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弓、箭矢主要是从清军缴获的存储,属于废物利用了。
但即便如此,这批装备也很多了,足够武装六到八万的精锐部队。
当然,这个“精锐”的定义主要是针对旧式明军而言,若是以现在的光复军来论,也就是两个师的火力密度。
但即便如此,大明使团还是有些担心,因为通过这些天的考察,随行的枢密院军官得出结果。
这叶尔羌是真的拉。
就现在这装备水平,枢密院军官估计,如果明军想要拿下叶尔羌,最多五个师就够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不仅仅是在战马军械的贸易上,明廷专门将部分使团成员留下,以保持双方的交流,随时保证通过叶尔羌边境,明廷方面对准噶尔部的监控。
免得到时候对方真要趁着明清混战时,浑水摸鱼,明廷还一无所知。
当然,不能抬到明面上的是,锦衣卫也开始借此在西域和漠西地区发展建设下线了,虽然相较于内地,由于汉族人口占比太少,这边的工作进行得相当麻烦,但总是要做的。
作为使团副使的沈平鸿相当悲催的被留下了,和十多个锦衣卫的特务头子以及枢密院的十几号军官一块,在莎车呆了下来,估计在大明北伐功成之前,他们都没机会回去了。、
他们的工作也挺复杂,一方面要收集准噶尔的情报和动向,另一方面要随时保持和大明的交通,同时还要帮助叶尔羌整编军队,熟悉武器。
阿卜杜拉对于使团人员格外友好,在莎车帮忙安排了豪华住所,嗯,至少对于当地人而言,已经相当豪华了。
而陈焕之则带人押着第一批四千匹战马,从河西走廊,回到关中。
二人在莎车城外作别。
远处雪山巍峨起伏,下面是连绵不断的青葱草原,上面牛羊、马匹点缀其中。
陈焕之今年三十出头,比年仅二十的沈平鸿大了近一轮,但他还是比较欣赏这个年轻新进官员的。
沈平鸿苦笑道
“陈郎中,此去一别,就不知道何日相见了。”
陈焕之哈哈一笑
“舒鹄不必愁眉苦脸的嘛,依我看啊,你这番留下,说不得能成就一番功业呢。”
沈平鸿闻言更是无语,在这大漠草原能有啥功业?吃沙子吗?
陈焕之看着对方表情,无奈摇头
“你也在官府干两年多了,这大明天子是什么性子不明白吗?”
“依我看啊,此次与叶尔羌部交通,又何止只是为了交换战马,监控准噶尔?”
“恐怕陛下心里,在就对这大漠草原,觊觎良久了,等北伐之后,早晚有一天,大明军队要像当年汉唐一般,踏足此处。”
“准噶尔野心勃勃,陛下不会放任不管。”
“那时候,朝中熟悉这西域诸国,人文地域的,又有几人?”
随后上前拍了拍对方尚且稚嫩的肩头
“陛下是个有雄心壮志的,我大明,未尝不会有个张博望、班定远啊。”
言尽于此,在沈平鸿的注视下,陈焕之队伍离开莎车城,掉头往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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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布政使司,平凉府。
新建的光复骑军正驻扎于此。
经过快一年温水煮青蛙的蚕食、分制、拉拢手段,姜镶在军中的影响力已然大不如前,这是明谋手段,就算他明知朝廷的意图,也没有办法。
否则他还能咋?造反?拜托,就算你姜镶愿意,那些手下将佐军士愿意吗?好好地军饷粮草不要,升官封爵不拿,大明天子和姜镶的大腿,哪个大一点还用问吗?
所以,无论姜镶愿不愿意,到了光烈四年七月份,朝廷的调令终于来了。
其人被调往南京,担任“大都督府佥事”,名义上是李定国的副官,不算小了,但事实上嘛……谁都知道,光复军大都督府从来都是李定国说了算。
好在对于陕西剩下的一摊子,朝廷也没有过度拆分。
只是将原光复右军的建制骑兵剥离出来,和吴军残部、松潘骑兵、前军骑兵,一并整合为光复骑军。
姜镶的弟弟姜瑄,被提拔为光复骑军都督,这也是对姜镶余部的表态,而且姜瑄常年在大同镇担任骑兵将领,经验也足够丰富,胜任此职。
其下都督同知,却是将在枢密院干了一年半都承旨的李来亨调了过来担任,算是提拔了。
至于枢密院都承旨的位子,焦琏非常悲催的被抓了包,不过这也是现在军中提拔将领的主要流程,总兵一级想要再上一个台阶,就会先调到枢密院任职一年半载,再下放到各军担任同知、佥事。
骑军下辖三个师,分别是在陕西战场上立下大功的王辅臣,原吴军反正将领高得捷,以及朱由榔在肇庆时期的亲信之一郭恪。
骑军统共三个师,每个师编有五千骑,当然,眼下还没有满编。
而被剥离后,剩下的光复右军,由之前山西起义军主要领袖之一的万练担任都督,姜镶兄长姜让担任同知,还有一个从左军调来,空降的都督佥事王光兴。
在编制上,右军比其他四个步兵军都要少,只有五个师,将原姜镶部加上吴军残部步卒,在补充一万多俘虏、新卒就差不多够了。
如此一来,整个陕西,都完全掌握在了朝廷手中,考虑到西北的特殊形势,文安之这个督抚的权力,要比其他地方的督抚大得多,同时身兼光复骑军和右军的都督长史,再加上川陕总督衔,实际上是军政一把抓。
不过朱由榔对于这个已经有六十岁的老干部还是相当信任的,无论是军事上,还是政治上,都比较可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平凉府城外,马铺岭的光复骑军校场。
此时的骑军虽说人员已经满编了,但战马还有四千多匹的缺额。
好在,随着陈焕之使团的回归,这个缺额很快就补齐了。
王辅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眼前的战马,嘴里都快流口水了。
“世间,真有如此神骏?”
陈焕之新拉来的近四千匹马,都是伊犁马种,对于一向以蒙古马为主要马种使用的原大同骑兵而言,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比如王辅臣眼前的这匹骏马,本身就是这批战马中的佼佼者。
肩高达到惊人的将近五尺(一米五出头),在普遍肩高只有四尺上下(一米二出头)的蒙古马中间,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四肢矫健有力,皮毛光滑柔顺,成块的肌肉中,润藏着无限爆发力。
虽说对于大同镇还有原吴军残部,以及松潘骑兵们而言,已经见过不少战马了,尤其是对于九边出身的军户而言,他们从小就和马匹打交道,其中也不乏佼佼者。
但像眼前这种高大威猛的存在,还真是闻所未闻了。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西域天山和中原地区的交通,已经断绝良久,可能明初时期,双方还会因为贸易交流,获得过一些来自中亚、西域的战马。
但土木堡以后,明廷战略日趋收缩,除了偶尔的朝贡,能有几十匹马进了皇家动物园外,边军将士们就再也见不到这些来自昔日大宛、乌孙,以及安西都护府的天马了。
王辅臣迫不及待地翻身上马,在校场四周纵横驰骋,心中畅快无比。
还不时展现一波高超马术,来个镫里藏身之类的,引得围观士卒欢呼喝彩。
都说王辅臣是“活吕布”,这下子可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了。
分得新战马的骑军将士欢欣鼓舞,引得其他还只能骑蒙古、河曲战马的士卒羡慕嫉妒不已,酸话频出,还是都督姜瑄出面,好生安抚了阵,表示朝廷和西域那边的贸易还有呢,以后都会换装新马的,这才让诸多将士勉强安定下来。
剑指东北
皇家银行成立以后,原本由洋务院管理分发的国债业务,也被划归了银行管理。
在财部和皇室的鼎力支持下,皇家银行初始注资达一千万,再加上财部和皇室也将小学的分拨资金和下发的工资存入,银行的初始业务进行的很通畅。
第一批六所分行,分别在南京、杭州、宁波、福州、泉州、广州设立,都是沿海沿江的主要商业城市,有大量的民营海商、工厂以及国营工业公司。
铸币厂连夜加足马力,组织了超过近千工人,日均铸币二十万。
一千多万的存银,都被铸造成标准的一千三百多万枚银币,当有新的资金存入之后,也会铸造成标准银币,等储户取出时,都是以银币计算了。
同时,从光烈四年开始,全大明的官员、军士、教师薪资,都使用银元计价发放,而商税、关税的征收,也优先使用银元,新铸货币迅速风靡了全国。
得益于在此之前,西班牙银元已经大量流入了内地,老百姓对这种银元并不生疏,所以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新币种。
由于货币背面印有龙纹,民间一般称之为龙元或是龙银。
刚开始,在南京和广州,还先后出现了两次挤兑现象,毕竟这个年头的老百姓和民间商人,对于官府的公信力,还是比较质疑的。
但随着时间推移,大家也逐渐习惯了银行的存在。
直到光烈四年末,整个皇家银行,已经吸纳了超过两千万元的储金,再加上一千万准备金,总计超过三千万元资产。
其中最大的客户还是几家国有公司以及海贸商会,其次才是内地的商贾、士绅。
而让朱由榔没想到的是,经过大半年的流通后,原本财部还没有制定纸币发行计划,但市面上却已经有“纸币”在流通了。
这个“纸币”,指的是皇家银行的存储凭证。
按照规定,在银行存入定量资金后,会发予一张纸质凭证,这玩意有一个此时的钱庄没有的重要功能——异地提款。
由于过去的钱庄规模太小,往往只能集中在一两个相邻城市中,所以很难发展出异地存储的业务。
但皇家银行规模足够大,有官府财政做担保,而且分行都设立在交通便利的沿海沿江地区,资金转运方便,异地存储、取款更加方便。
最开始,是设立在浙闽沿海的国有公司,在跟南京的工部和枢密院衙门跑业务时,嫌资金押运太过麻烦,于是就干脆只带着纸质凭证来往。
而后这一方式很快通过国有公司和民营行社的一些合作中,迅速传播出去,只要是在几个主要沿海城市和南京之间的贸易活动中,直接使用纸质票证来也更加广泛。
这种纸质票证类似于“银票”,只不过应用更加广泛而已,归根到底,和现代的纸钞还有一定差距,更类似于银行存折。
但这其实才是纸币诞生的合理基础。
像明初那种,直接拿乱印面额的,才是胡搞,宋代的交子,最早就是一种存款凭证。
张同敞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乎做了两手准备。
首先是要保证安全性,对于大额存款,还是要严谨些,不能只用纸质票据就能取款,否则如果客户的纸质票据丢失,或者被偷窃了怎么办?
所以对于三百元以上的存款,需要在银行分行登记,留下备份,指定财产所有人和固定的取款人才能收取,如果取款人出现意外,则需要登记人重新指定,如果登记人和所有人也出现意外,这份财产将作为遗产,由所有人直系亲属继承。
这种大金额的保护措施,主要是针对公司转账之类的大额交易
而对于三百元以下的金额,就没有这么麻烦,只要手上有票据,编号能和银行备案对应即可取款。
除此之外,贷款业务也是银行的主要任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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