的夫婿,连这点儿都受不住,不如早早把女儿送还我家,我自个儿养着。”鄂伦岱福晋道。
科尔沁亲王妃道:“你说的也没错。我的嫁妆,珠宝首饰以后大半都留给岁岁。你可别眼馋。分给了你,你总要给补熙和介福一些。不如我直接给岁岁。”
鄂伦岱福晋哭笑不得:“阿娘,您想的也太远了。不说我这些年打仗抢回来的珍宝无数,就是国公府里的世代积攒,不在少数。”
“你的是你的,国公府的是国公府的,我这做外祖母的心意,你们都不能代替。”科尔沁亲王妃道。
“行行行,你要给我闺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但是,还不到那个时候。您身子骨健壮的很,长命百岁。说不定等过个二十来年,您就改更疼岁岁的孩子了。”鄂伦岱福晋道。
科尔沁亲王妃神色向往,她老人家还真想到那么远了。
“额娘,您还是回床上再躺着歇会儿吧。我抱着岁岁回她帐篷里休息。您别担心,她不会被吵醒的。”鄂伦岱福晋道。
科尔沁亲王妃按了按太阳穴,她原先还不困,被闺女这么几个穴位一按,真的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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