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犁,多好的一个来钱的门路,就这么着被李世民这名君给变着法地没收了。
虽然李世民许诺会给出丰厚的补偿,但是在心里面,柳一条总是有一种被人阴了一下的感觉,很不爽,但是,却又毫无办法。
向李世民辞别后,柳一条便再内侍的带领下回到了左侍卫军的驻地。在那里,李纪和已等待多时。看到他,柳一条这才想起,在东宫,还有一个太子爷等着他去侍候。
看了看天色,太阳已在不知不觉之中,跑到了天空的西侧,傍晚了。
“纪和,孙道长此刻可还在东宫么?”柳一条在椅子上坐下,掂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咕灌了两口,然后开口向李纪和问道。
见柳一条这般随意,李纪和也放开了一些,拱手回道:“孙道长师徒在神医走了不到一刻,便跟太子殿下辞行出宫了,此刻并未在宫中。太子殿下让小人在神医这儿候着,等着神医回来,问问神医准备何时为太子殿下开刀?到时都要准备些什么?小人也好早些做出准备,免得到时慌了手脚。”
完了李纪和又陪笑着说道:“太子殿下的右脚了一年,受尽了各种名里暗里的羞辱,心中苦闷,现在乍闻神医能医好他的脚疾,欣喜之余,心中难免会有些焦急,有些无礼失礼的地方,还望柳神医莫要见怪。”
李纪和是由李承乾一手提拔起来地。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到现在一个正品的侍卫,跟着李承乾已有五年,对这个太子爷自是了解的很。聪明,心善,仁孝,对他李纪和又有知遇之恩,所以。有些话虽不适宜从他嘴里说出来,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这也是人之常情,”柳一条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思量了一下,道:“开刀的日子就定在明天吧,嗯,到时须将孙道长请来,没有他在一旁掠阵,手术会有很多的风险,柳某也不敢轻易开刀。至于手术所需用的器具。一会柳某写一张单子给你,你照着上面所书,准备齐全了就是了。”
“是,有劳神医了。”李纪和冲柳一条拱了拱手,眼睛里面全是感激。
柳一条点了点头,吩咐小索去准备一些笔墨之砚,然后提笔在纸上写道:“开水。烈酒。小刀,丝线,细针,麻布,”
林林总总地写下了一堆的手术用品,交给李纪和道:“纪和,你照着这上面所写,把东西都准备停当。嗯。就暂且放在太子殿下地卧房吧。手术后太子殿下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下床,在卧室做手术。会省去很多麻烦,那是再好不过。”
“是,依神医的吩咐。”李纪和站起身,双手接过单子,便开口向柳一条辞行道:“那小人这就先去准备,不打扰神医休息了。”
“嗯,纪和慢走。”柳一条点点头,起身送李纪和出门儿,然后便回屋躺下,跑了这一个下午,他还真是有些累了。
“少爷,晚饭准备好了,您现在就用吗?”柳一条刚躺下一会儿,小索便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轻声地向柳一条问道。
“嗯,先摆到桌上吧。”柳一条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看着小索将饭菜一盘一盘地拿出,四菜一汤,一壶小酒,宫中皇子们的饮食标准备。而且蒙长孙皇后照顾,柳一条的饭菜,都是由宫中的御厨掌勺亲做,那个味道,可不是一般的鲜美。
美酒佳肴,柳一条端起酒杯先喝了一口,然后便挥手打小索下去。他吃饭,向来不习惯有人在一旁看着,而小索这小子,又固执的很,无论柳一条怎么说,他就是不肯与柳一条同桌而食,为的就是那些该死的规矩。所以,柳一条一着恼,每次吃饭时,都会把这小子赶出屋去,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少爷,”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得闲地日子,饭菜还没吃上几口,小索又推门进来,小声地禀报道:“立政殿的小德子内侍来了。”
“哦?”柳一条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嘴里,慢条斯理地细嚼了两下,这才向小索说道:“快请他进来吧。”
“柳先生,小德子这里有礼了。”小德子进得屋来,看到桌上还没有动过几筷的饭菜,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陪笑道:“打扰先生用膳了,真是失礼,还请先生恕罪。”
,”柳一条站起身,笑着说道:“是柳某吃得晚了,介怀,不知小德子此来,有何贵干?”
小德子说道:“皇后娘娘有事要与柳先生相商,特命小人前来请柳先生过去。不过看柳先生这,不若小人等柳先生用完膳再去吧。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
开玩笑,皇后娘娘就是真的不会怪罪,他柳一条敢让人一国之母等他吗?他有几个脑袋?
“不用,不用,小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皇后娘娘久等啊,”柳一条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对小德子说道:“小德子,咱们这便走吧。”
“嗯,”小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柳先生倒是没有被他现在的功德给冲昏头脑,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还不错。
“柳先生请跟小人来。”小德子躬身向柳一条行了一礼,然后便率先走出屋门,在前面为柳一条引路。
立政殿内,长孙皇后正与小雉奴和小兕子一起坐在床榻上拼图玩耍,豫章公主也在。
“母后,你说这柳先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地人?”豫章公主抬手拔动一块木片,开口向长孙皇后问道:“医术,书法,就连这游戏之作,也是那么与众不同。这拼图儿臣也玩过几次,并亲自绘画制作了一块,虽亲自拼好过几次,但仍是百玩不厌,感觉这拼图,比那蹴鞠,投箭都要有趣许多。真难为他是怎么想出来地?”
长孙皇后抬眼看了豫章一眼,轻言道:“柳先生是高人,既通书法,又精医术,救过你太子哥哥,也救过本宫,本宫现在能有精神坐在此处与你们子妹三个一起玩耍,柳先生功不可没。不过,除了这些,柳先生却还是一个商贾。”
长孙皇后说道:“不管柳先生从商的目的何在,不管柳先生本身有着多大的能耐,他的这个身份却是脱不掉的。所以,茹儿,对柳先生,你就莫要再多想了。”
“是,母后,儿臣知道了。”豫章低着头,神情有些抑郁,轻声应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长孙皇后见此,轻叹了口气,道:“茹儿,你虽非本宫亲生,但却也是本宫一手拉扯大的。你心中有什么想法,本宫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猜想得到。”
“听母后一句劝,趁早地把他忘掉,别说他现在是商贾,就是他不是,你以为就凭他一些书法,和医术,就可娶我大唐的公主么?你地父皇不会同意,本宫也不会同意。”
“哇,母后,我们拼好了!”小雉奴与小兕子一起把最后一块木片摆好,一幅完整地图形显现出来,两个个小家伙同时拍手相庆,浑然没有注意到长孙皇后与豫章公主在说些什么。
“嗯,雉奴与兕子真聪明!”长孙皇后轻笑着在两个小家伙地脑袋上溺爱地摸了摸,以示鼓励。两个小家伙得意地笑了起来。
“茹儿姐姐怎么了?”小兕子现豫章公主似有些不妥,便轻身爬到豫章公主的身边,拉着豫章公主地手问道:“茹儿姐姐不开心吗?”
“没有,”豫章公主伸手把小兕子抱到怀里,强颜欢笑道:“姐姐没有不开心,见雉奴与兕子能把拼图拼好,姐姐是在为你们高兴。小雉奴与小兕子真棒!”
“谢谢茹儿姐姐!”听了豫章公主的夸奖,小兕子不由得又笑了起来,从豫章公主的怀中爬出,又与小雉奴一起捣腾起那张拼图来。
“皇后娘娘,柳先生到了,现在正在殿门外候着呢。”这时,小德子从殿外进来,轻声禀报道。
“嗯,”长孙皇后直了直身子,挥手向小德子吩咐道:“快请柳先生进来。”
待小德子出了殿门儿,豫章公主从床榻上站起身,弯身向长孙皇后行了一礼,道:“母后,那儿臣就先到侧殿去了。”
“嗯,”长孙皇后点了点头,没有多作言语。
这时,柳一条已随着小德子进了殿内,自然也看到了豫章公主离去时的背影。嗯,感觉好熟悉,像是第一次在立政殿时见过的那一个,但是,又好像不全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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