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折丹提出要求:“还想知道更多吗?那你就要陪我玩儿,我开心了才会帮你,顺便解了你父母、向延与瀛洲岛岛民身中的蛊毒。”
这千万条生命,沈渊没有理由拒绝。他颔首,答应折丹的要求。
折丹又提醒道:“千万不要想着趁我不注意就杀了我。”
他的毒血混入土中,便令方圆百里化为沼泽,若沈渊杀了他,自己的罪名只会更加难以洗脱。
沈渊一再对折丹颔首,表示绝不会杀他。
见之,折丹咧开嘴巴,孩子似地开怀一笑,揽起沈渊的腰,手放在他后腰处就要推他离开瀛洲岛。
那双手半点不安分,胡乱地摸在沈渊腰间,一路向下……
他心里一怵,动手推开折丹,像碰触到什么肮脏恶心的东西,满脸惊悚。
他有点后悔答应了折丹的要求。
非常自来熟,折丹再次走上前,勾过沈渊的肩膀,一跃而起。
两人朝昂琉湾的方向飞去。
在折丹怀里,沈渊感到别扭,整个身子紧绷绷地,非常不自然。
折丹笑道:“乖乖认命吧,昂。”
他乖乖认命的次数还少吗?
他当然不会乖乖认命!
可他总会随流水步入那由他人定好的结局中。
发呆中,折丹突然吻上来。
沈渊一惊,偏过脑袋,躲了过去。
折丹面露不悦神色,“呸”地一下朝东海中吐出个东西,道:“疗伤丹药。”
那也用不着嘴对嘴过药!
沈渊双眼直瞪瞪地瞪视折丹。
折丹嘿嘿一笑,伸手摸去怀中,摸索一会儿,果真拿出一颗丹药,“再毒的药都毒不死一个死人,你就放心吃吧。”
沈渊迟疑一会儿,接过丹药,一口吞下。
一股暖流聚集在喉间,伤势快速愈合。
沈渊解开裹覆在脖颈间的红布条,随手扬了,问道:“当年,你为什么出现在宇文明府?”
折丹痴迷地注视沈渊脖子侧边动脉的位置,叹道:“不光长得一样,连声音也一样……”
沈渊没耐心听他胡说八道,猛地别过脸去。
折丹停嘴,回答道:“是婖妙安排的。我是她炼制的蛇蛊,自然得听主人的命令咯。”
为什么婖妙能轻而易举地安排一个人的生死、荣辱?!
沈渊心里一痛,继续问道:“那条在昂琉海峡中大闹、害得宇文风谣大病一场的蛟龙是你吗?”
“没错。”折丹颔首。
沈渊问:“那龙伯特别巧合地告诉汪盼他知道沉岛真相,诱我们偷偷出岛去往宇文明府帮助宇文风谣,也是你们设计安排好的?”
折丹答:“是。”
沈渊又问:“你、龙伯、景憧是什么关系?”
折丹回忆道:“我从妖域槐树林出生没几天,就被一场大火差点烧死,幸得被娘娘所救。但万万没想到,我刚被救,就被她丢入千万种毒虫蛇蝎中。那里特别黑,没有食物,我不记得被关了多久,只记得我饿得要死,同样,其它的毒虫蛇蝎也很饿,我们扭在一起厮杀,互相啃食,久而久之——它们就全被我吃了。”
听闻,沈渊头皮发麻。
折丹继续说:“我赢了他们所有人,然后我的黑暗世界突然照下来一束光,是景憧把我从遍地尸骸中捉了出来。我当时杀疯了,一口咬上他。他却没打我,也没暴力推开,只摸着我的脑袋,特别温柔地跟我说:‘苦了你了——’
“他又看我后颈有一块半圆形红色胎记,就给我取了个名字——折丹。”
沈渊问:“从此你自由了?”
“不。”折丹摇头,“娘娘说时候未到,就把我关进镇魔塔,而看守镇魔塔就是龙伯。”
说着,他勾唇一笑,“景憧也会时不时看我。每次他来,总会带很多好玩儿的,比如有四片扇子,一吹就会转动的东西。”
沈渊道:“风车?”
折丹茫然,“什么是风车?”
沈渊答:“就是你说的有四片扇子,一吹就会转动的那东西。小时候,每到九离的季春大典,我总会和向延、梦访一人买一只风车,然后我们大喊大叫,满大街乱跑。梦访跟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落在我跟向延的后面老远,最后找不到我们,只好自己灰溜溜地回皇宫等我们疯够了回来找他……”
一个不小心,他说了太多的话。
折丹道:“哦,原来那叫风车啊——”
眼看就要到昂琉湾,沈渊尝试问道:“那你可以说服景憧龙伯前来相助吗?”
眉头往下一压,折丹严肃起来,沉声道:“不能。”
沈渊觉得这其中定有隐情,质问道:“为什么?”
折丹气恼,紧紧握住沈渊双肩,砰地一声落在昂琉海滩,激起周身砂砾四起。
沈渊躺在折丹身下,淡淡地望着身上的他。
折丹咬牙恨道:“正因为景憧是你的伴生灵,他才和你长得一样!原本他也是一头乌发,如今青丝化雪!婖妙养着他是为什么?!是牵制你,为你陪葬!你只有半年可活,可他也是!我帮你并非因为你,而是为景憧,只有你的魂魄存在,他才能存在!我们都受制于婖妙,你不要自作多情,一再越界,否则……”
折丹站起身,如鹰似的双眼子从头到尾打量一遍躺在海滩上的沈渊,随即眸光一闪,瞳孔瞬间竖起,变为金黄色蛇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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