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听过吗?”
燕盏北缓缓说道,“南琛的母亲,当年嫁给秦家大少秦信之,婚后生下一对双胞胎,但是因为南琛生下来身体虚弱,又从娘胎里带毒,便被遗弃。
是我捡回来,将他送到国外医治抚养长大,而另一个儿子,因为身体健康,备受宠爱,直到三岁时秦家变故,一夜失踪生死不知。”
秦安瞳孔一缩,眸子晃动。
秦寒玖是三岁时被秦华带到云城的。
而蔡潼是秦家二夫人,秦寒玖的婶婶。
也就是说,秦寒玖和燕南琛是双胞胎兄弟?
怎么可能呢?
“你少骗我,秦家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为什么要养燕南琛。”
燕盏北眼底流露出哀伤,一闪而过,快得根本无法捕捉。
“秦安,看在你曾是秦寒玖妻子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南琛的妈妈,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老人的声音里充满无法掩饰的哀伤和后悔,“只是,我知道得太晚。”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世间最无奈的悲哀。
秦安沉默,燕盏北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直到王墨找过来,她才回神。
“谈得怎么样?”
秦安摇头,情绪并不高。
脑海中闪过怀疑,难道燕南琛真不是秦寒玖?
不!
是不是,她只相信自己。
查过才知道。
“走吧。”
秦安起身,刚刚还静止不动的裙摆瞬间垂落,碎钻和水晶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刚出休息室,余光瞥到走廊外一闪而过的身影,给王墨使了个眼神,往那边而去。
王墨翻个白眼。
燕南琛走到花园,就感到身后跟了个人,余光瞥到那抹纤细闪亮的身影,眉头微蹙。
花园的木架长廊下,铺着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秦安穿着高跟鞋并不好走。
不小心鞋跟歪了一下,等她提起裙摆抬头,前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周围灯光虽然亮,但是不少被花架和树木挡住,明暗交错,藏个人还是挺容易的。
“嘁,腿长了不起,走那么快。”
“你找我?”
身后突然想起冰冷刺骨的声音,秦安眼神一紧,分辨出来人后,缓缓勾唇。
转身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脚下一崴,直直往他身上倒去。
“啊—”短促的尖叫,秦安连忙伸手扶住旁边的花架。
看着那个后退两步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老娘主动投怀送抱,居然还嫌弃。
潇洒地站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小叔叔,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不知道有没有空?”
燕南琛眉眼凉薄如水:“如果是谈投怀送抱,便算了。”
“地滑,地滑。”
秦安讪笑,提起裙摆露出高跟鞋。
水晶般透明的鞋子套在小足上,灯光刚好照在脚背上,肌肤莹白如雪,脚指头圆润可爱。
像调皮的孩子,偷偷溜出主人的裙摆,偷偷瞧世界。
让人忍不住想将它们藏进裙摆里乖乖躲好。
燕南琛身子微侧,挡住光线,便看不到鞋子。
秦安没趣地放下裙摆,见他半天不说话,主动开口:“燕云那两栋办公楼,不知道小叔叔有没有卖的打算?”
“没有。”
转身就走。
秦安连忙追上去,挡在他面前:“小叔叔,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不要乱叫。”燕南琛呵斥,看她的目光带着凌厉。
什么小叔叔,乱攀亲戚。
“那不然叫什么,叫小哥哥呀?”
秦安挑眉,声音娇软甜糯,靠近她,笑得一脸狡黠。
骨架纤细匀称,雪白的香肩就在眼前,深紫色映衬着奶白的肌肤,再配上那张精致的脸,让人移不开眼睛。
再加上玩味儿似的笑容,燕南琛哪里不明白她是在调戏自己。
脸色更冷。
伸出手指抵住她肩头一侧的骨头:“秦小姐,自重。”
秦安不敢动,因为他手指点在肩胛骨骨头缝里,是特么的真疼。
“自重什么,我都没到九十斤。”
燕南琛蹙眉。
难怪这么瘦。
之前在监控里看起来很甜的人,怎么现在看起来像块不要脸的牛皮糖,脸皮厚不说,还轻浮。
说了回国后最长的一句话:
“网上传秦小姐对老公用情至深,今日一见,似乎并非如此,果然,传言不可信。”
“用情至深也得看对什么人,主要是瞧着小叔叔帅气可口,实在是忍不住……”秦安靠近,整个人都快贴在他白色的西装上,
“想吃!”
小叔叔,她欺负我
怎么是女流氓?
看她长得精致漂亮,眉宇间虽然透着冷漠,眼神清澈透亮,像山间最清澈的泉水。
这样的女人,应该有一颗干净的心和灵魂,怎么会这么……
不要脸?
垂眸看她,落在她深v领的礼服上,冷笑:“我对你没有兴趣。”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
秦安眨巴眼睛,将手放在他洁白的衬衣上,眼底划过一抹厉色,刚准备用力,就被他扣住手腕。
“痛痛痛!”
秦安痛呼,手腕被他捏在手里,力道又大,恨不得将她折断似的。
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
燕南琛放开她,唇角下压:“秦小姐,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若是不想被丢出燕家,就给我老实点。”
秦安举起被捏得青紫的手腕:“小叔叔,你下手还真是狠呐,都不负责吗?”
刚刚差一点,她就扯开他衬衣,看他胸口上的纹身。
只要有纹身在,她根本不需要去查。
就能断定燕南琛就是秦寒玖。
燕南琛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洁白纤细,一捏就断,那圈青紫格外扎眼。
插在兜里的手微动,有一种冲动,想要细致温柔地替她将那颜色抹去。
很奇怪的感觉。
包括眼前这个人,她的眉头似乎连着他的心脏,只要她皱一下眉,他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情绪。
明明只见过一面。
掩去情绪,不耐地看着她:“痛就去看医生。”
冷漠地转身,加快脚步,不给她追上来的机会。
直到走过这长长的花廊,他才停下脚步,透过斑驳光影,捕捉到其中几点零星的碎光。
那是她裙摆上的水晶。
碎光晃动,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他松口气,没继续追上来。
刻意忽略那一闪而过的怅然。
“安安真是好魄力,我就说我那痴情的侄儿怎么可能会还活着,原来是忘了。”
一声轻嘲从前方传来,秦安抬头,看到蔡潼一身精致的浅红色高定礼服,站在台阶上,手里端着红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曾经将你捧在掌心的人,现在却避之不及,啧啧啧,想想我都觉得挺可惜的。”
秦安掩去脸上的笑意,漫不经心地揉着手腕。
红唇微微扬起:“有什么好可惜的,至少我曾经嘛,也是他心头的宝,不像有的人,从头到尾,都是陪衬,求而不得,想想我都替你觉得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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