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安说,公孙家的那个小一儿回来”苏府后宅书房,苏炳仁静坐在火炉边,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儿细心细致地倒沏着茶水,轻声说道:“说是得了什么失心之症,变得六亲不认,起疯来逮谁打谁,连他的伯父公孙武德都没能逃过他的毒手,被人揍得跟个猪头一般,煞是可怜。”
见孙女儿动作不停,没有言语,似根本没将自己的话语放在心上,不得已苏炳仁只得接声再次说道:“咱们苏家与公孙一门是世交,公孙府出了这样的事端,于情于礼,咱们都得过去瞧看瞧看,明天是初九,是个不错的日子,你便随爷爷一同到公孙府走上一遭吧
“爷爷!”有些气愤地嗔看了苏炳仁一眼,好似怪老人家打断了了她沏茶的步骤,苏晨曦手中的茶壶一顿,一直闭着的小嘴巴终于开出声来:,“公孙贺兰的品性别人不知,难道爷爷也不知晓吗?顽劣成性,嚣张霸道,谁知道这一次他又在耍什么把戏?”
“还“失心疯,?哼!将开水全部入壶,苏晨曦小嘴一噘,一点也不客气地柔声说道:,“怕是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患,找来避祸的借口”。
这招儿很新鲜吗?只不过是老戏新唱的一个。苦肉记而已,像是这般拙劣的把戏,连三岁的小孩儿都难骗过。苏晨曦不信她这个一向睿智的爷爷会瞧看不出。
“呵呵,还是我们家的小晨曦聪慧,什么前因都不知晓,却是已经一语中的,猜到了后果。”谎言被当面拆穿,老头儿不以为许,反而是呵笑着对自己的宝贝孙女儿大肆夸赞了一番。
“把戏虽然老套,但是曦儿知道这一次他们爷儿俩要蒙的是谁吗?”不待苏晨曦回答,苏炳仁接口就直接道出了答案:,“皇上!”
“皇上?!”苏晨曦面露些许诧异”中思到,看出公孙贺兰那小小子这次闯的祸患不莫不是这小子又揍了某个皇亲?
“而且,皇上竟然还都信了!”就在苏晨曦想着公孙家的爷儿家要倒霉的时候,苏炳仁的老嘴里又蹦出了这样一句话,听得小丫头心中更是难解与惊讶。
“这怎么可能?。苏晨曦大睁着那双好看的秀眼小嘴微张:,“皇上一向睿智,慧眼如炬,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其中的破绽?爷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皇上他们自然是不可能骗得过”老头儿小捋了捋下巴上的那撇小胡,悠然说道:“但是皇上若是装起糊涂来,又有谁敢当面拆穿?。
“爷爷是说,皇上这是在故意袒护他们?”苏晨曦了然地轻点了点头,提壶为老爷子斟倒上刚沏好的热茶,接声问道:“那,爷爷可知公孙贺兰这次倒底是闯下了什么样的祸事?竟然连皇上都会故意袒护?。
皇上处事,素来都是公正严明,不可能会为犯了大错的臣子打掩护,所以,苏晨曦很快就把心思放到了公孙贺兰所犯的祸事上来。
“陈兵高昌边境,以势威逼,差些引起两国兵事。”见小孙女儿面露惊讶之色,苏炳仁紧接着又得意地暴出了别一个更为严重的劲料:”劫持高昌公主半月有余,用之对换被候君集扣压的柳府管事,而且还都成功了
“每一个都是够得着砍头的大罪”老头儿接着说道:“这一次那小子从西北回来,就是为了请罪而来”小
“原来是为了柳先生提起这个人,苏晨曦的声音不由变得弱了起来,低着头,捧着手中的茶水,默然不语。
这丫头,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是痴心不改?唉!看着自己宝贝孙小女儿现在的痴心样子,苏炳仁不由得摇头轻叹了一句。
“是啊,公孙贺兰这小子虽然顽劣,但也算义气。”出声打开沉默,苏炳仁道:,“不过这到也算是合了皇上的心意,当初他们之所以能有这般大的胆子,想来也是看清了两国的局势,不然,便是公孙贺兰有心,杨昆尚也是断不会让他胡来“还是爷爷看得清明。”随声附和了一句,苏晨曦低头小饮了一口茶水,整个人看起来,兴致不高。
“虽然公孙贺兰的失心疯是假,但公孙武德身上的一身伤势却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水份,所以,依着咱们两府的交情,咱们怎么也得过府去探视一番慈爱地看了自己的宝贝孙女儿一眼,苏炳仁温声说道:“还有,曦儿你在家闭门已有两月,也该出去散散心情,莫要在家憋坏了身子
“这些事情爷爷做主就是”原本不想出“过看到爷爷满嘉期待的样年,苏晨曦的心下不由轮。贩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细声说道:“曦儿这就回房去换身衣服,爷爷若是备好,让苏爷爷过去知会曦儿一声就好。”
“哎哟!轻点!你他娘的给老子轻点!!”公孙将军府,公孙大将军的卧房,一阵阵震天的怒吼之声。
“老爷,至于的么?全都是一些皮外伤”正在给公孙武德擦拭伤患的大管家公孙起憋着满肚子的笑意,在一旁低声调侃道:“想当年老爷跟着皇上打仗的时候,什么阵势没见过,就是长箭穿胸的时候也没见着老爷你叫过一声,怎么这次,老爷你却”
因为都是跟了公孙武德几十年的老部下,既是主仆,又是战友,所以在公孙武德跟前,公孙起也没太多的忌讳,一些玩笑似的话语也能随时说上一些。
“你他娘的那是在放屁!”公孙武德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轻撇了撇嘴,道:“人身都是肉长的,谁受了伤不会觉着疼痛?”
“当年随着皇上征战的时候小老子那是不敢叫,也不能叫,不然既乱了军心,也徒惹得皇上还有其他几个老家伙笑话,那是为了脸面,老子不得不忍。”公孙武德道:“但是现在,老子是在自己家里,还有必要再充英雄装好汉吗?”
“是是是,老爷你说得在理小在自己窝儿里,确是不用再咬牙强忍,疼就是疼,该叫咱们绝不憋着!”公孙起的嘴角仍带着些许的笑意,道:“只是,就这么一点皮外伤,真的会有那么疼吗?兰儿少爷的伤势可并不比您的轻,您听他有叫过一声吗?”
“那是老子心疼他,当时没忍心下重手”公孙武德的嘴角咧咧着,道:“哪像那个小崽子,一拳比一拳狠,每一次都故意打在关节上。不然老子能这么痛吗?”
“是是是,老爷您那是心慈手软,让着小少爷,不然小少爷早就躺在榻上下不了地了。”恭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公孙起拿起毛笔,蘸着药膏轻轻地往他们家老爷面上涂抹,惹得公孙武德又是一阵嚎啕。
“轻点!轻点!这是脸,不是他娘的屁股!”“是是是小的尽量轻便一些,老爷你忍着点。”嘴上这么说,公孙起手下却还是一切如旧,好不易逮着一个可以戏弄老爷的机会哪能这么轻易放过?
“宫里来的太匡全都送走了?”又吸了口凉气,公孙武德出声问道。
“全都走了”公孙起回道:“只是开了一些外敷的伤荐,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就都回去了。”
“嗯,这些太医倒还懂事儿。”轻点了点头,公孙武德接声问道:“小兰儿那小崽子呢?”
小少爷在演武厅习武呢”示意他们家老爷闭上眼睛,公孙起举起毛笔在公孙武德高高肿起的眼眶上细致地涂抹,嘴里轻声向他们家老爷问道:“老爷,您说小少爷这事儿,是不是就算过去了?”
“嗯,皇上都不追究了,还有谁敢再挑起事由?”说起这个。公孙小武德身子稍向后靠了靠,道:“要说柳小子的这个主意虽然阴损了些,不过倒很是合用。”
“说实话,今日在弘文殿所说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没想到皇上他还真就认了。”直到现在公孙武德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说,皇上他怎么就信了呢?一点疑问都没有的,就那么信了,皇上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骗了?
“这只能说是柳少爷他看准了皇上的心思。”手下的动作不停,公孙起接过话头儿说道:“柳少爷跟小少爷是结拜兄弟,怎么也不会害小少爷不是?”
“那是自然。”公孙武德道:小兰儿从小到大,所做的所有事情之中,只有与柳小子结拜这件事情,最让老夫满意。”
“小少爷也是不错,这次之所以会捅这么大的委子,所为的不也是柳少爷么?”公孙起适时地插言了一句,小拍起他们家老爷的马屁:“能为兄弟出生入死,忠义两全小少爷很有老爷您当年的风范。”
“嗯嗯,你小子这话说得不假”老头儿笑眯眯地点头笑纳,不过随着公孙起手中毛笔的落下,公孙武德的老嘴又是一咧,好悬没再叫出声来
“老爷,外面吴王殿下前来探视!”主仆两人正敷药闲聊之间,公孙义轻声在门外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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