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想要知道,那个想要柳先生性命的幕后凶手,究竟是何人?”李承乾弯身轻言直问:“柳先生此次带着家眷乍然现身于皇城,可是那个凶手已然伏诛?还有,儿臣还想知道,柳先生这一年来究竟躲在了何处?柳先生一家,当初失踪得无比诡异,少有人知,怎么父皇会这般清楚柳先生的行踪,召之即来?”
一口气把心中所有的疑问尽数甩出,李承乾低头躬身,立在堂下默然不语,静待着李世民给他的答案。
“怎么,太子是在怀疑,当初柳先生一家无踪而隐,是朕将他们给藏匿了起来?”默然地抬头看了他们家大小子一眼,李世民轻挑着眉头开声问道。
“儿臣不敢,”李承乾急忙弯身低言:“儿臣只是心中有些不解,想向父皇求证一番。”
紧向前走了两步,李承乾轻轻地抬头与李世民对视,坦然道:“柳先生于母后还有儿臣有救命之恩,孩儿只是想对这件事情多些了解,确保柳先生一家的性命周全,不希望他们再次遭遇到去岁类似地刺杀事端。”
“嗯,朕相信你。=”深看了李承乾一眼,李世民缓缓点头,道:“太子仁孝,且有着一颗知恩图报之心,朕心甚慰,不过,柳先生的事情,朕之心中,已是有了计较,柳先生一家上下的周全,朕也已是安排妥当。乾儿勿须担忧。”
“至于刺杀柳先生地真凶,还有柳先生之前逃逸的手段,朕现在所了解的,也不是太多。”微顿了一下,李世民接着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朕却是可以告于太子知晓。那就是近半年来,在长安城内闹得名声雀起,几是人尽皆知的那个奉节柳亦凡,便是柳先生所扮。所以朕才会知道他的行踪,才会这般快地便把他给寻了出来。”
柳亦凡?那个卖曲儿的教书先生?他是柳一条?!
意外,吃惊,震憾,外加那么一点点地难以置信。李承乾睁眼,张口,一副目瞪口呆之态。先前那个一向为自己所看轻地教书先生,竟会是柳一条先生?这怎么可能?长相,声音,气度,甚至是连个头,肤色,看上去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们怎么会……?
“大隐于市,柳先生之行,真是出人意表。让人叹服。”由衷地一声赞叹,李承乾轻点了点头。在知道了事情的谜底之后,却还能够让人这般地不敢置信,柳先生确实是很有些让人叹服的本事。
“嗯,这个柳一条,确实是有些手段和才气,只是可惜,他志不在朝野之中。一直都无拜官从仕之心。”李世民点头附和。道:“此次,若不是事态太过紧急。需要借助柳先生神医的名头来安抚民心,救治秦恩公他们几位爱卿重臣。朕实是不愿这般早地就把他的身份给揭露出来。要知这教书先生的身份虽然不高,不过总是好过他以前头上的那个商贾头衔。”
说起这些,李世民难免会有些惋惜,原本,想着要为稚奴留下一个好的西席导师,要为日后太子主政时培养一柱国栋梁,现在看来,一切都需要再从常计议了。
“父皇英明!”李承乾低头附言,若非是父皇此次主动将柳先生的身份揭出,整个长安城里,又有谁会料想到,这个在长安城中名动一时地教书先生,竟会是昔日地神医神匠来?
隐匿,躲藏,还能躲得这般风骚,轰动的,整个大唐境内,除了三原柳一条外,还有谁能够做得这般潇洒从容,遮得天下人耳目?
李承乾开始有些后悔,怎么当初那般视短,在他还是柳亦凡的时候,没有好好地对其亲近拉拢一番?反而让老八那个书呆子还有稚奴那个小不点白白捡了一些便宜。
听说老八李贞此次之所以能够搏得父皇的赏识,并委以重任,就是得源于柳先生在侧旁的一些指点点拨,不然仅凭着他老八的那一点脑子,怎么会想到要去关注齐地老五的动向,从而第一时间就得了权万权被遇的消息,及李佑起兵造反的事迹?
一时间,李承乾变得有些眼红。
翼国公府,得知柳一条的到来,一直在家里急得团团转地老管家秦贵,一路小跑着就从后宅迎到了前厅来,面上带着些许希望的喜意,没有想到,他们家少爷前脚刚出了府门去宫里着请,人柳先生后脚就赶来了府上。
“小人秦贵,见过柳先生!”急步上前与柳一条见礼,看得柳一条与李然并未在客厅安坐,老头儿急忙地吩咐下人上茶,着请两位贵客入座。
“秦管家有礼了!”并没有提摆落座地意思,拱手向秦贵还了一礼之后,柳一条直声开言:“救人如救火,咱们就不必再来这套虚礼了,老管家可否能带柳某到秦将军的卧榻一观?”
“当然,当然!柳先生快随小人来!小人这便带先生去为我们家老爷瞧病。”一点没有在意柳一条这般直白地无礼之举,秦贵无比感激地瞧看了柳一条一眼,很是热切地招呼着柳一条二人出厅入宅,至了后院儿。
“我们家老爷,已经昏了两天,少有清醒回转之时,药不能饮,食不能进,任太医他们一直束手无策,可怜我们家老爷,身子一天比一天瘦弱,前几天还咯出了一大口血来,真是让人揪
“任太医说,我们家老爷得的是肺痨之症,平常都不让下人靠近,便是他们自己,也都会在脸上蒙上一块纱布才敢就近观瞧。”
“肺痨,小老儿也曾听说过,染了这种病的人,少有能够痊愈,可怜我们家老爷,一世英雄,临老了,竟会得了这般一个绝症。”
“不过现在好了,柳先生回来了,先生是神医,这世上没有什么病能难得到先生的,还望先生能够施以妙手,把我们家老爷救回来。我们秦府上下,定会对柳先生感激不尽的。”
一路之上,在柳一条的有心诱引下,老管家秦贵絮絮叨叨地终是把秦琼这几日地病状说讲了个明白,让柳一条地心里,多少也有了一些准备。
任秉承,是太医署的署令,放在现在,最少也是一院长级地人物,他的诊断,当是没有太大地出入,看来秦老爷子还真是得了肺痨这种难缠的病症,而且都到了大量咯血的地步,明显是已到了末晚之期,有些难办了。
“到了,柳先生,李总管,我们家老爷现就在里面,任太医署令,还有其他的几位老太医也在里面。”到了卧房门前,秦贵停身向二人询问:“不知柳先生还有李总管,要不要先蒙上纱布再行入内?太医们说我们家老爷的这种病症,极意传染,不能大意。”
“柳先生,这?”李然面上有些色变,看着下人们递来的纱巾,有些犹疑不定,遂扭头向柳一条看来,询问柳一条这个神医的意见。
“多谢秦管家的提醒,不过这些纱巾还是不用了。”柳一条淡然地轻摇了摇头,道:“肺痨之症,虽可传染,不过传染之径无外三种,咳嗽、喷嚏,及大声说话时口中所溅出的飞沫,平时只要不靠得太近,却也是无妨。”
“咱们这就进去吧。”说完,不理会秦老管家的吃惊表情,柳一条毅然推门抬步,直向室内走动。
“咦?这不是柳先生么?他不是失踪了吗,现在怎么会?”柳一条刚跨进门,就被里面的一干太医给认了出来,吃惊之余,不免又有一些忿忿,怎么这小子又来凑热闹?当初在立政殿,他出的风头还不够吗?
不可否认,太医署的这些老太医们,对柳一条都是颇有怨念,当初为了长孙皇后的气疾之症,柳一条可是没少在皇上的面前,落了他们太医署的颜面,累得他们这些一向受人尊重的太医老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抬起头来。
“各位前辈,咱们又见面了,呵呵,近年未见,几位前辈别来无恙乎?”没有一点负担地,柳一条淡笑着上前与屋里的几个老头见礼,直接将这些老头儿对自己的怨念和不喜给无视了过去。
“托柳先生的福,我们这些老骨头,别的不行,这身子骨倒还算是硬朗。”任秉承率先站出来客气地向柳一条还礼,面上一直带着笑意。看向柳一条的眼神里面,也一直都带着些许地赞赏之意。
说起来,太医署所有的太医之中,唯一一个对柳一条有着无限好感的太医,估计也就只有任秉承一个了。毕竟,任秉承之所以能够如愿以偿地坐上太医署令这个位置,柳一条,可谓是功不可没。
不然,任着王子魁那个老不死的前太医署令一直做下去,一直不遗余力地打击排济自己,他任秉承何时才能熬到出头之日?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柳一条有意为之,在心里面,任秉承对于柳一条,一直都有着几分感激之意。
昨天有事没有更新,今天老柳会两更补上,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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