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孙思邈稽向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道:“皇后娘娘的病情已无大碍,只要坚持着柳先生先前安排的药膳,及贫道所教授的养气之术,多则三年,少则两年,皇后娘娘便可痊愈
吴醉剑身死之后,孙思邈又在长安城呆了两日,医治了一些前来求医的病患,本想过完今日,便领着长眉道人再度云游,不想却在一大早,便被宫里的内侍给传唤到了立政殿内。
无他,复诊而已。
一事不烦二主,在医病上更是如此,乱投医,只会让病情更加严重。是故,趁着孙思邈仍在长安城内,李世民便着人将孙思邈给请了来。
“有劳孙道长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都满带着喜意向孙思邈点了点头,病愈有望,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不过,”孙思邈轻看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一眼,低头思量了一下,轻声说道:“皇后娘娘的病症虽然已是无碍,可是,刚才还在这里的那位公主殿下,却是有些不妙,贫道刚才观其气色,那位公主好似得了难医的重症。”
“茹儿?!”孙思邈一句话,又把李世民老两口儿刚聚起来的喜悦,给打了个无影无踪,豫章,怎么会得了重症?
“孙道长,此言,可为真?”长孙皇后看了李世民一眼,苍白着脸,轻声向孙思邈问道。
“这个,贫道也未敢确定。依贫道之见,还是让贫道为那位公主殿下认真诊上一次方好。”未经确切的诊断,孙思邈也不敢把话说死,不过依着他多年地行医经验,刚才的那位公主,确实身有隐疾。{第一看书}
“小德子!去高阳公主那里,把豫章公主给朕唤到这立政殿来!”李世民站起身,高声冲一旁的小德子吩咐了一声。豫章平时虽然顽皮。偶尔还会患一些过错。但是,她却也是深得李世民的喜爱,就像是李世民的心头肉一般,现下乍闻她似有隐疾,李世民这个明君的心,也不由得紧了起来。
“皇上,”待小德子出了殿门。长孙皇后也随着站起身来,轻声向李世民劝慰道:“有孙道长在,想来豫章那丫头即使真的有病,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皇上莫要太过担忧。”
豫章公主可以说是由长孙皇后一手拉扯长大,对于这个女儿,她也是喜爱得紧,刚才这句话长孙皇后似在劝慰李世民。不过更多的。却还是在劝慰她自己,没有哪个父母,会希望自己地儿女无端地就得了什么病患。
“是啊。茹儿那丫头看上去好端端地,这两日还一直想要要再溜出宫去呢,怎地也不向是有病地样子,或是孙道长看错了也不一定。”李世民故做欢言地向长孙皇后宽慰着,不过有些事情他们心里都清楚,孙思邈是有名地神医,若是没有一些把握,他又怎会轻易地就将这件事情说将出来?
很快,豫章公主便随着小德子一起,赶到了立政殿内,见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都站在那里,豫章忙着上前来给他们见礼:“儿臣拜见父皇,母后!也见过孙道长。”
“公主殿下有礼了。”孙思邈稽还礼,借机又向豫章的脸旁瞧去,面色红润,皮肤光洁,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不过两只大眼睛里面的神采之中,却隐隐有一丝丝的灰色,孙思邈心中轻叹了一声,越肯定了他先前的判断。
“嗯,”李世民怜爱地看了豫章一眼,轻点了点头,柔声向豫章公主说道:“茹儿,你且先在一旁坐下,让孙道长给你探一下脉搏。
“是,父皇,”虽然觉着奇怪,心神也有些不稳,不过豫章还是很听话地遵询着李世民的意思,在孙思邈旁边的椅子上轻身坐下,然后在孙思邈拿出地一张布垫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臂。
孙思邈冲李世民及长孙皇后行了一礼后,也曲身在豫章公主的面前坐下,伸出右手的中、食两指,轻轻地抚到了豫章手腕处的脉门之上。
搏动有力,气动宏大,脉象也看似平稳,这种脉搏若是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那是再正常不过,没有什么不妥,不过,现下它却出现在了一位看似柔弱的公主身上。
孙思邈轻轻皱起了眉头,刚则易折,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的现象。
从孙思邈的手指搭上豫章脉搏地那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都密切观注着孙思邈面色地变化思邈皱起了眉头,两个人的心,不由得一紧,全都提了起来。
“孙道长,”豫章也不是傻子,一进得门来,父皇便让孙思邈为她诊断,她的心中自也是猜出了些什么,现见孙思邈面有豫色,便开口向孙思邈询问,道:“豫章是不是也得了什么难言地病症?还请孙道长能够直言。”
“嗯,这个,”孙思邈把手收回,示意豫章公主也撤回右腕,抬眼看了旁边的李世民一眼,遂站起身捋着胡子轻声说道:“其实公主殿下的身体很健康,脉搏平稳,搏动有力,比平常的男子强健几分,若是贫道所料不错,从小到大,公主殿下是不是几乎都没得过什么病症,即使偶尔地得过一些着凉,热的病症,也都是不药而愈?”
“经孙道长一说,好像确是如此,”长孙皇后出声说道:“打小,茹儿这丫头的身体就很好,这十几年来,好像也就得了两三次的小病,孙道长,这有什么不妥吗?”
“并无不妥,”孙思邈看了长孙皇后一眼,稽向长孙皇后说道:“请皇后娘娘恕贫道斗胆,敢问皇后娘娘,这位公主殿下可是皇后娘娘亲生?”
“呃?”浑然没有料到孙思邈竟会问出这般的问题,长孙皇后不由扭头看了豫章一眼,轻声说道:“茹儿虽不是本宫亲生,但本宫却一直当她是本宫的亲生女儿。”
“这就是了,”孙思邈轻点了点头,道:“若是贫道所料不差,豫章公主殿下的生母,是否已在生下豫章公主殿下的当日,身殒了?”
见豫章的面色有些忧郁,长孙皇后轻走到豫章的跟前,轻抚着她的头,向孙思邈说道:“孙道长所料不差,婉妃确是在那一天,生下豫章之后,因失血过多,救之不及,撒手而去,不过,这跟豫章的身体又有什么关系?还请孙道长言明。”
“豫章公主殿下的体内,遗有婉妃娘娘的血脉,日后若是成亲生子,定会落一个与婉妃娘娘一般的下场,分娩血崩,芳消魂断。贫道的意思是,豫章公主,日后不宜生子,就是成亲,也不宜过早,最好能够过了二十之期,不然定会血亏气散,折损寿元。”孙思邈中肯地说出了他为豫章公主诊断的结果。
豫章虽为一女儿身,但却有着一副男子的宏大脉象,过早地行房,或是生子,必然会引气血冲突,气短,血亏,终逃脱不了一短命之数。
不宜生子?豫章与长孙皇后的脸色都是一白,一个女人不能生子,那意味着什么?
“那孙道长可有补救之策?”李世民抬头看了孙思邈一眼,轻声向他问道。
“皇上,公主殿下的气血,由母体而落,乃是天成,套用柳先生的话来讲,这属于遗传病症,非药石所能医,贫道也无能为力,不过日后公主殿下可试一下皇后娘娘所练习的养气之术,或许会有一些帮助。”孙思邈稽向李世民行了一礼,道:“其实公主殿下只要依着贫道之言,晚成亲,不生子,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且公主殿下的身体,也会比寻常之人更健康长寿一些。”
凡事有利,必有弊,豫章公主的脉象是一长寿之象,不过若是操作不当,却也有着短命之虞。
“如此啊,有劳孙道长了。”李世民轻点了点头,然后便着小德子,将孙思邈给送出了殿外。
“母后,”豫章公主红着眼睛,轻叫了一声,然后便扑在了长孙皇后的怀里,小声地呜咽了起来,任何一个女人遭遇到这种情况,怕都是高兴不起来。
长孙皇后怜爱地轻抚着豫章的后背,温声劝慰道:“只要我儿没有性命之忧就好,成亲晚一点怕什么,不能生孩子怕什么,等再过上几年,我儿满了二十之期,母后定会给你找一个如意的郎君。”
“是啊,茹儿,只要你没事,父皇跟你母后也就放心了。”李世民也上前轻声劝慰,经过这档子事儿,他也放弃了再给豫章挑选夫婿的心思,毕竟在他的眼里,女儿的婚事虽然要紧,但女儿的性命却是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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