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剑行刺的胖子,是汤圆。
那个曾经惹了柳一条,后被任幽给送到监牢里的汤胖子。
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一个只会靠着裙带关系的废柴,搁在平时,任幽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但是现在,任幽的眼睛却是睁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眼中布满血丝,像是随时都会喷出噬人的火焰。
“死了吗?是不是死了?哈哈哈”被人捆绑在一棵粗大结实的树上,汤胖子拌着他那张肥胖的丑脸,像是疯子一般哈哈大笑:“死的好!这件事情姓桑的贱人也有份儿!能让她跟我陪葬,也是一样!哈哈哈”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抽打在那张让人泛着恶心的肥脸上,任幽脸上的表情更加凶恶起来。
“很痛苦,很气愤,很自责是吧?那一剑老子本来是想刺在你身上的,哈哈哈”平日里一见着比自己势大就畏缩如鼠的汤圆,今日里却是反常嚣张得厉害,疯狂地冲着任幽大嚷大叫大骂,被人捆着,绑着,抽打着,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惧意。
“啪!!”
又是一个耳光,呼在了汤胖子的别一半脸上,声音依然很是清脆,响亮,任幽就这样站在他的对面,冷眼凝视,不言不语。
“你打啊!老子现在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这区区的几个巴掌?!刺出那一剑的时候,老子就没有想过还能再活着回去!一命换一命,老子值了!”汤圆接着狂笑,好像是任幽越是打骂,他越是兴奋一般。
“啪!!”
没有多余地言语。{第一看书}同样又是一个有力而又狠厉的耳光,打得汤圆耳中一阵地轰鸣。
“你接着打啊!!有本事就直接打死老子!!你”
“啪!!”
“你”
“啪!!”
“啪!!”始至终,任幽都没有说过一言,只是这样,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把手挥出去,把手收回来。把手挥出去,把手收回来,很机械,但却一直都很有力
就这样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当任幽的两只手掌全都红肿起来的时候,汤胖子终于再说不出话来。硬生生地在树干上,晕了过去。这个时候,汤圆地整张脸,已经不能再称之为脸,他的鼻子,已经深陷在了脸里。
“把他泼醒!”身形不动,任幽冷着声音向一旁的任冲吩咐。
“是,少爷!”任冲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跟在他们家少爷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原来他们家少爷起狠来,竟会是这般地吓人,这,还是以前那个脸上经常都会挂着可爱笑容的任家小少爷吗?
不敢违背了少爷的意思,任冲拎起身侧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冷水。披头盖脸地,全都泼倒在汤胖子的脸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盯看着汤圆的肥脸,任幽对他说出了今天以来地第一句话。
桑梓会长,他怕你会夺了他们家的商会,也怕桑那个小贱人会抢了他的会长”汤圆的口齿已有些不清,不过说出的话来,却还是勉强可能听懂。
“啪!!”“说,是谁派你来的?!”
一挥手,接着又是一句问话。任幽脸上地表情依然。
“是得一醉的掌柜柳成,他不想再看到你们易和居这般地着抢他们的生意道他出多少银钱买你的命吗千贯,没想到你小子竟会值这么多”
“啪!!”“说,是谁派你来的?”
“是罗通小将军,他”
“啪!!”“说。是谁派你来的?”
“是”
“啪!!”“说。是谁派你来的?”有规律,而且也很持久,任幽的脸上,没有一点厌烦的神色,好像是汤圆口中的答案已经不再重要,而能够这样实在真切地,一巴掌一巴掌地抽打在汤胖子地脸上,才会让他更好受一些。
“少爷,桑小姐刚才醒了,张太医正等您过去呢。”不忍地看了汤胖子一眼,刚得着信儿的任冲小声地在任幽的身后禀道。
“哦?”止住了再次抬手的动作,任幽的眼中总算是恢复了一丝神采,扭头急声向任冲问道:“张太医怎么说?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小人也不甚清楚,张太医只是说让少爷快些过去。”
“嗯,”任幽轻点了点头,急急转身向后宅走去,刚走了两步,遂又止住身形,开声向任冲吩咐道:“不准吃,不准睡,不准晕,没有本少爷地吩咐,谁也不准把他放下来,谁也不准去报官,知道吗?”
“是,少爷,小人明白!”怜悯地看了树上刚刚晕下的汤圆,任冲再一次地拎起了剩下的半桶冷水。
“张先生,儿的伤势现在如何?”小跑着急冲进后宅桑所在的侧卧,看了一眼仍是在晕迷不醒的桑一眼,任幽切声向正在桌前写方的张良栋问道。
“桑小姐伤患处的血,老夫已用针灸刺之术将其止住,下腹处的那柄长剑也已然取下,”张良栋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抬头看了任幽一眼,捋须凝眉轻言:“这柄利剑虽是前后贯穿而出,将桑小姐穿刺了个透彻,看似严重,但是这一剑并没有真正刺到内腑肝脾要害,就此情形而言,实是不幸之中地大幸。”
“这么说,”任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激动地看着张良栋道:“儿她,先生能救?”
“能不能救,老夫也不敢断言,”朝着榻上闭目不醒的桑看了一眼,张良栋轻声说道:“气虚血匮,伤患深邃,虽不致命,但是若想愈痊,难!”
“须知这刀剑利器之伤,最难之处莫过于伤口患处,最易招得外邪入体,高热蚀身,经久不退,像是桑小姐这般严重之伤患,老夫并无十足把握!”张良栋轻吟了一下,叹声说道:“若是柳先生现在还在就好了,处理这种伤患,整个长安城里的太医,再没有比柳先生手段更为高明之士了。”
想起去岁太子殿下身上所中的那一刀,张良栋至今都还心有余悸,尺余长的伤口,入肉三分,若是搁在别人地手里,能挺过一个时辰,都算是大幸,可是在柳一条地手里,他却好好地活了下来,而且伤口的愈合度也可以用惊人来形容,就那么一根细线,就能起到那般神奇地效用,在当时,可是令所有的太医都极为惊诧,只是当时慑于形式和自身的面子问题,没有一位太医开口承认而已。
幽的心里一下就凉了半截,张良栋是他在整个长安城中,所能请到,并愿意上门诊治的最好的太医,若是连他都没有把握幽有些不敢想向,难道真的去找柳一条吗?天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而且便是真的找到了,也定是不会临近,儿她,能够撑到柳一条到来么?
“少爷,大宏商会桑会长到了。”正当任幽心烦意乱,思量着该如何是好之时,门房儿进来禀报,桑的大哥,他的大舅子桑梓,到了。
“直接把请到这里,去吧!”扭头看了眼还是没有一点转醒迹象的桑,任幽有气无力地冲着门房摆了摆手,把他给打了下去。
“敢问先生,儿现在的状况如何?先生又准备如何去诊治?”轻身在榻边坐下,探被细握着桑的小手,任幽沉声向张良栋询问。
“任公子且请放心,桑小姐现在暂无性命之忧,若是到至今夜子时,桑姑娘不起大热,并能够醒转过来,”张良栋拈须轻语:“老夫,当有五成把握。”
“五成?!只有不到一半的把握你也敢医?!”桑梓从门外走来,瞥看了张良栋一眼,遂又不满地微瞪了任幽一下,迈步走近至榻前,看着小妹苍白着脸色,静躺平卧在榻上,心中不由一痛。
“刘先生,”转过身来,桑梓拱手急声,向着随他而来的一位老先生言道:“还请刘先生出手,为儿诊治!”
“不必了,桑会长,”躬身冲着张良栋施了一礼,刘姓的先生歉声向桑梓说道:“这里有张太医坐镇,就不用让小老儿再行献丑了。”
“张太医?”桑梓意外地扭头向张良栋看来,心中一片冰凉,便是太医,也只有五成的把握吗?个晚上,我是个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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