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给她倒了杯水,上楼卸妆换上运动服。
透过窗户看到旁边那栋超大别墅灯亮着,动作一顿。
想到它差一点成为自己的,最后被人抢走,有些不甘心。
这别墅,她当初看中,是为了送给玖玖的。
结果现在只能送他一栋次等的,难受。
她家玖玖,得配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她倒想看看,这主人是谁。
院子里倒是有人走动,可惜太远看不到。
秦安下楼,看到家里的不速之客,微微挑眉。
邵玄看到她,咳了一声从地上起来,坐在乔声旁边,脸色有些不自然。
“跪地板有什么用,跪榴莲才能长教训。”
“秦安,夫妻之间的事你瞎掺和什么,羡慕你就直说。”邵玄不满地瞪着她。
“嗯?”
“小声儿我错了,我不该对你闺蜜凶。”
秦安嫌弃地嗤笑一声:“我是嫌你脏了我的地盘。”
拿了柜子里的游艇钥匙出门,走到小码头,那里停着一艘游艇。
这条支流很大,水流缓慢,此刻七点多,落日西垂,暮色笼罩,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晚风凉爽,是个休闲散心的好方法。
买它的时候就学过怎么开,启动游艇缓缓离开码头。
晚风轻拂她的短发,像恋人轻吻她眉间。
游艇路过隔壁别墅,秦安随意一瞥,陡然停住目光。
熟悉的身影立于码头旁,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管家恭敬地将钥匙递给他。
燕南琛踏上游艇,根本不需要人教,启动游艇往水上乐园那边去。
秦安捏着操纵杆的手不自觉握紧。
努力不让自己去在意他。
他不是秦寒玖,他只是长了一副和他相似的皮囊。
而恰巧被她碰上了而已。
可是啊,心脏跳动着,一遍遍想要靠近的渴望是如此强烈。
强烈到她根本无法控制。
手有她自己的意识,在大脑没下达指令前已经指挥者游艇往他那边靠过去。
直到撞上他,触及到他冰冷的目光,秦安懊恼地捶了一拳智能屏幕。
抬起头讪笑着看他:“燕少,好巧。”
燕南琛往她来的方向看一眼,加速离开。
秦安:“……”
呵,嫌弃她?她还嫌弃他呢。
要不是长得像秦寒玖,谁特么稀罕你。
秦安转了个弯,回家。
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不好。
没有什么比满心欢喜落空更令人难受的事了。
“秦寒玖,你特么再不回来,老娘就找个替身,气死你。”
秦安控制着自己去想秦寒玖,一路上骂骂咧咧,想到那张一样的脸,脸上闪过疯狂。
毅然掉头!
我是燕南琛
邵玄蹲在乔声面前,握着她的手耐心沟通:“小声儿,别闹了,咱们回家。”
“邵玄,我有点怕。”
“怕什么?”
乔声欲言又止,说怕又说不出来哪里怕。
怕未知的未来、怕怀孕的焦躁、
怕分娩的九死一生、怕孩子不停休的哭声、
怕不是一个好妈妈。
“老婆,你听我说,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就算有了孩子,你仍然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孩子有妈和家里的保姆,我来教育我来带,好吗?”
“你什么都不用怕,就算有了它,你还是我的公主,我依然会把你宠成一个孩子,我是想着你这个孩子太孤单,所以想要个孩子来陪你。”
邵玄握着她的手,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充满珍重。
通过这种方式,将他的力量传递给她。
“你别忘了,我是你老公,所有的风风雨雨我愿意替你扛,你别担心。”
“邵玄,如果那样,你会不会压力太大了?”
邵玄现在已经不是ha的职业经理人,他是通城的首富、邵家家主。
一个跨国集团的董事长。
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她又怎么忍心将家庭的重担压在他身上。
她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强大不够成熟,不能帮到他什么。
所以一直不想要孩子。
想着,等事业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不像秦安那样强大,起码不是累赘。
“老婆,我最大的压力,就是传宗接代,你帮我解决了,我就什么都好了。”
邵玄抱着她,“放心吧,等孩子生下来,就丢给爸妈养,咱们去旅游。”
“我那么大的家业,你还怕养不活一个儿子吗?”
“那万一要是女儿呢?”
邵玄一笑:“那就当成公主养呗。”
“可是,爸妈不会介意吗?”毕竟十九代单传,到他这里就断了。
所以她的压力也很大。
“介意什么,有就不错了他们还敢挑?”
邵玄满不在意,儿子女儿都是他的种,他都喜欢。
“再说了,男人最佳生殖年龄在25至38之间,还有五年,生了这个,再来两胎都不是问题。”
乔声:“……”把她当什么。
“跟我回去?”
把她丢在外面,他怎么能安心。
“我……等安安回来给她打声招呼。”
而此刻,她口中的安安,正不要命的开着游艇狠狠撞上燕南琛。
游艇侧翻,秦安滚着落进河里。
燕南琛控制着游艇摇晃几下,稳定下来,目光阴沉地看着水里的她。
秦安扒着自己游艇的边,浑身湿透,颇为狼狈:“小叔叔,我不会游泳。”
燕南琛:“……”不会游泳你能在水里这么稳?
不屑嗤笑:“小骗子!”
熟悉的语气和称呼,秦安恍惚又回到那时候,他总是逮到她说谎,无奈又不甘地骂她小骗子。
头发稍的水流进眼里,竟有些酸涩。
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游到他身边,伸出手要他拉一把。
燕南琛漠然地看着她:“秦小姐,你的游艇在那边。”
“我不会游泳,小叔叔,你拽我一把呗。”
燕南琛别过头,对她伸出的手视而不见,甚至启动游艇,准备甩掉她。
“秦小姐,闹剧,要适可而止。”
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是燕南琛。”
我是燕南琛,我不是秦寒玖。
你的撒娇试探亲近,给错了人。
而他,也没有兴趣陪她玩这种无聊的认错游戏。
秦安拽着游艇的手用力,感受着逐渐加快的速度和磨痛的手,泪水顺着河水流下。
明明都是一样的东西,可他还是一眼便能分辨出哪行是泪,哪行是水。
抓着游艇的手渐渐放松,嘴角浮现出凄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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